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京門送別
如今他們處於被動，若想拿回主動權便需如此。漠洵前去戰場是凶險，夜九笙他們留在京城也是暗潮洶湧。現在是與太後鬥爭的關鍵時期，每一個機會皆需把握。
楚澄雖擔心漠洵在戰場遭遇不測，卻也知道現在局麵嚴峻，終是沒有再說什麽，緩緩起身朝外走去。閔若黎連忙跟上去，“澄澄，回去之後與漠洵好好溝通，讓他可以安心上戰場。馳騁沙場也是威風的事，或許他心裏也想趁此機會大展身手。”
聽出她話裏的安慰，楚澄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便隻點頭應是。隨後忽然想起什麽，“若黎，今天我來找王爺的事，能不能讓王爺別告訴漠洵，我怕他誤以為我不支持他。”
“他有什麽理由這麽以為，若不是擔心他在戰場受傷，誰會來找王爺求情。”閔若黎先是嫌棄漠洵，隨後又補充道，“我答應你就是了，安心回去吧，保證誰也不告訴。”
兩人向左邊走去，右邊有人緩緩走近，正是秦夫人。見二人從書房方向走遠，看了眼書房，心下有猜測，眼中憤恨交加，“王爺不準她服侍我，亦不用她服侍自己，便這般由著她隨心所欲，定然是用了狐媚手段！此人是一日也留不得了。”
跟在她身側半步遠的婢女感受到她怒氣，迅速思考辦法，上前半步在她身側低語，“夫人息怒，婢女瞧著她們是兩人從王爺書房那邊出來，許是有其他事找王爺，若是閔若黎糾纏王爺，隻怕王爺會瞧不上她，怎會再帶一人。”
經過她提醒，秦夫人開了竅似的，怒氣消了大半，“你去打探她們找王爺是為的什麽事，問到便立即回來向我稟報。”因著見到此畫麵，原本想去夜九笙身邊與他緩和關係的心思蕩然無存，轉身便向來路走去。
三日後，京城街道上的百姓有序地退到兩旁，一行軍隊從宮門出發經過街道，領軍之人便是身著銀色鎧甲的漠洵，坐在高馬之上，身後是隨風浮動旗幟，威風凜凜。
軍隊經過所過之處，百姓高聲顧鼓勵，跟隨軍隊直至城門。正門大開，門外站著一小簇送行之人，正是閔若黎幾人。經過此處，漠洵拉住韁繩在他們身側停下，低頭看向幾人，最終視線落在楚澄臉上，眼神逐漸柔和，“等我凱旋而歸之日，便是我們商議婚事之時，等我回來。”
楚澄的眼淚皆在這兩日流盡了，聞言再次紅了眼眶，隻怕開口便要哭出聲，便隻重重地點頭。站在她旁邊的閔若黎看見此幕，替她亦是為自己說道：“漠洵，我們在京城等你回來，多立幾個軍功，屆時成親也好看。”
正熱淚盈眶的楚澄聽聞此言撲哧一聲笑出聲，羞澀中摻雜些許期待，上前與漠洵說幾句貼心話。軍隊不可在城門耽擱太久，匆匆道別之後，便向著官道出發，最終化為模糊的黑影，消失在視線裏。
幾人正要回城，一輛馬車匆匆駛來停在幾人身邊，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太後身邊的公公，上前幾步來到夜九笙身前，略微行禮便道：“王爺，太後請您入宮議事。”
夜九笙頷首，趁公公不注意看向閔若黎，便見她擔憂地望著自己，以眼神安撫她，便上了馬車。
眼見馬車遠去，閔若黎麵上亦浮現擔憂。漠洵剛離開京城，太後便請夜九笙入宮，很難不將兩件事聯係到一處，如此想著便更是擔心了。
閔若黎隨著幾人朝醫館走去，路上心不在焉，走到醫館門口瞥見一抹熟悉身影，也未放在心上，卻被對方叫住，“閔若黎，為什麽隻有你們回來了，我聽聞王爺也去城門送行，王爺在哪裏？”
送走漠洵，幾人本便心情沉重，加之夜九笙又被莫名其妙的叫去宮中，更讓人心裏煩悶。薑瑜本便厭惡她，聞言頓時火冒三丈，“蘇小姐，想見王爺不會自己去王府請安嗎，在這裏問東問西做什麽。太後是將你指婚給許清池，又不是指給王爺。”
說罷便不友善地盯著蘇田瑜，後者正欲與之理論，便見她毫無形象地擼起袖子似是要幹架，衡量雙方人數，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待人走後，薑瑜放下袖子去挽楚澄手臂，“隨我們一同進去吧，漠洵不在家，你回去一個人也是無趣，與我們說說心裏話也好。”
楚澄心裏空落落的，亦無心思閑談，本想婉言拒絕她的好意，但還未開口便被她拉進醫館，隻好作罷。待在後院一處供人歇息的房間榻上躺下，長長地歎了口氣，“我與漠洵先前分別多年，此次在京城確定關係便未再分別過，忽然與他多日見不到，我有些不適應。”
“這怎能適應，當初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不惜給我爹娘下迷藥也要跟著許清池來京城。”但來之後發覺京城並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美好，薑瑜心情複雜，“先前唯一能夠支撐我在京城的人是他，現下他被賜婚，便隻有你們了。”
她感歎這幾句，楚澄亦在她身邊說著心裏話。聽著二人所言，閔若黎後知後覺地抓住重點，坐起來問道：“小瑜，你當初離開家裏不是你父母同意，是你用迷藥……你當真這般做了？”難怪當時如何也不準她去向薑父薑母道別。
事到如今，薑瑜也不想再隱瞞，“當時隻想著好不容易與許清池定下婚約，我不能與他離的太遠，萬一他被其他女子迷惑該如何是好。可隨他來京城，他仍與其他女子有婚約了，早知道便不來了。”
隻簡單的隨口抱怨，便勾起閔若黎心底的感傷，輕聲感歎，“我又何嚐不是身不由己，明明與王爺兩情相悅，卻隻能在暗地裏相處，在外人麵前便需逢場作戲，不如陌生人。”
楚澄忽然笑著坐起來，“如此說來我們三人的感情事皆不順利，我們改日去寺裏捐些香油錢吧，順便求佛祖保佑我們日後可以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