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神他媽仁至義盡
薑清雪說著,委委屈屈抱緊了顧遠。
在聽到她的話之後,顧遠立刻對薑寧怒目而視。
“給清雪道歉!”
他沉著一張臉,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要冒出來。
薑寧掀了掀唇,目光從薑清雪那隱含得意的臉上掠過。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有資格命令我?”
她神色冷淡,說出口的話毫不客氣,讓顧遠忍不住愣了一下。
然而一瞬間的愣怔之後,顧遠回過神來,“薑寧,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清雪,嫉妒她從小就被薑家嬌生慣養長大,可她是薑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你不過是……薑家能夠接受你,讓你認祖歸宗,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你為什麽還要陷害清雪?”
神他媽的仁至義盡!
一句髒話就在嘴邊,薑寧狠狠忍了忍,才忍住要把顧遠的腦子敲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的衝動。
“我勸過你,有病就去治。”
她衝著顧遠翻了個白眼,再次反思自己,當年怎麽就眼瞎,覺得顧遠是個好人呢?
明明是個憨批!
薑寧本就打算讓地痞流氓給薑清雪一個教訓,沒打算真的在這裏“觀戰”,現在顧遠來了,她更是不想看著他們兩個,抬腳就往外麵走。
可顧遠卻以為她是心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嗬斥:“薑寧,你現在就道歉,清雪她那麽善良,一定會原諒你的。”
“道你媽的歉!”
薑寧忍不住了,她一把甩開顧遠的手,抬眼冷冷地看著他。
“薑清雪拿著我死去孩子的下落引我出來,又弄暈我把我送到地痞流氓的手裏,她想要毀了我的清白,想要我身敗名裂,你竟然還想讓我給她道歉?”
“我沒有——”薑清雪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眼眶發紅,好像被人冤枉了一樣。
她抱著顧遠的手臂,眼淚又落了下來,看上去楚楚可憐,“我隻是見到薑寧和唐總似乎有些,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想要勸告她潔身自好,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到處勾搭男人,可她卻生氣了,還找了人來侮辱我!要不是,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現在就……”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將要遭遇的事情,薑清雪的身子顫了顫,整個人仿若受驚的兔子一樣,乖順無害地貼在顧遠身邊。
顧遠才剛剛因為薑寧的話而感到震驚,他還沒開口質問薑清雪,薑清雪的一番話就讓他剛剛動搖的心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身邊是女人柔軟的身體,透過兩層布料,顧遠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
清雪這麽柔弱無害,她怎麽會害人呢?
“到了現在你還在說謊!”
顧遠上前一步,擋在薑寧麵前,大有她不給薑清雪道歉,他就攔著不讓薑寧離開的意思。
薑寧眉心跳了跳,一股煩躁驀地席卷了整個心房。
她眼中浮上一層濃鬱的黑,身側突然落了一片陰影,淡淡的青鬆香氣從男人身上傳來。
唐鬱寒眉眼冷峻,站在薑寧身邊,眸光淡漠地落在顧遠身上。
“顧總攔著我的藝人做什麽?”
他神色淡漠,似乎隻是隨口問了一句,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卻明顯帶著點壓迫之意。
那強大的氣場仿若古時候的帝王一樣,讓人根本不敢與他爭鋒。
顧遠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想起薑清雪剛才的話,更加相信薑寧不知廉恥地勾引了唐鬱寒。
“唐總,”他開口,臉色嚴肅:“這是薑家的家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家事?”
唐鬱寒尾音上挑,眼底露出一分嘲諷:“既然是薑家的家事,顧總又是以什麽立場插手?”
他的話堵得顧遠臉色難看,正想說自己是薑清雪的未婚夫,薑清雪就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著頭開口:“阿遠,別說了。”
在看到唐鬱寒出現的時候,薑清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害怕唐鬱寒誤會自己和顧遠的關係,早就鬆開了抱著顧遠的那隻手,又擔心顧遠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阻止了他。
“薑寧非要一意孤行,我們也沒有辦法。”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薑清雪似乎是拿薑寧沒辦法了一樣,在唐鬱寒麵前表現得像個關心愛護妹妹的好姐姐。
然而唐鬱寒的目光根本沒往她身上看一眼,他不容拒絕地拉過薑寧的手,帶著她就要離開。
“等等。”
薑寧的手在唐鬱寒手心裏掙了掙,卻被他握得更緊。
她又羞又惱地瞪了唐鬱寒一眼,得來男人一個饜足的笑。
誰允許他對她動手動腳了?
薑寧發狠,食指拇指捏在一起,掐著唐鬱寒手心的肉,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但唐鬱寒跟完全沒有痛覺一樣,不僅任由她在自己手裏搞小動作,看向她的眼中甚至還帶著寵溺和縱容。
敗給他了!
薑寧掙脫了一會兒沒掙脫開,也不糾結了,她現在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那個人,曾經侮辱過多個女人。”
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指了指角落裏的地痞流氓。
對上唐鬱寒看過來的目光,地痞流氓嚇得縮了縮身子。
哪怕他是個混混,也知道眼前的男人絕對尊貴不凡,不能招惹。
“我知道錯了!”他連忙跑過來,對著唐鬱寒點頭哈腰地道歉。
為了讓兩人能夠放過自己,他還把薑清雪交代他做的事情給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什麽時候讓你去做過這些事?”
察覺到唐鬱寒冰冷的目光,薑清雪心裏一顫,連忙跟地痞流氓撇清關係。
但唐鬱寒根本不管她說了什麽話,他讓人把地痞流氓送進了警局,該怎麽審問怎麽處置,一切都按照流程來。
地痞流氓被帶走的時候,薑寧才終於露出一個笑來。
然而她才剛剛彎了彎唇,小腹就傳來一陣強烈的墜痛。
這疼痛來的突然又強烈,讓她一時間忍不住,嘴裏發出一聲低低的抽氣聲。
墜痛一下接著一下,沒有絲毫的規律,卻像是有人拿著針紮在她身上一樣,讓薑寧疼的臉都白了。
疼痛之下,她用力抓住了身旁男人的手。
唐鬱寒側眸,見到薑寧毫無血色的唇,心髒都猛地一窒,似乎被誰抓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