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巧了不是
李詩閩重罰閔若黎的事情不過須臾的功夫,便在王府中傳來,正在院裏的忙活著曬草藥的許清池一聽,哪裏還能沉得下去心,趕忙步履匆匆的來到院中。
見到閔若黎身側那一大片的瓦片時,他腳下一怔,提著一顆心上前,確認了瓦片不過就是擺設,並沒有使用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麵對坐在廊子裏,不知道是要監管著閔若黎罰跪全程,還是隻是單純的曬太陽的李詩閩,他還是拱了拱手,規矩的說道:“夫人近來不宜見太多的生人,以免現在肚中的孩子還未三月,未坐穩胎時有了衝撞便不好了。”
李詩閩平日裏一直在挖許清池,不過幾次下來她突然發現,他與閔若黎的關係似是不可被撼動的,於是便也放棄了拉攏他的打算。
所以,在經曆了多次許清池為救閔若黎不擇手段的事情後,聽了他的話,隻覺得他是在替閔若黎開脫罷了。
莞爾一笑,她端起杯子,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不是說許神醫近來事務繁忙麽,沒有時間替我診脈,倒是有時間護著一個犯了錯的婢女了,說你與她真的是清清白白的,這事不管是換做誰都不大相信吧?”
不過是與閔若黎的交情深一些,看不管近來她的遭遇,許清池在很多事情上,不過是出於想要幫襯她的想法,才會事事替她出頭。
至於旁的東西,許清池自認為是清清白白的,李詩閩的倒打一耙他是全然沒有看在眼中,冷然一笑道:“夫人這話裏有話啊,難不成是想說我與閔姑娘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私情?都說女子有孕在身時多猜忌,夫人這般沒有道理的猜忌無辜之人怕是不妥吧?”
這話沒有什麽根據,不過就是他為了將髒水返還而想的話而已,她若信一切皆大歡喜,她若不信還得再次想其他的法子了。
然而,不等他想到其他脫身的方法,李詩閩已經懶得和他再理論什麽,而是給旁邊的婢女遞了個眼色。
收了眼色,婢女微微頷首,不動聲色的悄然離開院子,依著她的意思急匆匆的來到書房,語氣焦急的說道:“王爺不好了,閔若黎與許清池勾結,事事與夫人為難,現下夫人身子大有不適,他們二人竟還不管不顧,還請王爺做主啊。”
雖說這話全然不可信,但是夜九笙心下十分清楚,若是他不出麵,李詩閩不知道還要整出什麽妖蛾子,無奈的歎了口氣後,故意裝作出在乎的緊張模樣,趕緊去往了李詩閩的院中。
一入院子,就看到許清池與她爭的是麵紅耳赤,無語的不扶額過後,語氣陰寒道:“放肆。”
此話一出,頓時讓嘈雜的院中安靜下來,下人們頓時跪了一地,李詩閩更是擔心氣氛烘托的不夠,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頓時將委屈表現的淋漓盡致。
見此情形,許清池隻是恨自己不是個女人,不然定比她哭的還要可憐萬分,隻可惜他終究是個有淚不輕彈的男兒,隻得咬著牙看著她如何的顛倒黑白。
“王爺可要替我做主啊。”李詩閩哭的是梨花帶雨,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若不是知道她善於偽裝,夜九笙還真要被她給騙了,雖說是過來陪著她演一出戲,在此之前,他還是不著痕跡的瞥了閔若黎一眼,確認她隻是被罰跪之後,才沒了顧慮的唱著好男人的戲碼。
“本王不是來了麽,現下本王倒要看看誰還敢為難你了。”夜九笙聲音薄涼,顯然是說給許清池聽的。
一見夜九笙是真的要替自己撐腰,李詩閩更加的有恃無恐,指著許清池與閔若黎說道:“王爺,不是我多心,而是他們二人的關係著實不同,並非是一日才會換來如此深的交情。以免日後此事被人詬病,還是將他們二人給趕出府去才是。不然,日後還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麽事情,尤其是我身懷有孕,萬一他們動些手腳便不好了。”
她說這話時,漠詢正聞訊匆匆趕來,入院時不由的緊簇眉心,眼看著夜九笙就要點頭,他忙出聲製止,“王爺三思,此事由一丫鬟之死引起,閔若黎說起來也是無辜,無端成了旁人指指點點的對象,她與夫人都是這件事情的受害人,切莫不可為了安撫一人,而讓另一人寒了心吧。”
李詩閩原以為丫鬟的事情會被遮掩過去,萬萬沒有想到,漠詢一出現便將事情挑到了明麵上,她頓時被嚇的身上泛起了冷意,先是偷偷打量了夜九笙幾眼,確認他的情緒並沒有特別在的波動後,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此後,她便是橫眉一挑,語氣不善的反駁道:“漠公子不知事情的全貌,自是不知許神醫與王爺發生爭吵,不為別的正是因為閔若黎而起,她自不是什麽清白的,所以漠詢不要被她裝出來的天真給騙了才是。就算是不將許神醫驅逐到府外,閔若黎這樣的紅顏禍水當然是不能留的了。”
聽到自己被扣上了紅顏禍水的名頭,閔若黎隻覺得好笑,李詩閩這是為了趕走她已經全然不顧話裏的邏輯了麽?
不等她出言辯解的時候,院裏近來了位公公,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悄悄的走到眾人中間,聲音尖銳的說道:“傳太後口諭,閔若黎禮佛之心虔誠,故而日夜替李夫人念經祈福,不得有誤。”
什麽叫來的是時候不如來的巧,原本把閔若黎趕出府的事情就要成了,萬萬沒有想到還是失策了,誰知太後竟能以祈福的事情直接斷了她所有的計劃。
現下,閔若黎完全是趕不走了。
來人帶表的是太後,哪怕她心中有諸多不願,還是將打碎的牙咽回到了肚子裏,隻得錯失了大好的機會,把人給留下了。
一場故意的為難也隨之告一段落,閔若黎並沒有放過機會,聲音恭敬的說道:“既然太後命我替夫人祈福,那麽此刻便不能耽擱了,我便先行去祠堂中禮佛替夫人祈福了。”
李詩閩是滿臉的不情不願的神色,可此時,她也隻能是落得一個幹瞪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