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遇到李詩閩
王府裏和諧漸漸消失,秦夫人的意外‘得寵’則使府上見風使舵的人蠢蠢欲動起來,攀高踩低的現象更是越發的明顯。
往裏閔若黎的院裏歡聲笑語,此時早已經靜的讓人壓抑。
風卷起落葉,訴說著不悲涼,閔若黎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訥的注視著院裏的鳥兒飛來又飛走的循環。
整日裏,她鬱鬱寡歡,婢女看的心裏很是著急,可也沒有其他的法子,總不能強拉著王爺到院裏來,若是能有效果,就算是受罰也願意,隻是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思前想後,婢女偷偷的跑出院子,既然王爺不知因何事而不願再登門,甚至連親事的事情也是閉口不談,但是王府裏倒是有一個人的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急匆匆的跑到徐嬤嬤院裏,紅著一雙眼睛說道:“嬤嬤素來很照顧我家姑娘,今日還請嬤嬤到院裏勸一勸我家姑娘吧,近來幾日的她都未曾開口說話,我很是擔心她會想不開,做了傻事。”
聽到閔若黎的近況,徐嬤嬤哪裏還敢再耽擱,放下手裏的活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姑娘可有身體不舒服?”
搖了搖頭,婢女苦著一張臉回答,“我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隻是姑娘近來的飯量減了不少,整個人都輕減許多,我怕若是再這樣下去,沒病也得餓出病來。”
人是鐵來飯是鋼,一聽到閔若黎飯吃的少,徐嬤嬤趕忙吩咐小廚房做幾道平日裏她最喜歡的菜,以備不時之需。
尋了把椅子放在閔若黎身邊,徐嬤嬤一邊會在椅子上,一邊說著牢騷,“日子一天天的越發沒了意思,果然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老了才知什麽叫做無法挽回,曬曬太陽也好,至少日後入了黃泉還能少些塵世間的苦楚。”
詫異的側過頭,閔若黎不明所以的簇起眉心,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忽然變的如此傷感,往日裏的瀟灑全然消失不見。
“人心老了,是越來越傷感了,姑娘若是無事,可願陪同我這個老婆子一起出去轉轉,也好散一散心裏的陰霾如何?”長歎一口氣,徐嬤嬤將悲涼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閔若黎原是想要拒絕的,可萬萬沒有想到,徐嬤嬤一把年紀的人,仿佛是活成了孩子,此時正用你不跟我去,我就哭給你看的神情盯著她。
最後也隻得無奈的妥協,緩緩站起身,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踉蹌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型。
徐嬤嬤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看著人搖搖晃晃的險些要摔倒,趕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姑娘身子本來就虛弱,還不快拿些吃食來。”
一聲令下,早就等在小廚房裏的婢女們忙不迭的將飯菜端出來,將一道接著一道的美味菜肴擺在閔若黎麵前。
自打與夜九笙的誤會加重以來,閔若黎便一直沒有什麽味口,不管是什麽美味擺在她麵前,都像水煮一般,毫無色香味俱全可言。
“味道倒是不錯,老婆子我可就不客氣了。”徐嬤嬤了解她此時的心情,更加知道有時飯菜一人吃就是不香的,所以在早就用過午膳後,努力讓自己吃出一副幸福的模樣。
如此費盡心機,閔若黎就是腦子再遲鈍也能看的明白,徐嬤嬤就是想讓她吃些飯菜保重身子。
冰冷的心此時被溫暖著,唇邊不自覺的勾起淺淺的弧度,不在拒絕別人的好意,拿起筷子細細咀嚼著菜肴。
心中藏著心事,她就算是想要多吃也是有心無力,不過寥寥幾口便已經覺得飽了,隻得將筷子放下,起身伸手纖細的手,“嬤嬤不是想要去散散心麽,現在出發倒還能看到熱鬧的街市。”
不管是因為什麽出門,徐嬤嬤心下還是開心的,至少此時此刻她是願意放下心中的煩心事,哪怕時間短,但也是架不住來日方長的。
街上叫賣聲不斷,閔若黎跟在一側,帶著若有似無的筆意,不願與過多的人攪和進來。
“喲,這是誰啊,不是未來的王妃麽!”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穿過眾人,落到閔若黎耳中時,人群已經被人趕開,李詩閩滿目得意的說道。
遇到李詩閩是個意外,閔若黎和徐嬤嬤頓時臉色不悅,想要離開時卻不成想直接被人攔下。
“早就聽聞攝政王喜歡閉著眼睛品著戲曲,你與王爺也有幾個月了,想來定然知道王爺最愛去的是哪家戲院了?”並非是在強人所難,李詩閩是在得知夜九笙真的喜歡時很是高興,在外麵總該不會再有什麽未出閣的女子不能進入男子房間的莫名規矩了。
不喜歡聽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閔若黎的性子自然也是在夜九笙的包容下漸漸行成,而他更是舍棄自己的愛好,放下戲本子與她聊起無聊的家事。
眼神中閃過落寞,本著想要也走進他的生活為出發點,隨手指了家戲樓,但轉身卻要離開。
就算是要起走近夜九笙的喜好,她也大可以自己慢慢摸索,至於一些居心不良的人,還是喜歡有多遠走多遠。
隻是她離開的步子還未邁開,手腕便被李詩閩蠻橫的擒住,不由分說就將人拉進了滿堂喝彩的戲樓。
戲樓裏小二來回穿梭在桌子間,見到身份不同的,引著人便去往單獨的包廂,似是直接與鬧市隔開一般,低下頭下才會看到一樓正高聲叫好的眾人。
“下人終究也隻是下人,哪怕是看戲都也與常人無異,除了隨著大溜喊聲好以外,怕是什麽也看不出來了。”端起茶杯剛要喝一口茶潤潤嗓子時,李詩閩目光表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平日裏與我一同喝茶聊天的都是高門之女,剛剛的話並非是在中傷你,可莫要往心裏去呀。”
打一開始閔若黎就知道她的目的,原還擔心著自己的身份被她看穿了,所以才會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可真聽到最後,隻不過是在嘲諷身份地位,鬆口氣的同時徐嬤嬤卻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