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失憶

  “外傷較為嚴重,內傷調養幾日便可好,這些皆好說,唯有頭部遭到重創,多半會影響到日後生活,具體影響到什麽程度需要看醒時的情況再下定論,現在還不好說。”許清池為蕭月檢查過後很快便定下結論,並為其包紮好傷口。


  閔若黎聽他模棱兩可的話語更是不安,緊張的詢問,“最糟糕的情況會是什麽樣?話不說清楚,我不是更擔心嗎。”


  許清池自是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急,不敢給她太大希望,便挑最嚴重的告訴她,“怕是會變成癡傻之人,生活不能自理。這是最差的結果,蕭月不同於常人,應該會比這個結果好些。”


  他這話絲毫沒有起到安慰作用,閔若黎蹙眉,不僅為蕭月的狀況發愁,更為蕭月留在她房間養傷的事也擔憂,若是被府裏的人發覺她身邊藏著蕭月這樣的傷者,多半會被借題發揮。思索片刻便想到什麽,“我擔心蕭月放在我房間會被人發現,近日府裏一位妾室盯我盯的緊,以防萬一還是先將人帶去醫館吧。”


  醫館有許清池他們每日檢查,她也可以常去照顧,各方麵皆好過留在她這裏。許清池亦讚同她的說法,當下便趁著月黑風高從王府後門帶著蕭月離開,安排在醫館病房,閔若黎在病房陪同。


  好在每間病房內皆有一張席墊備用,她睡在地上也不覺冰涼。白天裏在王府照顧夜九笙,時常溜出來照顧蕭月,這樣連軸轉了三日,蕭月終於醒了。


  醒時閔若黎正端著藥進門,見她在床上坐著,將托盤放在桌上便朝她走去,欣喜地說道:“蕭月,你終於醒了。”看出她目光有些呆滯,對自己的話亦無反應,想起許清池曾說過或許她大腦受到重創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嘴角笑容逐漸消失,虛扶著她坐下,邊道,“我去叫許清池來。”


  蕭月戒備地躲開她的手,呈防守姿勢,警惕地打量她一眼,冷聲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


  閔若黎腳步頓住,一時未反應過來,“我是……”說著忽然想到某種可能,不答反問,“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嗎?”


  她話音剛落,蕭月戒備的神色逐漸被迷茫取代,防守的姿勢亦放下,眼底盡是茫然,“我,我叫什麽,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正說著便忽然捂著頭,神色痛苦垂著頭思索片刻,再抬起頭時眼神有些空洞,喃喃道,“我是誰……”


  失憶了?閔若黎想過她頭部受到創傷後的種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會失憶。本想問問她消息的幾天發生了什麽,現在能夠喚醒她的記憶便是最好的結果了。平複心情後坐在床邊,緩緩道:“你叫蕭月,我是你的好朋友閔若黎,之前你一直在我身邊默默保護我,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你能想起什麽嗎?”


  察覺她在打量自己,閔若黎任由她觀察,卻見她回想時再次頭痛,便不敢再逼迫她,“不著急,你現在剛醒過來,先好好歇著,等你身體好些再想也不遲。”說著走到桌邊將藥端來,“先把藥喝了吧。”


  蕭月垂眸盯著藥,終是端起碗將藥喝了,旋即將碗還給她,語氣比適才親近些許,“多謝。”


  閔若黎叮囑她躺下休息,便拿著藥碗退出房間,立即去將情況告訴許清池。兩人再去病房時蕭月已然睡下,隻號脈便匆匆退出病房。她急忙詢問,“查出什麽了?”


  “失憶皆是因前幾日頭部受傷,暫時對失憶雖有些藥物比較管用,但調配藥物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你可以帶她多回憶從前的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徐徐圖之吧。”許清池對此事較為淡定,叮囑幾句便回去準備藥物。


  每每去回憶先前的事,蕭月皆頭痛不已。閔若黎知曉此點便不敢刺激她,隻帶她到先前去的地方走走,講起從前的事。連續幾日不見成效,便有些心急,帶人到醫館後庭院去找半一半二,亦未得到有效辦法,隻好帶人回去。


  剛從醫館出門便見宋摯奕迎麵走來,敷衍地與之打聲招呼便朝道路走去。宋摯奕餘看向蕭月,眼底劃過詫異,隨口詢問,“蕭月姑娘回來了,這幾日在外可有發生什麽麻煩事?”


  蕭月對他亦是陌生,詢問地看向閔若黎,後者替她回答,“剛回來的時候受些傷,現在沒事了。”話音落,便見宋摯奕仍在看蕭月,聽聞此話緊繃的肩膀鬆下來,臉上重現笑容,步伐輕鬆地走去醫館。


  不由心下奇怪,他似乎很在意蕭月有沒有事,亦或是知道發生了什麽。思及此,閔若黎看向蕭月,“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找他有點事。”說罷便作勢朝醫館走去,拉著宋摯奕還未來得及開口,餘光瞥見轉動著輪椅進門的夜九笙,驚訝地看去,“王爺你今日怎的來這裏了。”


  醫館建立這許久以來,他還從未登門過。夜九笙見她整日大部分時間皆在此處,不是照顧蕭月便是稱醫館有事,心下好奇便來一探究竟,不料靠近醫館便看見她與宋摯奕打招呼,隨後追進門來拉著他衣袖說著什麽,看不下去方進門來打斷,“宋摯奕這樣的外人皆可以來,本王卻來不得了?”


  話雖是朝閔若黎所說,卻是看向宋摯奕,目光之中多有挑釁與敵意。宋摯奕不以為意,視若無睹地後退幾步。


  閔若黎從他語氣中聽出些許醋意,無奈地解釋,“王爺,哪有你這樣曲解別人意思的人,我何時不讓你來了。”將他推進醫館內,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找他有點關於蕭月的事,晚些時候再向王爺解釋。”


  邊說邊安撫地拍怕他肩膀,抬頭朝適才宋摯奕所站著的方向看去,卻是不見人影。但適才留意到他去後院,便去後院找人。卻隻見薑瑜,詢問過後方知他適才在後院轉一圈便從後門走了。閔若黎抿了抿唇,隻怕他是察覺自己要問什麽,故意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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