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禮成
閔若黎彎起唇角，從蓋頭下的空隙可看見夜九笙的衣擺在身邊晃動。耳邊響起喜婆的祝福詞，朗朗上口，寓意美好。隨後被人送入轎內，坐在轎子裏，周圍談話聲方降下去，鑼鼓聲隨之而來。
轎子抬起，閔若黎鬆了口氣，掀開蓋頭打開油紙，裏麵是小巧精致的點頭，一口一個不會弄花口脂。她寅時被拖起來上妝便滴水未進，晚些時候不知的何時能吃到東西，便隻能趁此時吃些點心墊胃。
轎子晃悠兩刻鍾，在王府側門停下。閔若黎連忙放下蓋頭，餘光瞥見夜九笙的手伸了進來，伸出手搭在上麵便立即被他攥住。
一番繁瑣的儀式過後，閔若黎坐在喜床邊緣。打量房間布置，雖是側室，但一應布置皆是按照正妃的規格，滿目的喜字，燈台點滿紅蠟。
忽然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身，正要蓋上蓋頭便見是楚澄二人，當下便放鬆下來，朝她招手，“你們怎麽來了，現在不是不能有人來探望嗎？”
薑瑜從懷裏拿出吃食放在桌上，環視一眼房間，方道：“現下他們皆在前麵向王爺道賀，下人們也在酒席忙碌，無人留意這邊，王爺也讓我們來陪你。”說著仔細打量她身上衣物，“你的婚服怎麽不是紅色的，成婚不是皆穿紅衣嗎？”
“正室成婚才可穿紅衣，我是側妃自然穿不得了。”閔若黎不以為意，“王爺提起換成正紅色的嫁衣，我不想壞了規矩，便推辭了。”
楚澄鼻尖一酸，坐下來摸著她玫紅色的嫁衣，還未開口便眼淚汪汪，“若黎，你與王爺相愛那麽久，一路走來盡是艱辛，成婚不能是正妻便罷了，竟不能穿紅衣，我……”話說到後麵便有些哽咽，再說便是哭聲，便止住話語。
“是我當側妃，你哭什麽。”閔若黎哭笑不得，安撫地拍著她後背。
楚澄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沒能繃住，“我替你委屈，替你心酸，我想想便要哭了嗚嗚……”
薑瑜用胳膊肘懟了她一下，“大喜的日子你別哭，快憋回去。”話雖如此，聲音裏亦染上哭腔，“若是日後我與許清池成婚也不能穿嫁衣，走正門怎麽辦，那我便不嫁了吧。”
“萬一漠洵立戰功回來也被賜婚可如何是好，那我們皆是妾室了。”楚澄哭出聲音，拉著薑瑜胳膊淚眼婆娑的問道，“你不嫁你舍得嗎？”
薑瑜沒有吭聲，隻默默掉眼淚。閔若黎嫌棄地看向二人，心頭亦泛起酸水，“你們要哭便出去哭，別在我婚房裏哭，惹的我也想哭了。”
兩人未聽見這話似的，抱著她胳膊抽泣，閔若黎原本未覺假成婚有何可委屈，但在二人哭聲下便想起在客棧草草出嫁，從側門入府的委屈，被引的眼裏的飄起淚花。
哭過之後，情緒逐漸平複，心情亦輕鬆許多。薑瑜拉著閔若黎到桌邊，“快來吃些東西吧，我有些哭累了。”
剛在桌邊坐定，房門被人敲響，秦夫人緩步走進來，見房間內有人陪同，神色略微詫異。走到桌前將手中拿著的東西遞上前，“閔姑娘，日後我們便是姐妹了，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薑瑜視線落在正方形的盒子上，在好姐妹要接過來時將人攔住，“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什麽心。若黎，許是這裏麵有危險的東西，我們不要。
秦夫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麵色亦有些尷尬。
“多謝你為我準備禮物，日後我們一同服侍王爺，互相幫襯些是應當的。”閔若黎笑著將盒子接過來放在桌上，請她入座，“既然日後是姐妹，有些話我便說了。我原以為你會顧忌我將王爺從你身邊搶走，未想到你竟準備禮物，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雖接下禮物，並不代表就這般與她交好了。成婚之事她未搗亂，今日又送來賀禮，實在不是一個心思歹毒的妾室所能做出的事。事出反常，隻怕她心裏憋著陰謀。
秦夫人聽出她話裏的試探，仍是神色如常，笑著應道：“先前我的確有些做的不妥當的地方，皆因我對王爺在意。但現在你與我相同，皆是王爺的人，日後定然皆是為了王爺著想，我們之間便再沒有任何矛盾之處了。”
“說的好聽。”薑瑜在旁輕嗤，閔若黎扯了扯她衣袖打斷她的話，在秦夫人口中問不出什麽，便將人打發走了。簡單用些點心，便到了暮色四合之時。因著酒席將散去，薑瑜二人也退出房間了。
閔若黎坐在床邊等候，等到夜幕降臨方等到他。正要將蓋頭重新蓋上，便見隻有他自己進來，扯掉蓋頭朝他走去，驚訝道：“王爺，你喝酒了？”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便知道沒少喝，當下上前去推他。
“本王今天高興，便喝了這麽多。”夜九笙口齒不清，說著伸手在空中胡亂比劃。
“喝了便喝了，王爺你先別動，我推你去榻上歇息。”閔若黎見他動作間的幼稚，略微無奈地將人推到床邊，此時房門合上，腳步聲遠去。
“爛醉”的夜九笙忽然抓住她手腕，在她低頭時朝她笑著，眼中一片清明，“本王若不如此，不知何時才能將那幫無恥之徒趕走。”
被扣在前院不能回來見新娘子，夜九笙對那些灌酒之人厭煩不已，便想到這麽一笨拙的方法躲酒了。想通此點，閔若黎笑容憨態可掬，“原來王爺也有迫不得已喝酒的時候，我還當王爺無所畏懼。”
她話音未落，便被夜九攔腰抱抱滾向床榻內側，夜九笙雖雙腿不能動作幅度太大，卻不影響什麽，“這酒本王不能不喝，不過也不能喝的太多，否則如何能回來與你共度良宵。”
閔若黎驚訝地看向他，與他四目相對，正要反駁便被他堵住，話語皆堵在口中，待一吻結束，方小心地問道：“王爺，你的身體……”
“本王在這方麵還能行。”夜九笙說罷便用行動向她證明此言，二人無所顧忌，聲音便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