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莫名其妙
閔若黎懊惱的盯著桌上的木頭紋路,腳尖尷尬的來回在地上摩擦著,躊躇的目光最後落在桌上那盤花生米上,心生一計。
“好的下酒菜,才能體現酒的最大的價值,不是嗎?”在閔若黎眼中,酒,或許是她離出去的辦法。
聞言,佟祺瑞的視線在酒與花生米間來回的移動,最終停在閔若黎的臉上,“你說的對,我這酒可是上等的好酒,釀酒之人祖上便一直替皇宮釀酒,幾代人的心血,可莫要栽到一盤失敗的花生米上。”
待話音落下時,他已經轉身朝著書櫃走去,輕輕拉動書櫃上的銅環,眨眼的工夫書櫃便移到一旁,赫然露出擋在後麵的暗道。
一看能出去了,閔若黎猛的起身,腳下沒有半點猶豫的朝著光亮的地方衝,奈何門邊站著一隻攔路虎,堪堪擋在前麵,任她如何選擇角度,也無法擠進前眼隻能一人通過的暗道。
心急之下,她抬手便向佟祺瑞劈去,奈何纖細的手腕直接被佟祺瑞攥在手心裏,不等她掙紮,他已經慢慢的收緊力氣,頓時疼的她呲牙咧嘴。
“放手,不逃。”閔若黎疼的眉心緊簇,她忙用最簡單的話求饒。
對於她在疼痛情下說出來的話,佟祺瑞很是滿意,卸下手上的力度,斜了她一眼後,一邊往上走,一邊警告著她,“別再我麵前耍花樣,否則你的手腕可就不是紅那麽簡單了。”
有了手腕紅腫的教訓,閔若黎自是記起,她並非是佟祺瑞的對手。
看清楚現實,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帶著表麵服氣,暗裏卻是十分不甘,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停的查看著四周,不成想四周的景象陌生的讓她懷疑這地界是否為京都了。
“我家住的偏遠些,姑娘莫慌,不過須臾的工夫便能入京。”佟祺瑞微微一笑,坐在馬車上,甘當車夫。
對此,閔若黎已經是無話可說,生無可戀的扯了扯嘴角,彎腰鑽進了馬車中,隻當自己是個不存在的人,任由他架著馬車,去往他認為不錯的地方。
一路上,佟祺瑞沉默不語,就在她都要誤以為是馬在自己向前跑時,馬車突然停下來,周周響起一陣不大的喧鬧聲。
心下一喜,她趕忙將頭探到馬車外,抬頭便看到了京都威嚴的城門,逃走的心思再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閔若黎忙不迭的壓下激動的心情,重新坐回到馬車裏,暗暗的盤算著該如何不聲不響的安全脫身。
正當她想的入神時,馬車已經停在一旁,不多時佟祺瑞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目的地到了,還請姑娘下車。”
此時,閔若黎已是沒有退路,也隻得是硬著頭皮探出身子,要下車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紳士的扶著她從馬車下來。
“這裏是京都最有名氣的巷子深酒樓,味道更是京都的一絕,今日我們便在此處一醉方休了。”佟祺瑞熱情的介紹著眼前的酒樓,說起其菜的味道時,眼中多絲回味無窮的意味。
相比於他對於美食的向往,閔若黎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巡視,就想從七拐八彎的巷子裏尋得一個可以脫身的機會。
閔若黎一邊走進酒樓,一邊努力的回想著上次喝酒時,佟祺瑞的酒量到底是好還是壞,思量著能將他喝倒的可能性是多少。
直到坐在餐桌前,她眼睜睜看著菜被端上來,也沒有記起那次喝酒到底是誰先神智不清的。
麵對無法擺脫的困境,閔若黎無奈的歎了口氣,接過他遞來的酒,一仰頭便將酒與愁然悉數喝進肚子裏。
“酒不能猛的一下子喝進去,傷身更傷心。”見她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佟祺瑞好心出言提醒。
可話到了閔若黎耳中,卻平添了些許調侃的意思,頓時心中不喜,嫌棄的重重的剮了他一眼,語氣不滿的回了一句,“若是我們身份平等,我自是覺得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眼下呢,我不過就是佟公子捏在手中的一隻螻蟻,奮力的掙紮著卻怎麽也逃不掉。
聞言,佟祺瑞驚了一,不等他開口,溫和的神色突然淩厲起來,平展的眉心更是一下子皺起來,他快速將視線轉向窗外,一句話未留,翻穿而朝著剛剛看去的方向疾行趕去。
轉變來得太過突然,閔若黎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由的疑惑道:“現在我這是自由了?”
她一個人對著一桌子的菜肴喃喃自語,不管有沒有人回答,她已經起身急匆匆的朝著樓下走去。
待她走到巷子裏,警惕的查看四周是否有埋伏時,對麵走來滿臉焦急神色的男子。
正當她一頭霧水時,男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佟公子身邊的小廝,得了公子的交待,帶姑娘到巷子外,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家了。”小廝謙遜的說道。
聽到回家二字,閔若黎一雙滿是生無可戀情緒的眼睛忽的亮起來,沒有心情去想佟祺瑞為何突然轉性,而是開開心心的跟在小廝身後,轉眼的工夫便見到四五米外的巷子口。
閔若黎遠遠看著巷子拐角處,對於停著的馬車十分眼熟,再往前走一些,她才看清楚坐在馬車邊的夜九笙的臉,一時疑惑起來,想不透他來這裏的原因。
這時,小廝如實告知,“前方不遠處便是巷子口,姑娘直行便是,小的就先行退下了。”
待他的話音落下,閔若黎回頭想要問一問佟祺瑞的下落時,身後早就沒了小廝的身景,隻有她一人站在路的中間,神情古怪。
這時,一隻手突然從她的身後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生生將她的思緒喚回來。
閔若黎詫異轉身,入眼的是許清池擔憂的麵龐,頓時鬆了一口氣,“你這是治完病人要回王府了嗎?”
可她話剛一說完,光潔的額頭便受到許清池重重的敲了一下,不由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下意識挽起袖口,頗有他若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定將他打的新娘都認不出。
許清池也沒有與她藏著什麽不能說的秘密,語氣直白的說道:“你果真是膽子越來越大,明明到了府上,竟轉頭就敢玩失蹤了,你知道王爺有多擔心麽?”
擔心?
閔若黎苦澀的笑了笑,低頭沉默不語,此時此刻,她都有些懷疑,對於夜九笙無條件的相信,真的是值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