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對峙
夜九笙!佟祺瑞!
兩個對於“閔若黎”來說有著非同是尋常感情的男人,當然,是對於不同時期的閔若黎而言。
也正是這副身子有著兩個不同的主子,閔若黎才會如此的犯難,她愛的是夜九笙不假,但是原主對於佟祺瑞的愛也是真的。一時間所有的事情仿佛就亂作一團。
“姑娘,前方有個茶攤,我去買些吃的,速速便回。”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蕭月擔心她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不等她回答,已經躍下馬車去買吃的。
沒了旁人在場,閔若黎頹然的垂下頭,隻有她自己才清楚的知道,不管是誰,現在她都無法找到一個看似合理的法子權衡一切。
正當她百思不解的時候,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相碰的清脆聲音,心下剛升起疑惑,暗道聲不好,彎腰便衝下馬車。
果然不出她所料,出去買東西的蕭月不巧正遇上漠詢與許清池,二人不知是跟了她們多久,此時一見到陌生人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就上演了一出擒了對方救人的計劃。
雖說蕭月的功夫並非是等閑之輩,奈何寡不敵眾,漠詢不僅有著許清池幫助,身側還有從王府帶出來的侍衛,總而言之再怎麽占上風,很快也會被圍的占了下風。
蕭月手中長劍的劍花耍的一個接著一個,腿下的步子連連後退,眼看著身上的傷口因為用了蠻力而裂開,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衣襟。
見狀,閔若黎是急的在四周踱步,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一咬牙,直接衝了進去,高聲大喊著,“漠詢,住手。”
待周遭沒了聲音時,她才敢試探著睜開眼睛,近在眼前的劍尖嚇的她忙向後退了兩步,確認自己安全後,她才算是鬆了口氣。
“你們怎怎麽來了?”剛剛的劍尖險些劃過她的脖子,閔若黎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就連說話時都不由的結巴,哪裏還有什麽最出色的暗衛一說?
嘴上詢問著他們突然出現的來意,她身體卻是下意識的擋住了蕭月的身影,一雙眼睛裏似有似無的想要規避掉什麽東西。
許清池沒有時間理會她的小動作,二話不說便衝到了她的跟前,撈起她的手腕神情認真的研究著她的脈象,緊皺的眉心一時間沉默不語。
而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蕭月如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手中的劍猛的又一次提起。
眼看著她又要開打,漠詢立刻出手阻攔,一時間氣氛再次劍拔弩張起來,恨不得再打出一個你死我活。
夾在中間,閔若黎緊張的抬起手,一雙眼慌張的眼睛來回在兩人之間遊離,不知所措間還有著滿滿的擔心。
“正巧前方有間茶攤,我們坐下來聊如何?”麵對近在不眼前的刀劍,閔若黎莫名有一種做壞事情被抓包的錯覺。
然而,就在她小心的維護著雙方的關係時,漠詢敏銳的發現她緊張下,似乎過於擔心她身後的女孩,心思深重的多看了她幾眼,隨後便同意下來。
待剛剛坐下,閔若黎還未想好如何解釋,許清池已經坐在她身側,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似的,問東問西,“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日,我們都要急瘋了?還有你跟佟祺瑞倒底是什麽關係,怎的就上了他的馬車,一走竟還是好幾日?還有,她又是誰?”
他一連幾個問題,閔若黎是張了張嘴,最後又生生的將嘴巴閉了起來,理順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講起。
她對於佟祺瑞的關係,眼下更是連自己都在消化中,剪不斷理還亂,不自覺的垂下眼簾,想著以沉默應對。
殊不知,她下意識回避的動作中,使得許清池與漠詢看出太多與往日的不同,一時間難以說出其中緣由,便也跟著一同沉默了。
茶攤為了防風,所以用板做為遮擋,儼然就是野地中簡易的小茶樓,也正是這樣封閉起來的空間裏,沉默時的尷尬是那麽的明顯。
閔若黎眼角的一餘光偷偷打量著眾人,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漠詢與蕭月之間的關係並非因為劍收回到了劍鞘中而有所緩和,所有人都莫名的處於一種防備的狀態下。
以防氣氛再次劍拔弩張起來,她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緩解眼下的緊張氣氛,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的不善言詞,想了許久,話題依舊匱乏到讓她有想要撓南牆的衝動。
這時,簡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待人走進來時,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夜九笙陰沉著臉,冷著神色掃過和眾人,最終停在閔若黎身上,一言不發間,身上散發著淩人的氣勢。
見狀,漠詢與許清池倒是十分識趣,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同起身離開,明顯是給二人獨處的空間。
然而相比於他們自覺,蕭月則是一臉的防備,一雙布滿繭子的手緊緊握著劍,做著隨時要拿斂直指夜九笙的準備。
她滿是殺意的目光太過直接,就算是並非當事人的閔若黎都有所察覺到,以免事情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忙不迭的咳嗽一聲,“蕭月你先出去,我們有些事情要談。”
然而,蕭月依舊穩坐如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蕭月,別忘了你的身份!”見她遲未動,閔若黎無奈之下,也隻得讓自己板起臉來,戾聲將她給趕出去。
“可是……”蕭月原還想再說什麽,再收到閔若黎森冷的目光後,終是閉了嘴,提著劍走出去。
茶攤中空無一人,閔若黎所有強裝出來的堅強一瞬間分崩離析,一時沒有忍住,脆弱的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委屈如同決堤似的隨著眼淚流個不停。
夜九笙再也壓不下心疼,將她拽進自己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做為無聲的安慰,見她遲遲沒有要停下來的時候,語無論次的柔聲寬慰,“沒事的,本王一直都在。”
他雖然說著一直都在,可是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他的冷漠,一時氣憤,抬手便打在他的胸口,傾訴委屈的同時還有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