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神不寧
閔若黎上下打量著被稱之為秦染的女孩,神情落寞間,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許熟悉,至於是在哪裏見過,她是怎麽也記不起來了。
不過,現下她也沒有時間與心思是想這件事情,夜九笙的做法無疑是在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又添了幾處新傷,再一次失落的轉身離開。
殊不知,她轉身的那一刻,剛剛成為王府護理的秦染眼底,表露出一閃而過的陰狠,隨後便是得逞的笑意。
“閔若黎,我們走著瞧。”秦染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中,纖細的手指滑過臉頰的邊緣,輕輕一扯,‘臉皮’便隨之被扯下來,露出她的真容。
柳鸞。
她嫣紅的唇邊笑意越發陰毒,一雙銳利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手中的麵具,心底暗暗的想著,屬於她的東西,她一定會一件不落的拿回來,至於那些礙事的人,自然也是要除掉以絕後患的。
蟄伏了這麽久,柳鸞早就按捺不住純純欲動的心了,好在,現下她通過換臉的方式,已經成功入得了王府,計劃隻需慢慢進行便好了。
就在柳鸞計劃著如何得到一切時,殊不知閔若黎早就被趕出了王府,守在夜九笙身邊的,則是心思狡詐的李詩閩。
李詩閩坐在院中,陽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時,一群婢女急匆匆的從院門外經過,李詩閩不由的好詢問,“怎麽回事,王府近來怎的有如此多的丫鬟來回的走動?”
婢女見狀,如實回答,“回夫人的話,近來王爺總是嫌棄身邊的婢女伺候的不好,所以近來一直是在更換身邊的丫鬟,換了這麽多人,現下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呢。”
聽到這裏,李詩閩的一雙手突然的攥緊拳頭,換做以前,是閔若黎貼心的照料著夜九笙的起居,雖說她後來常到自己的院中伺候,但是一刻也沒有落下去伺候夜九笙的事情。
所以,這樣一來二去,夜九笙在潛移默化中,早就習慣了她在眼前晃,哪裏隻是換一個丫鬟伺候那麽簡單?
撐著桌子緩緩起身,李詩閩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在婢女謹小慎微的攙扶下,來到夜九笙的院中。
“參見王爺。”李詩閩一進屋,便急著跪下請安、好在夜九笙眼急手快,立刻攔住她行大禮。
雖說隻是一個十分小的舉動,李詩閩還是非常的感動,在她看來不管閔若黎做了多少,也終究是敵不過新鮮度過去,終究會被人徹底遺忘。
“現下你身子還未徹底的恢複,還是在屋中好好養胎才是。”夜九笙並沒有過多的看她,一雙眼睛落在書上,全然是懶的多看她一眼。
然而,僅管如此,李詩閩還是沉浸在處處被他關心的話語中,全然忽略了夜九笙冰冷語氣下的不耐煩。
“經過這段時間的養胎,身體的情況已經隨之恢複不少,反倒是王爺,可是有什麽身體不適,怎的一直在更換屋內伺候的人呢?”李詩閩仗著肚中的孩子,說話也是沒會考以遮攔。
聞言,夜九笙的臉色一沉,若不是克製力較強,此時早就將其一同給扔出去了,他暗暗的深吸一口氣,“本王能有什麽事情,不過就是這些粗使丫頭們伺候的不周道罷了。現下胎兒還未坐穩,你還是少些走動為好。”
聽到他話裏常提到讓她休息,李詩閩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一時間忽略了此次前來是想著將身邊的丫鬟留下的事情,感動的點了點頭起身回院中養胎。
待人離去,夜九笙的臉色忽的黑沉如鍋底,手中的書重重的摔在桌上,眼神淩厲如刀一般,“何時本王的私事也能任由旁人議論了?還有,這偌大的王府中連個下人都找不到了?”
一連兩個問題,像極了他在自言自語,探子看在眼中,愁在心裏,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夜九笙現下正在跟閔若黎慪氣,全然沒了王爺的高傲,儼然像極了鬧別扭的小媳婦。
夜九笙鬧著別扭,閔若黎此時也沒有發受到哪裏去,渾渾噩噩的回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在佟祺瑞的注視下,她張了張嘴,話遲遲沒有說出口。
“時辰不早了,該用膳了。”佟祺瑞眉眼含笑,全然不在乎她自己偷偷跑去了哪裏。
邁開輕緩的步子,待他轉身的那一刻,唇角的弧度漸漸凝固,眼中喜色被冰冷取代,他很清楚閔若黎現下記掛的是哪裏,現下不知是在全了兩人的顏麵,還是在自欺欺人了。
答案如何,他更是想不透了。
相比於他的暗自糾結,閔若黎則是鬱鬱寡歡,整日裏不是望著窗外的天色,便是持筆在案幾上做畫。
這一日,佟祺瑞端著熱飯熱菜進來,見她神情複雜的在紙上做畫,放下餐盤的手一頓,“你……你何時會做畫了?”
原是想著紓解心中煩悶,閔若黎萬萬沒有想到,一時間竟忽略了原主是個殺伐決斷的狠人,說起練劍倒也說的過去,而這吟詩作畫著實是與她有著太大的出入了。
“啊?”尷尬的出了個聲,閔若黎一雙眼睛轉的飛快,想著該如何解釋反常的事情。
佟祺瑞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畫到一半的畫,“畫。”
他的話說的是言簡意賅,完全沒有給閔若黎更多的思考時間,她輕輕的咳嗽兩聲,“什麽畫,哪裏有畫,你見誰家的做畫會這般難看的?信手塗鴉的東西你也如此認真了?”
閔若黎隨手將畫筆放在桌上,將擋住的大半畫麵露出,畫風淩亂,顯然是她的心亂了,完全沒有展示出她畫功的一成之力。
見了她的畫作,聽著她有好意思的解釋,佟祺瑞隻覺是自己想多了,那畫風若不是他看的仔細了些,顯然就是小孩子的亂作塗鴉,哪裏能夠稱的上是畫?
“無事,日後你若是想學,我大可以親自教你。”佟祺瑞遞過筷子說道:“來日方長。”
不知怎的,閔若黎心底有一個聲音默默的回了一句,“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