第535章 罵不還口
閔若黎聽他將話說到如此，便不好再分析昭華的目的，隻將重點放在太後身上，“現如今我們看出太後的心思，便不能再讓太後得逞……”正說著，便聽房門處傳來腳步聲，當下便噤聲，朝房門方向看去。但見來人，心思複雜。
從門廳拐進餐廳，便見閔若黎在陪夜九笙用午膳。昭華臉上笑意稍減，秦夫人臉色亦是微變，卻未說什麽。昭華緩緩走到桌邊，語氣陰陽怪氣，“適才還在想帶小秦來陪王爺用午膳，不想王爺已經有人陪，想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夜九笙隻怕她再因此對閔若黎產生誤會，忙解釋道：“是我為長姐準備了幾道新式菜肴，擔心廚子做的不合口味，便先將若黎叫來與我試吃。”
他這般說，令人挑不出錯處，昭華便未再關注餐食的事，目光微轉落在閔若黎臉上，聲音透著涼意，“側妃在王府若多日，竟還這般不知禮數嗎。本公主先是中原長公主，後是你夫君的姐姐，於情於理你皆應起身向我行禮，你這禮數還不如小秦一介妾室。”
此言麵兒上單論禮儀，暗裏又將閔若黎婢女的出身貶低一通，最後拿低賤的妾室做比較更是下她的臉麵。
閔若黎適才隻在想如何應對她，一時在忘了行禮，聞言便立馬起身向她行禮，“見過長公主，適才是妾身失禮，還望長公主見諒。”
若是跟著夜九笙喊長姐，長公主定會認為她攀附關係。夜九笙看出她的小心翼翼，眼底掠過一抹疼惜，仍無法坐視不理，“若黎也並非有意疏忽。長姐，我與若黎還未動筷，長姐也坐下來嚐嚐吧。”
聽出他話裏明顯的維護，昭華心下不悅，坐下時忽然捂著頭，痛苦地皺著秀眉，“好痛……”
夜九笙急切問道：“長姐，你怎麽了，頭痛嗎？”說話時便緊張地挪到她身邊，大聲叫人，“來人，去請許清池入府！”
“不知怎的忽然頭痛的厲害。”昭華倚著椅子，無力的垂著頭，疼痛難忍地悶哼出聲。
少頃，許清池趕來王府為昭華診脈，閔若黎心情複雜地離開房間，走到院子方看見薑瑜亦跟來了，正在與小廝說著什麽，看見她瞬間將小廝推開，快步朝她走去，“若黎，我聽聞府裏來了一位長公主，說怎麽回事？”
閔若黎走到她身邊將她拉到院外，“說來話長，那位長公主是王爺的長姐，與王爺感情甚好，隻是不知怎麽似乎對我有些不滿……這兩日王爺夾在中間也是難受，我也不知如何能與那位長公主拉近關係。”
說的難聽些，即便是討好，她也不知應當如何討好。
薑瑜聽她說了細節，便是火冒三丈，“她怎麽可以這般對你，她不知道你與王爺是兩情相悅嗎？無緣無故便對你這麽大敵意，她太過分了，若早知如此，我便不讓許清池來為她醫治了，讓她好好痛一痛。”
聽著孩子般的話，閔若黎欣慰之餘擔憂地碰了碰她胳膊，“罷了，她若不喜歡我，我日後少與她接觸便是。隻是她總是帶著秦夫人出現在王爺麵前，便是明顯不讓我與王爺過多接觸，唯有這點我難以接受。”
“竟還有此事？”薑瑜拔高聲音，怕被人聽見又恢複平常音量，氣惱地打抱不平，“她也是女子，若是丈夫帶著妾室而疏忽她，她便不難受？我尚且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還是公主，怎的這般不懂事。若黎你不要攔著我，我定要與她分說分說。”
說著便作勢往院中走，閔若黎還未來得及阻止她，便瞥見許清池與長公主迎麵走來，心下慌亂，隻起祈禱他們沒有聽見適才的話。
許清池快步走上前來，拉著薑瑜手臂嗬斥，“長公主所作所為自然有長公主的道理，豈是你們能夠隨意議論的，快些向長公主道歉。”
顯然二人適才皆聽見她們的話，閔若黎本不被長公主接受，若是再被長公主聽見背後說她壞話，更要被她針對。正欲解釋，薑瑜便先開口，“我又沒有說錯。”
許清池又氣又急，連忙朝她使眼色，邊加重音量：“放肆！長公主乃是中原最尊貴的公主，代表皇室權威，尊貴無匹，便是王爺也需敬讓三分，你這等平民百姓有什麽資格議論站公主的是非。”
他急的額頭滲出冷汗，若長公主因此怪罪下來，薑瑜一介平民如何能是應對。長公主若將她打了殺了亦是不費吹灰之力，他可以護一時，卻不能日日跟在她身邊。
閔若黎更清楚他的擔心，薑瑜卻還不知，“既然是皇室中人更應當知曉惡語傷人六月寒的道理，何況若黎與王爺已然成親，她隻是姐姐，為何說三道四，我隻是……”
“住口，你……”
許清池還未來得及補救，昭華便打斷他的話，將薑瑜打量幾遍，輕蔑地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這般敢說。”
“哪家也不是，我更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我是若黎的朋友。”薑瑜理直氣壯，並未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挑釁皇室威嚴。
昭華仿佛聽見好笑的笑話，掩唇大笑，語氣盡是譏諷，“難怪這般大言不慚，原來與你朋友一樣是不知禮數的卑賤平民。你可知你適才的話夠你掉幾次腦袋？”
聽聞此言，薑瑜方察覺自己的失言，卻並不後悔，正欲開口便被許清池拉住。他看向長公主，不卑不亢，“她的確並非大戶人家的千金，禮儀上也多有不足，卻是我的未婚妻。”
昭華詫異地重新打量薑瑜，未看出與尋常女子有何不同，竟能入許清池的眼。更讓她奇怪的是薑瑜與閔若黎皆出身低微，竟然一個加入王府，一個與神醫成為未婚夫妻，究竟是使了什麽魔力？
她目光轉到閔若黎身上，從鼻子噴出一股氣，冷哼了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言果真不假。你這般有本事，你身邊的朋友也非善類。難怪王爺現在對本公主與從前大有不同，定是你在王爺耳邊說了什麽，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