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瘋狗
來人一出現,四周遽然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蔣元洲這個神經病怎麽也來了?”關葵臉色眸色沉凝,立刻拿出手機打電話。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麽,她表情越來越冷峭。
倒是蔣元洲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直接抬腳走過來,毫無眼色的笑問道:“關小姐似乎很不歡迎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
關葵麵不改色的掛斷電話:“蔣先生出現一次JSCC就損失一輛車,我當然不歡迎你。”
平均一輛F1賽車要研製6~10個月,是一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即便蔣元洲賠得起車錢,但其他損失誰來承擔?
“那可不能怪我,實在是JSCC簽約的職業選手都是菜雞。”蔣元洲咬了咬嘴裏的煙,笑得一臉無辜。隨後,他偏了下頭,掃向一旁尚未脫下防護服的孟深,挑釁的說:“這是你新請的賽車手?隻要贏過我,我發誓在也不踏入JSCC一步如何?”
關葵隱忍著怒氣:“抱歉,他不是賽車手,是我的朋友,沒法奉陪蔣先生玩碰碰車的遊戲。”
“我今兒個還真是比定了。”蔣元洲見孟深眼生,料定不是哪家權貴,氣焰更囂張了:“要麽在這比,要麽出了俱樂部大門後在公路上隨時比,到時候沒有安全措施出什麽事,那就與我無關了。”
這是威脅!
餘晚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她摁滅手機,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掃了一眼。
對麵的青年一身花裏胡哨,頭發挑染成粉紅色。此時他正揚著下巴,眉宇間的陰邪怎麽都掩不住。
一看就是慣常找茬的主。
手指一下一下輕按著褲腿,餘晚總覺得蔣元洲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卻怎麽也想不來。
“你敢!”關葵厲聲警告。
蔣元洲抖了抖煙灰,痞笑:“我有什麽不敢的?”
他還真的敢!
蔣元洲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關葵麵色鐵青:“就你這樣還自詡賽車手?難怪一輩子都比不上周緋!”
“姓蔣的賽車手?”孟深幸災樂禍的揚起眉:“該不會你就是四年前那個被周緋以足足兩分之差遙遙領先的手下敗將?”
“砰!”
蔣元洲一腳踹在了椅子上,突然發了瘋似的衝過來,箍住孟深的脖子把他抵到了牆上。虎口往上一揚,強迫他抬起下巴:“你什麽都不懂,周緋那個王八蛋在我車上動了手腳,要不然你以為他會贏?”
孟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怒吼回去:“放你的狗屁,就小周那呆瓜腦袋能陷害別人,我早就放鞭炮慶祝了。”
這已經不是關葵第一次聽到“小周”這個稱呼了,不由得詫異的揚起眉。
“放手。”
一隻手忽然扣在了蔣元洲手臂上,用力捏緊。
蔣元洲側過頭來,看清了女生的眼睛。
黑沉沉的,仿佛沁了一層雪。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戾氣洶湧,隻令他心頭一顫。
不對,這不是一個女生該有的神情。
可手臂上的痛感來得那麽真實,仿佛要被捏碎。
“艸,你是女版大力水手嗎?”蔣元洲氣急敗壞的撒開手,就在這一刹那,女生忽然抬腳狠狠踹向他的肚子。
蔣元洲來不及反應,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哐當”一聲撞在了鐵桶上。
她的速度太快,就在蔣元洲要爬起來時,一隻腳已經踩在他胸前,用力摁著他不讓起身。
餘晚偏了下頭:“年輕人火氣不要太大,打架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蔣元洲:“……”先把你的腳收回去,再來講大道理啊喂!
“晚晚,算了,我沒事。”畢竟不是在江城自己的地盤上,孟深一邊揉著脖頸,一邊上前勸架。
餘晚掃了眼他脖頸上的紅痕,眉宇間煩躁愈來愈盛。她散漫的拉了拉帽簷,居高臨下睨了蔣元洲一眼,仿佛他是什麽不值一提的垃圾。
片刻,才收回腳。
被一個女人當眾打趴在地,蔣元洲胸口積攢一團氣,死死瞪著餘晚,等她轉身的時候,倏然抓起旁邊的椅子狠狠砸了上去。
孟深一顆心瞬間提至嗓子眼,兩三步衝上前:“小心!”
而關葵臉色已經徹底變得慘白。
椅子帶動勁風從身後掃來,餘晚矮身躲避,順勢一個掃堂腿踢向蔣元洲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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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門突然從外邊被推開,小提琴發出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包廂裏眾人不由得捂緊耳朵,憤怒的看向罪魁禍首。
“抱歉,我被嚇了一跳。”季雲初抬起慘白的小臉,語氣委屈,那雙漂亮的眼閃動著淚光,我見猶憐。
季庭拍了下她的肩膀:“不關你的事,不用道歉。”
“是啊,都是張聞風這家夥冒冒失失闖進來,才嚇到你了。”
“姓張的,到底出什麽事了?”
張聞風氣喘籲籲:“底下蔣元洲跟關葵……不,是跟關葵的朋友打起來了。準確的說,他被個女生單方麵摁在地上摩擦。”
眾人聞言一下子來了精神。
誰那麽厲害居然能把京城赫赫有名的小霸王打趴下?
季雲初捏緊小提琴,心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女生?打架厲害的?一聽就很像餘晚。
“去看看,這麽精彩的畫麵我一定要拍下來。”
一群人趕到現場,早已落下帷幕。
幾個醫護人員正圍著蔣元洲處理傷痕,而關葵以及其傳說中的朋友卻不見了蹤影。
蔣元洲被揍成了個豬頭樣,正在打電話,神情萬分激動:“……對,好像叫什麽晚晚的,應該不是京城人。”
季雲初眼一轉,忽然扯了扯季庭的衣袖,擔憂的問:“表哥,該不會是餘晚吧?”
有人好奇的轉過頭來:“什麽餘晚?你知道是誰?”
“我隻是猜測而已,餘晚是江大校霸,最近剛好就在京城。”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花,季雲初驚慌的捂住嘴唇。
“滾開。”蔣元洲推開擋在身側的人,一個箭步衝到了季雲初跟前:“你說的那個餘晚是不是戴著頂鴨舌帽,長得非常漂亮,張揚又囂張的?”
季雲初身體抖了一下,往季庭身後躲。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是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蔣元洲捏緊拳頭,朝著外邊走去。
望著這一幕,季雲初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表哥,怎麽辦,我好像做錯事了。”
季庭看她慌亂的模樣一句話都責備不出來,輕歎一聲:“沒事,我會處理好的。”
季雲初垂下頭,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