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發誓
太後算盤打的啪啪作響，想要一步一步控製難以撐控朱夜九笙，眼下更重要的則是閔若黎能乖乖的配合。
女人是最容易被情緒所左右的，拉起閔若黎的手，她無奈的說道：“夜家的男人各個都是硬骨頭，攝政王那就更是個無人打得斷的硬骨頭。”
將話題打開，閔若黎心急的想要了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卻沒有注意到太後眼底一抹得逞閃過。
“王爺當時都做了什麽？”閔若黎緊緊回握著太後的手，眸眼裏滿是擔憂。
相比於她的擔心，太後的表現倒是表演的性質強上很多，故作憂愁的歎了口氣，“他一人當百人用，唇戰滿朝文武百官，更是不要命的頂撞皇上，若不是皇家的列祖列宗護著，早就被拖出午門斬首了，哪裏還有什麽隻要認錯就能出宗廟的活路？”
接過一旁太監遞來的衣裳，太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他倒是與皇家不同的一點則是專情，就算有性命之憂，他還是堅持要立你為王妃，哀家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
接過遞來的衣裳，閔若黎打量了一番，這是要她裝成太監偷偷進去了。
將衣服披在身上時，她還是沒有壓住請教的心思，“不知道太後可有什麽好法子，可以讓王爺能夠全身而退呢？”
在她眼中，太後是個宮鬥的王者，救一個人自然不在話下。然而，她卻也知道天下不有白吃的午餐，隻要太後提議，事情便會成了太後在掌控了。
替她將盤扣係好，太後嫣紅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眼裏算計的精光一覽無遺，“法子自然是有的，隻要你同意嫁給攝政王，到時候你們兩情相悅，皇上自然不忍拆散一對恩愛鴛鴦，到時候自然會架不住軟磨硬泡點頭同意你們的婚事。這樣一來，攝政王也會順利出了宗廟，一切都迎刃而解。”
太後說的頭頭是道，閔若黎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樣一來夜九笙和她都會欠她一個人情，到時候她真成為王的時候，便是還人情的時候了。
但是眼下形勢緊急，她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畢竟偌大的皇宮之中，能為夜九笙求情的人並不多。
“奴婢明白，到時候一定讓與王爺講明。”閔若黎整理好一切，低下頭跟著太後繼續朝著宗廟走去。
宗廟在皇宮的一角，一路上確也沒遇到什麽熟人，太後不停的叮囑著她務必要將計劃轉告夜九笙。
與其說是轉告，倒不如說是順了夜九笙的意，直接拉攏。
閔若黎看穿一切，隻是靜靜的聽著，適時敷衍的應上兩句。
穿過一座假山，總算是到了宗廟，閔若黎急不可待的想要衝進去，卻再次被太後拉住手腕，做著最後的囑咐，“宗廟素來是清靜之地，一點聲響都會引來奴才查看，哀家能做的也能是替你打掩護，至於能否說服攝政王，就看你的了。”
“清楚。”閔若黎收回手，低著頭，抄著手小心翼翼的推開宗廟的門。
正如太後所說，宗廟供奉著皇家列祖列宗，太監鮮少進入打擾，香火的氣味在屋內回旋。
夜九笙正端跪在蒲團之上，隻是顫抖的身體暴露了他身體不適。
“王爺。”閔若黎壓低聲音叫了一句。
聲音低到微不可聞，夜九笙甚至以為跪的時間久了，自己竟出現了幻聽，打了個噴嚏，攏了攏衣服，板正著身子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時刻記著高聲會引來太監，閔若黎快速移動著小碎步前行，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肩頭，待人回過頭時，動作迅速的捂住他的嘴。
“千萬別大喊。”低聲提醒，閔若黎才敢鬆開手。
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呆愣片刻後才確認真的是閔若黎，頓時欣喜若狂，激動間無力的側倒在地上。
“王爺小心。”閔若黎忙伸手去接，險些被他一同拽到地上。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拖到柱子旁，讓夜九笙靠著柱子還能舒服些。
“你怎麽會來的？”欣喜過後理智稍稍回來，夜九笙更擔憂皇上會因遷怒而取了她的小命。
相比於擔心牽連，閔若黎更擔心他會因為固執而丟了小命，“不要再執著於自己臆想出的感情的，你和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現在向皇上認錯還來的及。”
話到了嘴邊，她不想給別人無妄的希望，所說的話與答應太後的話更是全然相反，至少她能無愧於心，讓她或是夜九笙都不會因此受製於人。
處處替夜九笙考慮，卻狠心被推開，她正疑惑時直接被用力推開，耳邊是夜九笙歇斯底裏的怒吼，“本王身為王爺，哪裏配不上你？”
眼看他再次跪回原處，閔若黎氣急，起身站在他麵前，強壓著音量質問，“王爺自是配的上的，隻是王爺真的明白婚姻的真諦嗎？你明白兩個人結為夫妻後要麵對什麽嗎？”
被問的一時語塞，夜九笙頹然的坐在大理石地麵上，一言不發的注視著磚麵倒映出來他自己的臉。
沉默片刻，他才再次抬起頭，語氣篤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認為的婚姻真諦是什麽，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我的心，我對你的心是真的，看到你和侍從有說有笑，我心裏一陣酸澀，怕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離開王府，或是到時候我不知道該如何維護你。所以我選擇用偏激的方法將你留在身邊，但我是真的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深情使閔若黎一時回不過神來，腦海空白一片，呆愣著半天沒有反應。
殊不知她的舉動入了夜九笙的眼中卻變了意思，認為她不相信自己的話，眉心頓時因此而擰成一團。
遊離的目光落在麵前列祖列宗的牌位之中，夜九笙黑白分明的眸眼中閃過熠熠光芒，指起手鄭重其事的發誓，“我夜九笙在此對列祖列宗發誓，此生一心隻為閔若黎，絕無二心，若有違背此誓言一日，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