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像是惡性循環
閔若黎。
三個字出現在佟祺瑞的腦海中時，他想的問題沒有掙紮片刻便直接被他自行否認掉，他斷然不願再讓閔若黎傷著分毫。
於是，連續一周取血的事情，他最終還是不忍用閔若黎的血進行練丹。
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匕首，沒有片刻猶豫，眼睛一眨不眨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流出來，取過幹淨的碗小心接住，直到接了滿滿的一碗後，他才滿意的替傷口止血。
佟祺瑞割腕取血的舉動使得蕭虎一驚，待他反應過來要阻止時，一碗鮮血已經遞到他的跟前，讓他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止住血後，佟祺瑞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袖口，語氣淡淡的說道：“對於煉製回放丹，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所以我可以一周不間斷的送上一碗剛取出來的鮮血，但是，你必須保證丹藥的成功。”
丹藥是否成功，蕭虎本就不敢多奢求什麽，他更為擔心佟祺瑞如此反常的付出，“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在他看來，閔若黎忘記一些東西，可能會是天意。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佟祺瑞顯然是不這樣認為的。
聽聞他滿是不解的問題，佟祺瑞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不自覺的將視線移到窗外，天邊繁星眨著眼睛，似是在不緊不慢的表達著他的回答。
冷冽一笑，他不緊不慢的答道：“值得。”
得到他的答案，蕭虎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下意識將視線移到手中盛滿鮮血的碗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再沒有說其他轉向離開，去研究煉製回放丹的具體步驟。
蕭虎是個能文能武的人，雖說不能讓他作上幾首傳世的文章，但是對於醫藥上的造詣，他還是有幾分天賦的。所以對於一周後的成品，佟祺瑞並沒有太多的懷疑的心態存在。
隔天一大早，他便來到閔若黎房中，見她依舊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他的心裏卻莫名的高興不起來。不用細想，他也知道，閔若黎的開心是因為昨夜演出來的營救大戲。
在他眼中是戲，在閔若黎眼中卻是離開的希望，自是開心的不得了。不過，她沒有徹底喪失思考與觀察能力，敏銳的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到他包紮著紗布的手腕，心下升起疑慮，“你怎麽受傷了？”
然而，她的關心卻直接被佟祺瑞忽略，正當她要再繼續詢問時，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人離開。
心下滿是疑慮，閔若黎哪裏會輕易放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快步追了上去，一臉疑惑的跟著他進入暗道，再次來到訓練場，眼前的一切讓她震驚的睜大眼睛。
才不久一群孩子因為比試而喪了命，眼下又來了一批新的孩子站在訓練場上做著對抗練習，之前血腥殘忍的一幕似乎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沒有一個人提起，也沒有一個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她站在訓練場的入口處，遲遲不願往裏麵走，直到身邊的佟祺瑞突然開口時，她才堪堪的回過神來，目光不由的移到他的臉上。
佟祺瑞並沒有解釋關於訓練場的事情，而是沒頭沒有尾的問道：“你是不是很想回去？”
話畢，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閔若黎，期待她給出的答案，可是又害怕聽到她給出的答案是他最不願聽到的，所以此時他整個人便處於一種從未有過的忐忑之中。
若是換作以前，沒有人來救時，閔若黎還會裝裝樣子，可是有了她自以為的漠詢夜闖營，此時是沒有了一點顧慮，直白的說道：“是的，自打來到山上後，我便一直想著該如何離開。”
果然，是他最不願聽到答案。
她的回答，對於佟祺瑞來說是意料之中，沉思片刻，才語氣冷淡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麽你在再此處待上一周，那時若是你還想要離開，我定不會再阻攔。”
聽到他的回答，閔若黎有一種出現幻聽的錯覺，可是看到他的肯定的神情時，又清楚的明白，那話確實是他剛剛說過的，心下很是開心。
雖說不明白放她離開為何是要一周以後，但是她很清楚，哪怕是經過一周，她要離開的心也是不會變的，於是坦然的答應了。
有了一周為期限，閔若黎忽然覺得眼下的日子不再難熬，心情也是極為舒暢，哪怕是看到眼前生死難料的孩子們，她也有了新的打算。
她以一己之力很難去勸說被洗腦嚴重的人，眼下她也隻能是用自己為例子，找人來一場比試，讓孩子們看一看最終的殘忍，或許能讓他看清楚日後的殘酷。
於是，說幹就幹，對於比試，她確得找個能夠雙方都全身而退的才是，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到一旁沉默不語的蕭月身上。
“見他們練習不由的手癢，蕭月你與我切磋一番如何？”
閔若黎也深深的知道，相比於功夫遠在她之上的佟祺瑞相比，蕭月是最為何適的人選。
就在她盤算著一切時，蕭月卻靜悄悄的等著佟祺瑞的回複，畢竟暗衛與人切磋也是一件不被允許的事情，還是征得同意之後才算是安心。
待她收到佟祺瑞點頭允許的回複後，才輕輕的頷首，“切磋是可以的，隻是還望姑娘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聽聞這話，閔若黎不由的一愣，心中暗暗的想著，你可是才經曆過一場廝殺，靠著狠戾從眾多的孩子中殺出一條血路，該留情放水的人是你吧！
對於這樣露怯的話，閔若黎也隻在心裏想一想，假模假樣的點頭頷首，心下還是處處的防備著她可能要出的殺招。
眼下，兩人是做了一致的決定，於是並肩來到決鬥場，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禮數周全的互相鞠躬示意。
隨著一聲哨聲響起，向來不懂得守為何物的蕭月率先出擊，每一招都如同殺招一般，直擊人的命脈。
有了點到為止的溝通，閔若黎原是沒有太要人性命的意思，然而，對方卻是並未手下留情，為保住小命，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
隻是，接下的事情讓她完全沒有料到，屬於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