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再次出現死者
當務之急是破了案件，換出半一，讓宋摯奕前去牢房的確是最有效的方法。見無人反駁，閔若黎再次提議，“宋公子，我隨你前去，若我師父想與我們說什麽，便可以直接與我說。”
多帶一人也並不影響什麽，宋摯奕點頭答應。畫麵落在夜九笙眼中，便是孤男寡女結伴同行，此人還是對她圖謀不軌之人，當下便開口，“本王也去，本王有事與半一先生說。”
似是看出他的小心思，宋摯奕不假思索地拒絕，“王爺你身份不同，牢房之地還是少去的好。再者我們隻是去詢問半一關於這些物件的事，不會久留便會回來，找到真凶應當也不會太久，王爺你若有事就等半一從牢裏出來再說吧。”
閔若黎察覺夜九笙神色變化，忙打圓場，“鎮子牢房定然肮髒，王爺尊貴之軀不便前去，而且衙門已經知道你的身份，若你再去恐怕會引起轟動。我們此行詢問我師父不易引起旁人注意，免得打草驚蛇。”
兩人說著同樣拒絕的話，一唱一和地分外默契。夜九笙語塞，麵色沉的可滴出墨汁，卻是無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離去。
牢房，陰暗潮濕，蟑螂從腳邊從容地爬過，藏於稻草之下。牢房內無床，隻在冰涼潮濕的地板鋪著層稻草，長時間在此處坐牢的人多半多因此皮膚生病，苟且度日。
因著身份不同，黃大人親自帶領獄卒將他們領到半一牢房前。閔若黎從荷包裏抖落幾兩碎銀將獄卒打發走，黃大人找借口不肯走，她也顧不上了。快步上前抓著牢門向內看，眼見半一閉目靠著冰涼的牆壁，閉目休憩，揚聲叫人，“師父，我們來看你了。”
待半一走到身前方看見他衣裳被打得綻開，側頸隱約可見一道血印，麵白如紙，神色間也少了人到中年卻仍保留的意氣。閔若黎心中百感交集，怒火上湧，轉頭瞪向黃大人，“不是說我們會找到真凶嗎，為什麽動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就是殺人犯，你們這是嚴刑逼供！”
黃大人默不作聲地低下頭，閔若黎想起自己在衙門就險些被用刑，深知用刑這樣的手段已經成為輔佐他查案的必備流程，愈發惱怒，正欲開口要求現在就帶半一離開，宋摯奕朝她微微搖頭，看向半一。她沒忘記此行的目的，便將黃大人趕去旁邊，看向半一，“師父，你受苦了，等你出去之後我定然買些好藥材孝敬你。”
此話一出，宋摯奕眼底淌過笑意，看向情緒稍微穩定的半一，言歸正傳，“先生，我們在案發地點發現這些東西，應該皆是你的吧，你最近兩日將它們丟失了嗎，它們為何會落入對方手中，你在沒有買到藥材之後折返藥鋪了嗎。”
半一看了眼他手裏的東西，卻不屑回答，“你憑什麽來質問我，查案是衙門的事，我徒弟他們也在尋找線索，你亦什麽身份來向我問東問西。”
顯然，依半一的脾性不會輕易配合，便是想到此點，閔若黎才會跟來，與他商量著，“師父，宋摯奕是我們外麵請來的救兵，對查案很有一套，他現在問這麽多也是為了能夠盡快破解案件將你救出來，你稍微配合一下就行。我們不能久留，問了問題便要回去繼續調查了。”
“若不是看在我徒弟，當真不是什麽人皆可質問我的。”有她出麵說話，半一態度方好轉些，看向宋摯奕手裏的東西，略微詫異，“東西的確是我的，在案發前一天夜裏不知為何同時遺落，竟是被歹徒拿去了！至於案發之後，我自然是沒有再去過那些藥鋪，我回客棧不久便被抓來，後續的事情我也不得而知。”
宋摯奕了解地點頭，卻沒因此罷休，仍是追著問了幾個問題，直到半一再次表現出不耐煩方隨著閔若黎離開。兩人邊走邊商討，剛從衙門離開便見夜九笙與漠洵在外麵等候，臉色皆不大好看。
閔若黎心底升起不祥之感，“發生什麽事了，為何皆在這裏等著？”
因著看見兩人並肩走出來，夜九笙吃味地不肯與她交談，漠洵在他身後解釋道：“適才又有一家藥鋪的掌櫃與夥計被殺害了，這次與先前的手段不同，是投毒。”
“這麽快？”閔若黎驚愕，他們隻猜想到對方還會對其他藥鋪下手，正打算派人去蹲守，然而他們還沒有再次行動，對方就動手了，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她驚訝過後忽然想起什麽，跑進衙門內叫來黃大人帶人與他們共同前去現場。
藥鋪外麵圍了一群人議論，唏噓不已，待官兵來之後在內內圍拉起警戒線，守著藥鋪的門。
幾人進門之後便看見在桌邊或倒在地上或靠著椅子死去的兩名夥計與掌櫃，除此之外房間內沒有其他變化，亦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
閔若黎確定現場之後，看向黃大人，“我師父被你們關入大牢之後仍然有人死亡，就說明此事與我師父無關，你們不能再關著他不放，我要求放人。”
黃大人眼神閃躲，本打算裝聾作啞，但察覺有一道帶有壓迫感的目光投來，不得不回應，態度雖慫卻不肯鬆口，“可是他會醫術，我們也在他身上搜出毒藥，現在還不知死者身上的毒是被下了多久，也就是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無辜，所以現在他仍然大有嫌疑。”
“放屁！”閔若黎早在他偷偷對半一用刑時就對他不滿了，聞言更是惱怒，“這桌上有茶杯，調查是不是茶裏的毒，是什麽毒就是了，還用那麽麻煩？你們衙門沒有仵作嗎，叫仵作來驗屍！”
當眾被一個黃毛丫頭叫板，黃大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礙於夜九笙的威嚴卻不好表現，隻汗岑岑地說道，“現在的確是如此，可是即便有仵作來驗屍也不能說明此事和半一沒有關係，一切還需等繼續調查才行。”
說來說去，便是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