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戲，不是演給你看的
水雲間——
雲霓裳從霓裳閣來到前廳，卻發現原本擠滿了人的大廳如今卻寥寥無幾。姣好的眉微皺，拉住媽媽。
“媽媽，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人這麽少？”
“哎呦！我的霓裳啊！哪裏隻是今天啊，是這幾天都沒什麽客人啊！”
“怎麽會呢？我們水雲間平時都是人擠人的不是嗎？怎麽會這麽冷清的？”
“可不是嗎？本來你拿了花魁之後，我們水雲間的生意應該更好才對！可是最近那個鳳來客棧裏不知道來了個什麽絕世美女，弄得整個城裏的公子哥兒都跑去想要一睹芳容了！”
絕世美女？雲霓裳見這兒這種情景，真的也挺想見見這個絕世美女！
“哎呦！逍遙公子！你可好長時間沒來了！我們家霓裳可想你了！”
雲霓裳順著媽媽的聲音看去，看到逍遙正站在那裏，嘴角的笑意慢慢延生。
“逍遙，你來了？去霓裳閣吧。”
“好。”
逍遙和雲霓裳一起朝著霓裳閣走去。
霓裳閣——
雲霓裳替逍遙倒滿酒，逍遙看著霓裳的表情，微微一笑，“霓裳，你今天，心情不好？”
“逍遙公子還會關心霓裳開不開心嗎？霓裳還以為逍遙公子早就把我忘了呢。”
“霓裳，你是在，吃醋？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能吃誰的醋？”
“逍遙公子多慮了，霓裳什麽身份霓裳自己能掂量清楚，逍遙公子不用擔心。”
“霓裳，我很不喜歡你現在說話的口氣，你明白的，我不喜歡陰陽怪氣的你。我寧願你有事說事！你明白的，我耐心不怎麽好。”
逍遙像是戳中霓裳的傷心事一般，霓裳將酒壺放在一邊，“逍遙你一定要這麽揭穿我嗎？！你明明知道我會吃醋，你明明知道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為什麽你就從來不明白呢？！”
逍遙冷言，原來夏天說的沒錯！看來自己，真的有必要跟霓裳說清楚。
“霓裳，你應該清楚，我沒有感情的，特別是對女人。”
“我明白，我知道你逍遙從來沒有感情，更別說是對女人了！但是，我一直以為，我是特別的，至少在你心裏，我是特別的！因為你對我，和對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我以為我是與眾不同的！可是自從選花魁那天！你丟下我去保護那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之後，我才明白，在你眼裏我根本不是特別的！你甚至可以不顧我的安危去保護別的女人！！”
逍遙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直視霓裳的眼神，“霓裳，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在埋怨我當天丟下你？是，霓裳，我對你，和對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因為，我覺得，你不像別的女孩子，你懂什麽叫分寸，你懂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所以，我以為我們可以做朋友。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嗎？”
“逍遙！我是個女孩子！雖然我身處風塵，但是我也是個正常的女孩子！我也期盼有人疼，有人愛！你的出現，給了我一絲曙光！我以為，我找到了這輩子要依靠的人，盡管所有人都在潑我冷水，盡管所有人都說你不是真心對我，你不是真心愛我，可我還是寧願傻傻相信你會帶我離開這裏！盡管你從來不告訴我關於你的事，盡管你也從來不帶我回你住的地方，但是我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帶我離開這裏！可是，自從那天，我才真正意識到，我根本沒那麽重要，不是嗎？逍遙？”
“霓裳，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嗎？我可以做你的靠山保護你，可以讓你安心地在水雲間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是你要的，我不能給也給不起！但是如果你一直都是這麽想的話，我想，我們也沒什麽見麵的必要了。”
說完逍遙轉身準備離開，霓裳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逍遙，你站住！我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完了，我答應你，回到從前，絕對不會胡思亂想！”
逍遙停下腳步，“什麽問題？”
“那天你拚命去保護的女孩子，是誰？叫什麽名字？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不知道她是誰，我隻知道她叫夏天，別的，一無所知。霓裳，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會因此變質，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先回去了。”
逍遙離開了，留下霓裳一個人站在那裏，夏天，夏天……
客棧——
