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中毒被知曉
三個大男人肆意調侃著彼此,爭吵與歡笑時不時從書房中傳出來,倒是一片和諧的景象。
然而就在被許多人忽略的院子裏,閔若黎猛的胸口一震,眼睛隨之瞪的碩圓。
毒發了?
眼低閃過不敢置信的詫異,那日太後明明說的是解藥可以讓她暫時無事一個月,細細數來,日子還並未到一個月,怎麽就毒發了呢?
來不及想,胸口便是一抽一抽的疼的厲害,頭上的冷汗讓她不敢再遲疑,強撐著身子將屋內的人全都趕出去,砰的一聲將門緊緊關上。
深吸兩口氣,她的臉登時沒了血色,無力坐在椅子上,一雙手緊緊的拽著桌布,想要以此來分散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次毒發與之前發作不大一樣的錯覺,發作是又迅速又痛苦,讓她的理智會漸漸被侵蝕,大腦裏已經是疼的一片空白。
蹲在地上,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臉色憋成豬肝色,閔若黎就像是擱淺的魚似的,嘴巴一張一張的,努力讓空氣進入肺中。
痛苦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處於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她一人蜷縮著,深知沒有人可以幫助她,疼痛與寒冷交織在一起,此刻,她隻能咬牙的獨自堅持。
殊不知,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一條縫,徐嬤嬤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多做停留,趕忙跑著到書房去找夜九笙。
她在宮裏伺候主子的時候,見過的毒藥不下百種,對於是身體抱恙還是中毒一眼就能分辨出來,而閔若黎臉色鐵青,疼痛難忍的模樣,無疑就是中毒的表現。
生怕慢一步閔若黎就會毒發身亡,她滿目焦急的闖進書房,就見漠詢一人坐在案幾前,一臉疑惑的注視著她。
“公子可知道我家王爺去哪裏了嗎?”徐嬤嬤一臉焦急的看著四周,除了屏風擋住的地方她看不到以外,其他地方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事,但是從她要哭的表情中不難分析出來事情十分緊急,漠詢直言道:“許清池正在為王爺做治療,目前不要受人打擾,不然後果很難預料。”
許清池的治療方法很奇怪,先是讓人進入一種夢一般的世界中,由此來治愈無法用藥石醫治的病症。
但是這樣的治療有一個很硬性的要求,在醫治過程中不能受人打擾。
為了夜九笙的安全,漠詢要保證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不能打擾夜九笙,徐嬤嬤隻能是將漠詢看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拉著他的手緊張的說道:“閔姑娘似是中毒了,現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若是再晚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閔若黎可是個生龍活虎的女人,漠詢不敢再耽擱,抬手示意徐嬤嬤帶路。
待二人來到閔若黎的屋內時,她已經疼的暈死過去,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緊緊皺在一起,似乎是還沉浸在痛苦之中,她的嘴唇咬的出了血,說是十指連心,而此時手指甲斷的幹淨,鮮血的染紅了手掌。
漠詢站在原地,很難想象閔若黎有昏倒前受過什麽樣的苦。
徐嬤嬤見了淚水撲簌簌掉下來,蹲在閔若黎身側,想要將人扶起來,下一刻人就被漠詢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裏寂靜一片,許清池拿著一塊帕子將手上的水漬擦拭掉,見有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神情依舊淡淡,沉默著等著對方率先講明原因。
“她怕是中毒了,快來給她看看。”將閔若黎放在一旁的軟榻上,見人遲遲不動作,漠詢二話不說將他拉到榻前,示意他立刻診治。
許清池高傲的掃了屋內的人們一眼,心中暗暗的想著,這是真當他是街頭巷尾的半吊子郎中了?怕是忘了他可是個人人難以求來的神醫。
看穿他的想法,漠詢冷著聲音提醒道:“此人事是夜九笙未過門的王妃,若是有什麽差池,待他醒來他定讓你此生此世再無法行醫。並且,你確定不好奇是什麽毒將她生生折磨成這個樣子嗎?”
聞言,許清池訕訕的走近軟榻,見到閔若黎的青紫的臉色後,沒有半點猶豫的接人收下,“人我會醫治,至於結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證。”
神氣的模樣很是搞笑,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依舊暗自嘴硬,他才不是迫於夜九笙的壓力才治她的呢。
用兩根手指捏起她的手腕,認真查看著她手上的傷口,隨後又看了看她身上可能出現的症狀。
“可有法子解毒?”漠詢擔憂的問道。
許清池用一塊新的帕了重新擦拭著自己的手,神情複雜的回答,“確實是中毒不假,但是此毒很怪異,若想徹底解毒,還需要些時間。”
毒是何種毒,還尚未確定,許清池也隻得做保守治療,日夜裏不敢離開半步,就怕一離開錯過重要的症狀情況。
閔若黎中毒的事情一下子在王府傳來,待夜九笙醒來時,就看到漠詢臉色十分難看,“我又沒有死,你在我床上擺什麽喪臉,想給我盡孝哭喪時間還早。”
他話說的刻薄灑脫,漠詢的私心在湧動著,挑著眉故意直接的說道:“你是平安無事不假,但是你那未過門的王妃可是徘徊在閻王殿裏呢,能不能救回來還是未知呢,你確定還要置氣?”
聽聞此話,夜九笙隻當是他在說笑,畢竟閔若黎可是個彪悍的女子,就連皇宮裏的大內侍衛都不是她的對手,怎麽可能過了幾個時辰就到了病危的地步。
“飯是可以亂吃的,但是話斷然不能亂講。”夜九笙眼底泛起不易察覺的陰冷神色。
漠詢早就料到他不會相信,於是指了指屏風外軟榻的方向,“你自己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閔若黎所中之毒就連許清池都不曾見過,至於她還能不能活下去,也隻能是看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二字無疑是做了最後的通知,醫治已經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是生是死也隻能看她的命大不大的問題了。
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夜九笙身形一晃,一雙手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把手,一言不發的去往屏風外,不過是幾米的距離,他依舊在不停的捫心自問,事情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田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