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病情猜測
餘晚登時僵在了原地,覺得有細微的電流從耳尖傳過來,心髒繼續瘋跳。
唐越咬一下,便放開。
他往後退了兩步,留了足夠的安全距離,義正言辭的:“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表現的,爭取讓你更滿意的。”
“……”
他重重的咬著“表現”和“滿意”兩個詞,讓餘晚覺得他有別的意思,全身的血液都緩緩沸騰起來。
她用力磨了磨牙:“不要臉。”
唐越動了動嘴唇,看到她眉眼裏掩不住的濃濃疲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想起餘晚去見了史浩誠,幾乎想問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將自己弄得心力交瘁?
卻隱隱有種直覺,至少此時此刻餘晚不會。
空氣裏忽然間變得有些安靜。
餘晚覺得渾身不自在,剛要開口。
極淺極淡的歎息聲響起。
唐越上前,將她拉入懷中,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脖頸後麵,心翼翼地把她腦袋按在胸前。
餘晚掙紮了兩下。
就在這時,聽到他:“晚晚,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在我麵前無所顧忌,不用強顏歡笑。”
聽到這,餘晚心頭一突,警惕。
他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可是接下來一句話,卻讓她周身的防備盡數撤去。
他:“我會心疼的。”
-
餘氏集團。
李秘書恭敬客氣的把孟氏公子請入休息室,笑道:“孟先生稍等一會兒,董事長開完會就會過來。”
孟深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胡亂點零頭。
將他的神情看在眼底,李秘書眼神微變,難道是大姐出事了?他不敢耽擱,轉身去了會議室,悄悄把消息告訴了餘建國。
會議差不多已經結束,餘建國心急如焚,麵色愈發陰沉,底下的人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餘建國把餘下的工作交給部門經理,便跟著李秘書來到會議室。沒想到,孟深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餘叔,您別瞞我了,晚晚是不是得了絕症?”
話音落下,眼圈當場紅了。
得虧現場沒有多餘的人,否則還不知道鬧出什麽風波。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是李秘書能夠聽的,於是悄悄合上門,退了出去。
餘建國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晚晚出事了。他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問道:“誰告訴你的?”
“是陳姨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孟深拽緊拳頭,仿佛這樣才能有力量支撐自己。“晚晚到底得了什麽病?她為何經常會暈倒?”
餘建國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剛要點上,才想起來是在會議室,隻得放下。
那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不用他開口,孟深已經得到了答案,眼淚無聲落了下來。
晚晚還那麽年輕,她就要死了呢?
怎麽可能……
“餘叔。”這一刻他忽然間想要自欺欺人,想從餘建國口中聽出不一樣的答案。
餘建國整理好思緒,聲音啞然:“查不出任何病症,身體器官有時候會突然全麵衰竭。”
哪怕餘晚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自己會好起來,他沒日沒夜還是睡不著覺。他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醒來的時候閨女就不在了。
他閨女多麽細致敏銳的一個人,肯定會發現他的異常。她原本身體就不好,要是再因為擔憂他憂思過度,病情惡化怎麽辦?
因此,他才一方麵故意支開餘晚,另一方麵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讓餘晚和唐越同居。
現在看來,雖然餘晚那番大師言論很荒唐,卻很管用。
至少這段時間沒有再發病。
餘建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深吸幾口氣,重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晚晚有沒有私下見過什麽大師。”
眼淚掉到一半的孟深:“……”
瞧著餘建國格外認真的眼眸,他吸了吸鼻子,義正言辭的:“餘叔,咱要相信科學,相信醫術啊。晚晚隻有接受治療病情才能好轉,您千萬不要……”話一頓,委婉的:“裝神弄鬼信不得。”
餘建國憋悶的粗喘了一口氣。
等他把餘晚的話,以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出來,孟深如遭雷擊,整個價值觀受到了強烈衝擊。
世界太特麽玄幻了!
他得緩緩。
會議室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孟深組織下語言,問道:“您意思是,隻要晚晚給唐越花錢就能活下去?”
餘建國點頭:“晚晚表現得那麽高調,明顯是故意透露給我這個的消息,難道有什麽東西在協迫她?”
如果和平號在這裏一定嚇的當場死機。
孟深訕訕的擠出一抹笑:“不定是因為餘晚上輩子欠了唐越一筆錢呢。”
“……有可能。”餘建國心想,大師都出來了,人有上輩子也不是那麽難以結束的事情。五千年文化博大精深,很多事情都是無法解釋的。
孟深舉手發誓:“我以後一定會保護晚晚的。”
唐建國瞅了他半響,忽然有些嫌棄的哼了一聲:“如果唐越對晚晚做什麽,你這身板估計阻擋不了啊。”
孟深:“……”
嗬嗬,他真的阻止不了。
因為問題關鍵在於唐越得防止餘晚做什麽啊。
“您為什麽那麽厭惡唐越?”孟深疑惑的皺起眉:“他應該是眾嶽父心中的最佳女婿。”
餘建國一下子擰緊眉頭,語氣幽幽:“他那個人一瞧心機挺深的,我怕閨女嫁給他,以後眼裏就沒有我了。”
孟深抿了抿唇,決定不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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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次談話後,接連兩日,孟深從早到晚都在餘晚跟前晃。
餘晚見他心翼翼的行為,以及掩飾不住的痛惜、痛苦、不敢置信等神色,哪裏不知曉他是聽了她患了絕症的事情。
忍了兩,她實在受不了,帶著孟深去了一趟拳擊館。
從拳擊館回來後,鼻青臉腫的孟深終於相信餘晚沒有事,當場恢複正常,繼續他紈絝公子哥的瀟灑生活。
而餘晚也有時間處理U盤裏麵的東西,瀏覽了一會兒後,她在手機通訊錄裏翻到了一個號碼,撥過去。
才接通,那邊立馬傳來驚喜的聲音:“魚魚,你不知道我等這通電話一年了。”
“……”
餘晚按了按眉心:“周末我要用一號實驗室。”
男人歪著頭,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雙手不停的正在把一罐溶劑倒進燒杯中,嘴裏喋喋不休:“你還是那樣冷冰冰的,心沒男人愛。不過話回來,魚魚你有男朋友了嗎?要不要考慮我啊,我也……”
話到一半,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男人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