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受傷
牢房中一片寂靜,李詩閩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沒了聲息,站在她身側的閔若黎身形晃了晃,胳膊隨之垂了下來。順著她胳膊緩緩的流下來的,正是鮮紅的血液。
鮮血滴落在幹草上,似是綻放在其中的血紅色的花,她身形晃了兩下,隨後便無力的蹲下去,臉色瞬間白如紙一般。
見狀,夜九笙忙不迭的上前,想要扶她時,敏銳的察覺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壓下擔心,表現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一雙眼睛注視著死去的李詩閩。
進來的人並非是別人,而是一直等在外麵,遲遲沒有接到信號嬤嬤,“閔姑娘這是受傷了?”
她的聲音猛的尖銳起來,匆忙上前去察看閔若黎傷勢,拿出一塊帕子草草替她包紮後,才將視線落到地上李詩閩的屍體上。
雖說人已經是死狀淒慘了,但嬤嬤還是嚴謹的在她鼻子下探了探鼻息,確認對方是真的氣絕身亡後,才站起身來,言詞嚴肅的說道:“人既然已經處絕了,王爺便帶著閔姑娘先行回府上療傷吧。”
話音落下之際,夜九笙周身散發出陣陣的冷意,見嬤嬤要上前將他推離時,他便眼神一寒,厲聲吼道:“滾出去,統統給本王滾出去。”
嬤嬤被他嚇的身子一抖,但還是耐著心思安慰,“王爺莫要太過於傷心,人各有命,或許這便就是李詩閩的命,能達成心願嫁於王爺,已經是她最大的福份了。”
原是安慰,可是聽到人耳中又那般的刺耳,夜九笙一個眼刀甩過去,冷著聲音說道:“本王要見太後,你速速去通報。”
李詩閩的死本就算是事情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一聽到夜九笙要見太後,嬤嬤心中卻是七上八下起來,但還是應下速速去宮中稟報。
就在嬤嬤回宮的同時,夜九笙擔憂的視線落到了閔若黎身上,原想著上前將人扶起,命令下人好生照料時,卻看到她不著痕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隨著她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守在一旁的太監已然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說道:“王爺,閔姑娘本就是女子,身子較弱,現下又是受了傷,可否讓奴才帶她下去好生醫治一番呢?”
夜九笙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人帶走。
他雖是麵上表現的不太在意,但是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過閔若黎的身影,見著她胳膊上被血染紅的帕子,眼底的神色深了幾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牢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甚至連同一點點的沙沙聲聽的清清楚楚。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嬤嬤才急匆匆的趕來,“王爺,太後請您入宮。”
得了這話,夜九笙身邊森冷的氣勢不減,臉上的神色嚴肅的板著,哪怕是見了太後,他也沒有要有所收斂的意思。
對此,太後並沒有從中要挑他不是的意思,而是笑意盈盈的詢問著他此番前來用意。
夜九笙並沒有直接說明,而是先將屋內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才神秘的講起非要進宮的用意。
就在他與太後談論著想法時,閔若黎已經被送回了王府,血已經染紅大半個肩膀,也不知道這一路怎麽替她止的血。
一路上匆匆趕回來,閔若黎已經處於昏昏沉沉的情形之中,蕭月見了,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提劍去找送她回來的太監算賬時,手腕突然被擒住。
“難道又忍了?”蕭月氣乎乎的質問。
對此,閔若黎勾起無力的弧度,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傷並非是送我回來的人所傷,而是李詩閩用九尾鳳釵所傷,你找他們算賬不是恩將仇報了?”
一聽到李詩閩的名字,蕭月的肚子的怒火更是燒的厲害,捏緊手中的劍,利落的轉身,想著今日不把她碎屍萬段都不能咽下這口惡氣去。
就在她剛要衝出門去時,許清池提著藥箱急匆匆的趕來,見她要走,二話不說忙將人攔下,“正是要用你的時候,你可哪裏都不能去。”
好在許清池出現的及時,不然,閔若黎現下虛弱的模樣,她可是斷斷追不上氣勢洶洶的蕭月了,許清池給了一個合理的留人方法,自是不能放過的,“蕭月,我現在身子虛弱的很,正是需要你照顧的時候,難不成你要許清池這個男人替我換藥包紮?”
蕭月心中有氣,但是一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思量再三,終是放下了手中的長劍,鼓著腮幫子上前,準備替閔若黎上藥包紮傷口。
許清池並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屏風後,以聲音的形式指導著如何處理傷口,藥如何塗,如何正確的包紮可以達到止血的效果。
他是說的簡單,可是蕭月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十分困難,尤其是待她將閔若黎的衣服退下,看到她胳膊上的人傷口時,早就見慣了血腥的蕭月,竟手指微微的顫抖起來。
她遲遲沒有動作,閔若黎下意識側過頭查看,這時才發現她的手正止不住的顫抖著。
閔若黎抬起沒有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不過是一點小傷,血流的多了些,你再不替我止血,我可真就要失血過多了。”
擔心引起的慌亂隨著她的話而消失,深吸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瓷瓶小心的替她清理傷口,謹慎的塗藥,用許清池交的方法進行包紮,效果相比於草草的包紮止血更為有效。
折騰完所有的事情,她的臉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全然沒了以往殺伐冷冽的模樣。
然而,就是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閔若黎再也忍不下去,悶哼一聲後,直接疼的昏過去。
她的昏倒,嚇的蕭月一時愣在原地,匆忙將她的衣服穿戴好後,緊張的將許清池叫到跟前,“一開始還好好的,包紮好後竟昏過去了,可是傷她的物件有毒?”
對此,許清池有著自己的驗證方法,他拿起扔在桌上的帕子,上麵的血液還是鮮血的,隻是有些幹涸的地方呈現出褐色,並不是黑色,心下便有了自己的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