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0章 賈復贏了!
「發生了何事?!」
就在魚禾大笑著說完話以後,岑彭的大嗓門從大殿內響起。
眾人回頭一瞧,就看到了岑彭撓著頭站在大殿內。
馬援則撫摸著鬍鬚,一臉風輕雲淡的從靜室出來。
兩個人都一副輕鬆的神色,讓人判斷不出來他們誰勝誰負。
魚禾笑問,「你們誰贏了?」
馬援自信的一笑,沒有言語,岑彭尷尬的撓了撓頭。
魚禾看著岑彭道:「如此看來,是你輸了?」
岑彭尷尬的點點頭。
魚禾又問,「既然輸了,你為何還一臉風輕雲淡?」
岑彭咧嘴一笑,「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臣看得開。」
魚禾點了點頭,「那就讓朕瞧瞧,你是怎麼輸的。」
岑彭表現的如此豁達,明顯是被馬援給碾壓了。
不然的話他不會認輸認的如此坦然。
魚禾踱步回到了大輿圖前,輿圖上已經標明了岑彭和馬援的交戰過程。
岑彭仗著重甲騎之利,一路上攻城拔寨,無望而不利。
馬援所扮演的劉伯升在看出了重甲騎的厲害以後,果斷避開了其鋒芒,跟其打起了拉扯。
重甲騎雖然厲害,但不善於奔波。
馬援就是借著這一點,頻頻的帶著重甲騎遛彎,最後將重甲騎折騰的疲憊不堪。
岑彭在發現了這一點以後,果斷讓重甲騎退回大營歇息。
馬援見此,立馬向岑彭展開猛攻。
馬援借著兵力比岑彭多,在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后,重新從岑彭手裡奪回了數城。
岑彭見此,不得不派遣重甲騎出手。
但馬援卻固守城池,讓重甲騎沒有出手的機會。
岑彭攻城攻的憋屈,果斷分兵。
馬援丟下了一小部分兵馬固守城池,牽制岑彭和重甲騎,自己偷偷率軍去突襲了岑彭分派出去的兵馬,將其一舉殲滅。
待到岑彭反應過來,率軍破城以後,馬援又趕回了城池前,將岑彭圍在了城裡。
攻守逆轉,岑彭被賭在城裡,重甲騎根本發揮不出威能。
岑彭數次突圍,皆被馬援擋了回去。
岑彭被馬援困死在了城內。
『臨死』的時候,岑彭率領著所有兵馬出城跟馬援血拚了一場。
最終以全部陣亡告終。
「這最後一拼,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魚禾在看到岑彭在糧食快要耗盡的時候,率領著所有兵馬跟馬援死磕,最後導致全軍覆沒,他覺得岑彭似乎有點莽撞。
岑彭梗著脖子道:「臣可以死,但絕對不會被俘!」
馬援在一旁突然開口道:「臣若是遇到同樣的境地,亦會如此!」
魚禾感嘆道:「有卿如此,朕心甚慰啊!」
岑彭不願意被俘,是不想給對方招降他的機會。
他明知是『死』,也要選擇『戰死』,就是在向魚禾盡忠。
魚禾怎麼能不誇獎一番呢?
對於岑彭和馬援的話,魚禾沒有半點懷疑。
岑彭的性子大大咧咧的,說什麼就做什麼,他能說出來,就一定做得到。
昔日他初投魚禾的時候,對魚禾不感冒,那就果斷的表現出來了,絲毫沒有因為寄人籬下而藏著掖著。
由此可見,他是一個表裡如一的人。
馬援更不用多說,馬革裹屍一詞,就是源於他。
他在戰場上遇到了絕境,必然會做到馬革裹屍還。
「臣等亦會如此!」
馮異等人見魚禾稱讚了馬援、岑彭,趕忙也跟著表態。
這種情況下,有沒有馬革裹屍還的覺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不表態。
魚禾笑著點了點頭,指著大輿圖道:「諸位愛卿陪朕一起瞧一瞧小賈復的能耐。」
大輿圖上。
賈復和陰識已經戰到了關鍵時刻。
賈複選的是攻打青州和幽州。
一出手就直入青州和幽州的交匯處,斷了青州和幽州結盟的可能。
陰識見此,派人沿海而上,去找幽州牧結盟。
並且調集了兵馬,趕往了青州和幽州的邊陲,準備匯同幽州兵馬一起兩面夾擊賈復。
賈復一面率領步卒和弓卒堅守幽州和青州交匯處了幾處城池,一面派遣精騎,去突襲幽州各地。
幽州各地損失慘重,幽州牧不得不分兵去照顧幽州其他地方。
賈復則命令精騎埋伏在幽州兵馬返回幽州的必經之路上,對其展開伏擊。
陰識除了率軍猛攻賈復固守的幾座城池外,也幫不上幽州牧什麼忙。
陰識只能派遣少量的兵馬去偷襲冀州,以求逼退賈復。
他不敢派遣太多兵馬,因為派遣太多兵馬的話,青州就會陷入空虛,賈復會放棄幽州,回頭猛攻青州。
青州一旦被從北到南攻破,陰識就只能帶著人在冀州境內逃亡了。
陰識帶著人逃進了冀州,那就像是進了瓮的鱉,遲早會被抓。
畢竟青州一旦被大周拿下,那冀州三面半就是大周的地盤了。
圍三闕一之下,陰識要麼投劉伯升,要麼投大周,沒第三條路走。
但無論投誰,青州都歸大周了。
陰識派遣的少量兵馬進入到了冀州以後,並沒有對冀州造成太大的傷害。
因為賈復在兵出冀州前,徵召了冀州各地的郡衛和縣卒,堵死了冀州和青州交界處的各處要道。