“我說什麽來著？什麽反其道而行？現在神秘人沒招來，狂蜂浪蝶倒招來不少。”
青風一臉哀怨地抱怨道，然婷倒是一臉悠閑的表情，喝著茶，反倒是一臉無所謂。
寇仲也看不下去了，一下趴到然婷麵前的桌子上，看著然婷，“我說然婷啊，你倒是給點反應啊？剛才青風那小子說的沒錯啊，你這樣現身，神秘人招不來，到時候別把淩鷹給招來了。”
然婷笑著放下茶杯，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寇仲，嫣然一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想招來淩鷹呢？”
“不會吧？！”寇仲嚇得一下跳得離桌子三尺遠，“然婷你可千萬不要開玩笑啊，流雲跟仲少冷雨他們去搜集納蘭老頭的證據了，你可不要隨便想什麽怪招出來，我承受不起。”
然婷搖搖頭，輕輕歎出一口氣，“青風，寇仲，你們想不想知道為什麽流雲帶子陵和冷雨去卻不帶你們兩個呢？”
“為什麽？”兩人異口同聲。
然婷站起身，“因為你們太幼稚！”
然婷淺笑，樓下卻傳來了吵鬧聲。
“麻煩你告訴樓上的小姐，就說是淩少爺有話想和她說。”
淩鷹身邊的護衛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店小二手裏，這舉動一下引來了身後一大堆公子哥的不滿。
“哎！我說你憑什麽啊？！知不知道什麽叫排隊啊？！”
“就是啊！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兒排了幾天的隊了？我們連樓上小姐的麵兒都沒見著，憑什麽你一來就要插隊？給我後麵排隊去！”
“就是就是！”
……
那些公子哥一個個都開始發飆不滿。
突然，周圍都開始安靜下來了，淩鷹順著他們的眼神往上看去，正好對上然婷往下看的眼神。
“快看快看！是那位小姐！”
“真的太美了！在這兒等這麽多天也值得了！”
“我去！真是美翻了！”
……
然婷和淩鷹互相看著，大有一種你不說話我也沒必要說話的意思。最終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合著讓樓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然婷笑起來的樣子，比不笑的樣子，要美太多太多了……
“我說淩大公子，這麽有空來看我？”
“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然婷笑著趴在二樓欄杆上，“我有什麽好處？”
“隨你。”
“那就是你欠我了？”
“沒錯！”
然婷挑眉站直身子，“上來吧。”
寇仲站在然婷身後，無奈地捂住了臉，這下完蛋了！要是流雲回來知道然婷和淩鷹見過麵，流雲應該會馬上滅了他和青風吧？天啊！他現在是不是要開始選擇哪種死法比較舒服啊？
房間裏隻剩下然婷和淩鷹。
“你什麽時候來國都的？怎麽都不告訴朕？”
“怎麽告訴你？難不成你要我跑到你們王宮門口大喊，‘淩鷹！我來國都了！出來接駕’嗎？別開玩笑了，我還怕被亂刀砍死呢！”
“就你這張臉，站在王宮門口，有誰敢動你？”
“我可沒你那麽大膽，我說淩鷹，你可是大鷹帝國的大王，你難道不知道在大鷹帝國，淩是皇家姓啊？你那麽明目張膽地用皇家姓出入，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皇家人是吧？”
“朕可沒想那麽多。對了，你還沒告訴朕，你怎麽會來國都的？來國都有事嗎？”
“先不說那些。對了，納蘭荇德你認識嗎？”
“納蘭荇德？你是說國丈，王後的父親？”
“應該是吧。他人怎麽樣？”
“人怎麽樣？傅然婷你是相親呢？問人怎麽樣？他的年紀都能做你爹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腦子抽風還是皮癢欠揍？”
“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凶？不然你問納蘭荇德做什麽？”
“武林最近的血案你有聽說嗎？”
“聽說了，幾乎所有的大臣都有上奏過，但朕不希望朝廷卷入武林的風波。”
“你確定這隻是武林的風波而和朝廷沒有關係？”
然婷的話讓淩鷹微微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件事和我們朝廷有關係？”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所有的大臣都上奏了武林血案這件事情，但唯獨一個人，他沒有管這件事情。”
淩鷹看向她，“你是說，納蘭荇德？”
然婷挑眉，表示默認。
“不對啊！就算是這樣，納蘭荇德沒有這個必要參與武林血案不是嗎？他身為國丈，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有必要介入武林糾紛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也是我想讓你替我去調查的事情。”
然婷說著將杯子移到淩鷹麵前，淩鷹抬眼看她，像是明白了什麽事。
“然兒，合著你這出戲就是演給朕看的？”
“那你可就真的太大看自己了。你隻是順便。”
“那你們這出戲到底，是演給誰看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一句話，幫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