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風中淩亂
此言明麵所說事謙讓,比武之中何來謙讓,不過是故意放水讓給他罷了。薑父聽出其中深意,狐疑地看向許清池,“他所說是真的?”
許清池多看宋摯奕一眼,本便因薑瑜崇拜他而厭惡他,聞言更為排斥他,神色間不加掩飾,“薑叔你有所不知,我與他先前有些過節,或許他是因為先前的事而記恨我,故意在此時壞我的婚事。”
話音落,不待薑父反應,宋摯奕便先輕嗤,“先前你展露過身手,與漠洵不在同一高度,這點有些身手的人便可以看出。你若執意認為你適才真的勝出,不如與漠洵堂堂正正地打一架。”
他此言卻是不錯,許清池的身手的確比漠洵差了一大截,否則適才也不必故意放水。隻是明眼人皆會看破不說破,他此行既引人反感又令人難以琢磨目的。
夜九笙心底厭惡達到頂點,麵色慍怒,冷聲譏諷,“宋公子雲遊在外行俠仗義,也做這等婚人婚事的惡劣行為嗎?明眼人皆看得出兩人兩情相悅,是真是假,你一個外人又有何資格咬著不放?”
先前宋摯奕屢次無視他,這次卻正麵與他交鋒,垂眸與他對視,笑得肆意瀟灑,“是真是假我可以不在意,可若當真是假,你們這等行為便是在欺騙薑叔,還未成婚便欺騙嶽父,這也不重要嗎?”
薑父臉色微變,與宋摯奕對視一眼,似是詢問他此言有多少把握,但見他小幅度地點頭,麵上的狐疑變為惱火,“若當真是當眾故意輸給你,我便要想一想你參加比武的居心了!”
聞言,幾人皆是神色大變,薑瑜心底對宋摯奕的崇拜在這一刻化作烏有,且生出幾分厭煩,“宋公子,你若是來我家做客,我自然是歡迎的你,你若無事找事,便請你離開此地。”
宋摯奕對她眼裏排斥視若無睹,仍是笑吟吟的,“薑姑娘,我們的關係,我不忍心看你嫁給連迎娶你也要耍手段的男人,即便嫁了也不會幸福。”
比武招親本便是他們合謀用來迷惑薑父的鬧劇,本就是假的,何須他多事?隻是此言卻是萬不能說明,薑瑜有苦難言,氣惱地不肯看他。
一直未言語的閔若黎聞言便留意宋摯奕與薑父之間在神色上的互動,將薑瑜拉到旁邊低聲詢問,“你父親是不是與宋摯奕先前便認識?否則怎會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而不相信你這個女兒所言。”
“他們年齡相差二十幾歲,怎會相識,我也從未聽我父親提起過。”薑瑜詫異,正欲去觀察二人之間互動便被閔若黎拉住,“先不要問,你現在是當事人,你若是表現太明顯容易引起你父親懷疑。其實若是他們相識也沒什麽要緊,隻是我怕你父親會因此受影響,而不肯再答應你與許清池的婚事。”
經她提醒,薑瑜亦擔心此事,拉著她的手,急的團團轉,“若黎,這可如何是好,我爹那麽固執,他若認為此事有詐,必然不會再答應了。”
“你先別胡思亂想,我去問問宋摯奕究竟是什麽打算,我總覺此事另有隱情,他應當不至於因為先前與許清池的口角便來破壞你們的婚事。”閔若黎安撫好她的情緒便朝宋摯奕走去,還未走到他身邊便與他對視。
隻見他有些玩世不恭的眼裏摻雜異色,她一時沒能讀懂,卻因此停下腳步。
隻這耽誤的的一瞬間,薑父便搶在她前麵開口,“比武招親本就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你卻在這上麵用這等卑鄙齷齪的手段,足以見得你人品。若是真的,你與小瑜的婚事就此作廢。若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前提是你與漠公子再比武一次,若讓我發覺半分作假,便是漠洵勝出。”
“薑叔,等等。”宋摯奕最先做出反應,“不必如此,我有所懷疑其實是有私心。實不相瞞,先前我在外麵與薑姑娘相識時便對她暗生情愫,我喜歡薑姑娘豪爽的性格,所以我在與他們分別之後便來到此處等回來,想與她說明,不料卻撞見這樣的畫麵。”
幾人皆是風中淩亂,他喜歡薑瑜?在外麵相處的那些時日,他分明從未與薑瑜主動搭話過,唯一獨處的那天早上亦是相對無言,這怎會是喜歡的表現。且他多次主動與閔若黎接觸,幾人皆以為他……
薑瑜錯愕地久久不能回過神,“宋公子,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自然知道,我此生沒有真心喜歡過哪位姑娘,心有怯意,是以不敢表現,卻在分開後對你念念不忘。”宋摯奕平常是風流倜儻,是以正經說這等事情時便顯得分外深情,打動人心,“薑叔,我對薑姑娘的心意日月可鑒,但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願與許公子公平競爭,比武爭取與薑姑娘成婚的機會。”
薑父因對許清池的懷疑不能心無芥蒂的對待他,正巧聽見此言,當即便答應,“好!他若是可以勝過你,便說明他的確是有本事,反之輸了便是輸了,按照規則是你與小瑜成婚。事不宜遲,現在便比吧。”
待幾人回過神,薑父已然敲定。而宋摯奕的身手大家皆有目共睹,許清池的確與之無法平齊,這場比試將毫無懸念。
薑瑜急躁不安,便要發火阻攔。閔若黎搶先一步朝許清池使眼色,示意他裝昏迷將這場比試躲過去,好在他沒有在這事情上礙於顏麵不肯妥協,當即便倒地。
“許清池!爹,他一定是適才受傷了,他不能比武了,先將他帶回家醫治吧。”薑瑜不知閔若黎的小動作,當真以為許清池是受了重傷,急的幾乎落淚。
比武因此中斷,許清池被漠洵背回薑家,留半一在房間中為許清池“醫治”,並以特殊要求讓房間裏的人都退出去。檢查之後出來與大家說道:“他身體受了輕微的內傷,今天不能比試了,必須要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