冀州各地的郡衛和縣卒,或許抵擋不了青州的大軍,但是對付青州的少量兵馬,還是綽綽有餘的。
所以陰識想借著冀州危險,逼退賈復的辦法沒有達成。
賈復除了防著陰識猛攻外,也沒對陰識做什麼,反而追著幽州牧一個勁的窮追猛打。
賈復麾下的精騎幾乎跑遍了幽州的每一個地方,將幽州牧留在各地的守軍打殘,糧食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
幽州牧最後被徹底打殘,被迫向賈復投誠。
賈復果然讓幽州剩餘的兵馬充任了先鋒,又從幽州徵調了十萬青壯充任更卒,浩浩蕩蕩的殺進了青州。
陰識費盡心思,打殘了幽州兵馬,打殘了幽州的十萬更卒,但他自己被賈復逼的遠遁海外。
最終以賈復取勝告終。
「還可以調動冀州的郡衛和縣卒嗎?」
銚期在看完了賈復和陰識的對戰以後,一臉愕然的質問。
馮異看了銚期一眼,幽幽的道:「各地郡衛、縣卒,皆有守土之責,只要奏請了兵部和陛下,出征的將軍皆可調動。
但不能帶著他們出州去作戰。」
銚期急忙道:「我當初要是調動了冀州的郡衛和縣卒去冀、青、幽三州的交界處堵住陰國公,是不是還有取勝的希望?」
馮異瞥了銚期一眼,苦笑著沒有說話。
地方的郡衛和縣卒戰鬥力有限,銚期徵調他們去堵青州所有兵馬的話,根本堵不住。
賈復所調動的郡衛和縣卒,對上的可不是青州的大軍,而是青州的一小部分兵馬。
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巨大差別的。
而且,即便是銚期徵調的冀州郡衛和縣卒堵住了青州所以兵馬,銚期取勝的機會也不大。
因為陰識所扮演的青州牧已經和幽州牧結盟,並且合兵了。
兩州的兵馬合起來,數量可不小。
由陰識指揮的話,銚期根本啃不動。
銚期看到了馮異的苦笑,臉色一下就變了,變得十分難看。
他有些不甘心的低聲問馮異,「差距很大?」
馮異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從一開始,就被陰國公牽著鼻子走。而賈復在堵住了陰國公以後,就對陰國公不管不問……」
說到此處,馮異沒有再說下去。
但銚期已經明白了他和賈復中間的差距了。
銚期一臉苦澀。
「你小子!看不起我啊?!」
陰識一出靜室,就奔向了剛出靜室的賈復身邊,指著賈復鼻子呼喝。
賈復嘿嘿一笑,「末將自知不是陰國公的對手,所以只能沖著幽州牧下狠手了。」
陰識惡狠狠的瞪了賈復一眼。
這一戰他打的太憋屈了。
賈復堵住他以後,除了對他嚴防死守外,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追著幽州牧一個勁的爆錘。
他是空有一身能耐,卻使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賈復將幽州牧生生捶死,然後反過來用幽州的青壯和殘卒生生磨死了他。
他想盡辦法要攻破賈復固守的幾座城池,去馳援幽州牧。
可青州的兵馬,無論是在精銳程度上,還是在軍備上,都差了大周兵馬不止一個檔次。
大周兵馬堅守不出,青州兵根本就啃不動。
「陰國公輸的太憋屈了,哈哈哈哈哈……」
馬援瞧著陰識吹鬍子瞪眼的一臉鬱悶,忍不住出聲嘲笑。
馮異、馬況等人也出聲嘲笑。
陰識氣的直瞪馬援等人。
「行了,你們別調笑陰愛卿了,陰愛卿之所以會輸,非戰之罪。是那青州兵的錯誤,也是賈復這小子投機取巧之果。」
魚禾擺著手,出聲替陰識解圍。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陰識之所以會敗,不是陰識技不如人,而是青州兵不堪一用。
如今的青州兵是景尚死後,景尚麾下的一眾將校建立的。
他們在一統青州之前,內亂了好一陣子。
大部分精銳都折損在了內亂當中。
如今的青州兵,實力比景尚或者的時候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讓他們攻打精兵固守的城池,他們根本啃不動。
陰識和銚期對決的時候,銚期率領著兵馬固守冀州的城池,陰識所扮演的青州牧帶領的青州兵就啃不動,只能通過襲擊周遭的城池,逼迫銚期分兵,然後蠶食銚期的兵馬。
陰識和賈復對決,青州兵同樣奈何不了賈復率領的兵馬固守的城池。
賈復卡在青州和幽州交界處,隨時有南下一掃青州的架勢,陰識也不敢分派出去太多兵力,只能跟賈復耗著。
最終生生被賈復給耗贏了。
此外,賈復在這一場對決中,也確實取了個巧。
此次對決,應該是賈復和陰識一教高下的。
可賈復將陰識堵住以後,就對陰識不管顧問,一個勁的追著打幽州牧。
最後藉助幽州的殘兵和青壯,壓垮了陰識。
若是僅跟陰識交手的話,他沒有那麼多兵力去壓垮陰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