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身份壓製
閔若黎昨日去買藥的事本便不是什麽秘密，麵對黃大人審問便如實相告，“我的確是昨日出去買過藥，但我買的藥品在昨日還很充足，我隻在一家店鋪就買妥當了，這與今日藥鋪夥計被殺有何關係嗎？”
“沒有說有必然關係，隻是你們是同行的人，昨日你買藥之後，便有人去打探你買了什麽，今日便他再去之後，藥鋪掌櫃與夥計皆被殺害，此事與你們到底是脫不了幹係。”黃大人坐在案台後麵，不屑與他們多解釋，“昨日是你去買藥，為何今日就換人了？”
捉人來衙門時隻說是半一有嫌疑，來到衙門便放著半一不審訊而抓著不重要的事詢問，閔若黎心下不滿，卻是沒有發作，“我買的藥不夠好，我師父醫術比我高明，更能夠選擇藥材，今日就換他去了。”
半一似是看出黃大人針對她，在旁邊出言質問：“無論我們是誰買藥，皆是我們的自由，昨日買藥的人也並非隻有我們，為何隻將我們抓來衙門審訊？”
“本官如何尋找凶手還需要你來教？昨日隻有你們買藥之後有人去詢問買了什麽，今日那幾味藥材便售罄，此反常之處足夠說明問題。”黃大人揚聲反駁。
半一正打算說什麽，黃大人一拍驚木，聲音令人心頭震顫，旋即看向閔若黎，“你來說，最近可得罪什麽仇家，或是今日沒能買到藥材，對那幾家店鋪掌櫃與夥計心生怨恨，將人殺害。”
“我們是外地人，在此處落腳不足三日，絕無得罪人的可能，若說我們心生怨恨更是不必，莫非將人殺害便可得到藥物了嗎？”夜九笙即便坐在輪椅，仰望案台，氣勢卻比黃大人高出許多，與生俱來的尊貴與氣質無法忽略，不怒自威。
黃大人被盯得不自在，以抬高聲音的方式找回場子，揚聲道：“本官審訊哪裏有你插話的份！本王在問你身旁的女子。”
夜九笙目光淩厲地與與之對視，黃大人竟如芒在背，氣勢若下來，閃躲地避開視線，“你說。”
他所問之人便是閔若黎，聞言她蹙起眉，抬頭與之對視，不耐到極點，“大人，他不是已經回答了嗎，為何還需我再回答一遍？案發到現在你沒能找到任何證據，僅憑對我們的懷疑就將我們抓來問東問西便罷了，就不能問些有用的話嗎？”
句句皆懟得人無話反駁，黃大人在此處為官十幾年，向來是統領此處百姓，何時被人這般無理對待過，當下心裏無法承受這般屈辱，怒拍桌子站起來，“本官如何審訊哪裏輪得到你說話，來人，給本官用刑！”
官兵皆在他淫威之下習慣他的作風，當即便上前按人。
夜九笙強勢地將人留在身邊，低沉的聲音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誰敢在本王麵前造次！”
官兵被他氣勢震住，看向黃大人等他示意。而黃大人亦是愣住，旋即嗤笑出聲，轉而大笑，譏諷道：“本官可太怕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有位王爺……癡人說夢，你也敢自稱本王？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即可動刑！”
“住手！”許清池經常出入王府，亦知道夜九笙擔心路上有突發狀況隨身帶著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現在拿出最為合適，“這位是皇上親封的攝政王！從京城遠道而來，在此處體察民情，你竟然如此不敬！”
說著看向夜九笙，態度間比平日多些許恭敬，“王爺，既然他不肯相信，便將您隨身你攜帶的文書拿給他看吧，讓他的狗眼長長見識。”
此言說的氣勢如虹，閔若黎在旁聽得卻有些想笑。帶著文書的事她的確知曉，沒想到當真有用武之地。
許清池將文書從夜九笙懷裏拿出來，親自放在黃大人麵前，冷冷地看向他，頗有幾分狐假虎威之勢，“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上麵是皇上的玉印，王爺的身份牌，他是不是真的攝政王，一看便知。”
黃大人雖沒去過京城，且在科考的時候有幸見過皇上玉璽的印記，的確與他這文書上的相差無幾。京城有位戰無不勝的攝政王，卻在幾年前意外變為殘疾，雙腿不便於行，這也是中原人皆知道的事。想到這兩點再看夜九笙周身難掩的華貴氣質，當真是攝政王無疑！
意識到這點，黃大人連滾帶爬地從案台下來，誠惶誠恐地站在他身前，恭敬地如會川劇變臉，“王爺大駕光臨，下官眼拙，下官該死。”
夜九笙眼底覆了一層陰霾，嚴聲質問，“你在此地為官這許多年皆是如此辦案？不分青紅皂白便動刑，問話亦是毫無重點，中原竟有你這般的父母官，不知皇上知曉此情況會是何等心情。”
若此事捅到上麵，黃大人這官位也是坐到頭了。
黃大人慌忙跪下，“王爺饒命，實在是此案牽連太多人，若不如此嚴厲辦案，隻怕會耽誤審訊。此處不比京城，這小鎮子有些事情很快便會傳的人盡皆知，若不盡快解決是會引起百姓恐慌，屆時驚動上麵，皆會拿下官問責……”
衙門形勢調轉，閔若黎心下譏諷，並為有身份靠山而感到慶幸，若此事落在平常百姓頭上，或許又是一樁不堪重刑而不得不認罪的冤案。
夜九笙在京城看慣自私自利之人，對他此舉並無過多感想，隻道：“上麵人知道會問責於你，本王亦會將此等情況稟報皇上，讓皇上來為此事做主。”
黃大人本就仗著天高皇帝遠而胡作非為，忽然被皇帝威嚴震懾，一時有些錯愕，待的回過神來便驚慌地連連求饒。
“本王對你那些苦衷皆不感興趣，將我們如何抓來的便如何放回去，案子如何審訊是你的事，與本王無關。”夜九笙聲音極冷，對他可憐話語無動於衷。
黃大人身形僵了僵，重重地磕頭認錯，“王爺，是下官無能，下官不該讓人將您也請來，下官定會派人將你們送回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