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另有其人
閔若黎思來想去未能有辦法,便耍起無賴,餘光瞥見途徑此處的村民,將人叫住:“嬸子,這位公子是京中富商,家財萬貫,他適才決定為村民開墾附近荒地,為此處百姓謀福。”
婦女先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夜九笙,逐漸激動,最後朝他彎腰點頭致謝:“大善人,活菩薩,我先為替村民們謝謝你。”
夜九笙騎虎難下,麵對婦女感激而誠懇致謝的樣子,下意識看了眼閔若黎,便見她表情裏藏著小得意,朝他挑眉,似是等著看他無法拒絕的樣子。他若拒絕自然可以說得出口,隻是她做到這樣的程度,是勢必幫助此處的百姓了。這般使盡渾身解數,他忍俊不禁:“嬸子,不必客氣。”
待人走後,閔若黎笑著跳起來,抱著他手臂,黑白分明的眸子燦若星辰,忽然想起什麽,走到他麵前朝他作揖,眼裏些許狡黠,笑道:“王爺心係天下蒼生,實乃心胸寬廣,心懷天下之人,我替這裏的百姓謝過王爺了。”
夜九笙啞然失笑,分明主意是她拿的,好話也讓她說盡了,狡猾的像隻小狐狸,寵溺地屈指敲了敲她額頭。
閔若黎餘光瞥見不遠處朝自己方向看來的薑瑜,想起適才親密的動作便有些臉紅:“王爺,薑瑜找我許是有事,我先過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少吹風。”
說罷,便小跑著朝薑瑜而去,背影顯得有些落荒而逃。夜九笙單單是望著她背影便失笑,轉身朝在此處借住的薑瑜家走去,沒走幾步便見許清池鬼鬼祟祟躲著
“薑姑娘,你找我有事嗎?”閔若黎走到她身邊,隨口問道。隻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含著羨慕與向往,不由奇怪。
薑瑜察覺她許是因自己適才盯著他們看,是以這般問道,緩緩搖頭,“是我看見你和夜公子相處的愉快自然,言行舉止間皆透著親密,不必言說彼此便可心領神會的默契。你們感情真好,我看著便羨慕。”
話到最後,語氣添了幾分寂寥,恐怕不單單是羨慕。閔若黎心思細膩的捕捉到這點,再想到她最近兩日的行為,便不難猜到是因何而起,笑道:“薑姑娘,喜歡一個人便大膽追求,許清池那個木頭腦袋,隻對行醫天賦極高,其他方麵皆不如常人反應迅速。許是他還未察覺自己心意,需你主動點明。”
二人若可成,亦是幸事,一人悶在藥房與外界聯係甚少,一人在外闖蕩,行俠仗義,性格亦可互補。且所做之事皆是救人,不愁沒有共同話題。
繞是薑瑜這樣性格跳脫之人,提起男女之事亦有些難為情,嚐試轉移話題:“我適才聽村裏嬸子說你們決定幫助村民開墾附近荒地了?當真有此事嗎。”
閔若黎有所察覺,又將話題轉移回來:“的確如此,我們會在這裏住幾日,你若當真有心思,便把握機會,待我們重新上路,你與許清池再見麵並非易事。”
聞言,薑瑜沉默不語,神色發生微妙變化,顯然是聽進了她的話。
“許神醫,不枉此行啊。”不遠處足夠幾人合抱的大樹後麵,站著偷聽的男人。夜九笙心情極好,笑著揶揄,“薑姑娘為人仗義灑脫,容貌亦無可挑剔,與你當真是般配,你也老大不小,該為終身大事考慮了。”
許清池沒應這話,卻悄然紅了耳根,若有所思地看向薑瑜。
薑家柴房,傳出女子尖酸刻薄的聲音,碗碟打碎在地,前來送飯菜的孩童怔愣地站在旁邊,許是未曾見過這般無理之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滾!不用你們可憐我,再敢送這些東西來,我就半夜去你家打死你!滾啊。”
閔若黎來柴房時便見這一幕,目光從秦染身上掃過,旋即將孩童拉到身側,蹲下來與她平視,從袖中拿出適才在路邊摘的野果子,塞進她手裏:“這位嬸嬸生病了,腦子不太靈光。不用管她,出去玩吧。”
孩童同情地看向秦染,猶豫幾秒便轉身朝外麵跑去。
待孩童離開,閔若黎眉眼冷凝,麵色亦是冷意:“被關在柴房無處發揮你精湛的演技,便向孩童發火,你可真是卑劣。想來也是,除此之外你也還能做什麽反抗之事。”
下船之後秦染便被關在薑家柴房,許清池用藥物控製,她使不出力氣,亦無法逃離此處,便將積攢的怒火皆發泄到無辜孩童身上,並對她此言嗤之以鼻:“裝什麽好人,別人不知你真實麵目,我卻是知道。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必再演了。”
閔若黎敏銳地捕捉她話裏的深意,與她相識時間並不久,且從開始察覺她不大對勁時便未再在她麵前表露出真實的自己,她又何來了解一說。若說是從太後處得知,理由過於牽強。先前他們二人從未見過,太後不會多事告訴她,她亦沒有理由詢問陌生人的事。
思及此,對她身份更為懷疑,正欲質問,秦染便嘲諷出聲,“怎麽,一直不說話是在琢磨如何譴責我?你有什麽資格用道德的眼光審視我的行為。我隻是待陌生孩童態度惡劣,可你卻在相識之人身邊做戲。似乎除你之外再沒有與王爺親近之人,實際私下裏對王爺詆毀謾罵,陰謀算計,陽奉陰違。如此說來,我的卑鄙與你相比可著真是小巫見大巫。”
“王爺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裏,若我有機會向王爺揭穿你,你的下場又會比我好到是哪裏。”秦染越說越是得意,旋即冷笑出聲。連著謾罵幾句皆未得到回應,許是覺得無趣便不再說。
閔若黎聽著刺耳之言,無心反駁。與她隱藏身份相比,這些不痛不癢的話實在算不得什麽,反而更能暴露她的心思。待她停止謾罵,閔若黎便問起適才沒能問出口的話,“你似乎很了解我,太後性格多冷漠,對我亦是不在意,定然不會與你提起我的事,你又是從何處知曉,你背後之人當真是太後?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