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充盈的滿滿的心

  於是李傲笙也不打擾，就那麽默默地坐著，看著在病床上麵熟睡的一大一小。


  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可愛。


  讓他的心，充盈的滿滿的。


  透過這樣的畫麵，他似乎能夠看到將來他和康小小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就被緊密地相連在一起了。


  到了那個時候……也許現在的那些難過的心情，都會被自己淡忘了吧。


  隻是……


  這中間的過程，可能會有些困難，李傲笙告訴自己，沒有關係的，不管怎麽說，隻要心中不放棄，隻要心中堅持，隻要心中有愛。


  康小小，你也許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夢想。


  李傲笙抬手，輕柔地給床上的一大一小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後就發現有人推門進來了。


  不會是劉宥程吧，回學校辦手續是沒有這麽快的啊，那麽，會是誰呢？！


  李傲笙回頭一看，呃……是小四子的爸爸，白子霖白大哥。


  李傲笙剛剛要起身打招呼，白子霖就將食指豎在樂自己的唇邊，示意說兩個人都睡著了，就不要鬧著他們了。


  白子霖指指外麵，示意在外麵談。


  李傲笙點點頭，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確定隔音效果很好，兩個人也不用擔心對話會被康小小他們聽見，應該是說被他們聽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睡眠。


  雖然說康小小不曾說過，但是李傲笙每天都守著康小小，怎麽會感覺不到，康小小這幾天的睡眠都不太安穩。


  他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一個人，剛剛失憶，一定會覺得特別的焦躁不安。


  哪怕是有自己陪著她，也沒有多麽大的作用。


  所以今天有小四子這麽一個小可愛陪著，康小小好不容易睡著了，真的不適合鬧醒她。


  “爆炸事件有一定的線索了。”白子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李傲笙的臉色也陰鬱下來，居然膽敢傷害康小小，那麽就要做好了承受一切後果的準備。


  傷害誰不好，居然膽敢傷害到康小小的頭上，這筆賬，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算清楚的。


  “炸彈的碎片我讓人調查過了，是模仿國際上一個特別的殺手製作的。但是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技術不佳。也可能是康小小小姐運氣好，那個炸彈的威力，不足以致命。”白子霖非常客觀地陳述著事實。


  李傲笙黑著臉，五指握成拳頭，想到那天看到的滿臉，不，滿身都是血的康小小，他就知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不管是真的隻是威懾還是什麽，膽敢傷害康小小的人，真的絕對不會放過，絕對不會的。


  “我直覺，這是針對康小小的，而不是針對學校的。”李傲笙的眉毛打成了一個結，如果說是針對學校的話，怎麽可能那麽巧就選中了康小小。


  而且當時他們都在教室，怎麽康小小會突然自己去了行政大樓，一定是有人故意引導她去的，隻是監控裏麵看到的是她自己去的。


  一定是有人給她說過什麽。


  恰巧那個人說的時候，應該就是在監控死角，而且，康小小現在失憶了，也更加不知道是誰對自己說過什麽了。


  線索從康小小這裏就這麽斷了，可是如果從炸彈入手的話……應該要簡單很多。


  “現場整理了許多指紋，但是和事故無關，炸彈上麵沒有指紋。如果不是慣犯的話，那不可能這麽幹淨利落。”


  李傲笙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有沒有買凶這種可能？”李傲笙仔細地想著，康小小這樣的性格，雖然說凶了一些，但是也特別可愛啊，而且康小小也很善良。


  從來不高傲，不會看不起人。


  這麽久了，也沒有見過康小小得罪誰啊，有誰會買凶來對康小小下手呢？！


  一定有什麽是被他們遺漏了的。


  “這也正是我想要和你討論的。”白子霖點頭，“買凶的可能性非常大。我們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凶手，都是比較有名氣的。按道理說是不敢對康小小小姐動手的。所以我們著重要著手調查的就是有沒有哪個殺手有什麽把柄危及了生命，流露在外麵，讓他不惜敢對康小小小姐下手。”


  李傲笙點點頭，他和白子霖的想法完全如出一轍。


  “那麽我就先回去了，事情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我會繼續通知你和少爺。至於小四子，就讓他在這裏陪康小小小姐吧。帶我向小姐問好。”白子霖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李傲笙點點頭。


  轉身再回到病房的時候，表情已經變成了溫柔，他不希望這樣殘暴的情緒會綻露在康小小麵前，哪怕是康小小睡著了的時候，他都不希望。


  他希望，在康小小眼中，自己能夠一直都是最棒的，最好的。


  而且，就算是康小小在睡夢中，他也不希望自己是凶神惡煞的。


  平靜祥和的心，就算是在熟睡之中，康小小也應該能感覺得到的。


  現在，康小小睡著了，那麽安然，睡顏那麽甜美，李傲笙也不用苦苦壓抑自己心中的那些情緒。


  愛慕，傷心，難受，全部都可以從自己的眼神中蔓延出來了。


  “小小，康小小……”李傲笙坐在病床旁邊，一遍一遍說著康小小的名字。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初入茅廬的毛頭小子，不過說實話，自己本來也算是初入茅廬吧。


  對於感情這一方麵來說，自己的確是沒有什麽可以取勝的地方。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不管是康小小失憶之前，還是這失憶之後，對於他李傲笙來說，他一直都是一個輸家，從頭到尾都是。


  從來就不曾贏過。


  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伸出來，遊走在康小小的額頭上空，就那麽停頓著，像極了李傲笙現在的心情。


  多麽想要觸碰你，可是無論我付出多麽大的努力，總是覺得，你還是離我那麽那麽遠。


  開始的開始，你說的愛我，我以為，那不過是一場騙局。其實也不能算是騙局，一開始，你就沒有騙我。


  而是我在騙你。


  李傲笙苦澀地笑了，那越來越靠近額頭的手，終於還是在最後懸空了。


  觸摸不到你，這感覺多委屈。


  康小小，我的小小，這場騙局，我們到底要以什麽樣的方式來收場呢？

  我不能承受沒有你，真的……


  李傲笙就這麽守著康小小和小四子，想了很多很多。


  掛在牆上的掛鍾，不依不饒地搖擺著。


  康小小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坐在旁邊眼睛都不眨看著自己的李傲笙。


  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相很不好。


  沒有失憶以前的睡相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夠了解，就算是了解現在也是忘記了啊。


  所以，這次真的糗大了，不過怎麽說呢，隻能是希望說睡相差就算了，千萬不能還流口水啊什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康小小抬手就想要去撫自己的嘴角。


  李傲笙笑了，以前的康小小也是會有這個習慣性的動作。沒有想到失憶之後，還是有這個動作，真的是……太可愛了。


  還以為她本來已經忘記了。很多習慣都沒有改變。李傲笙的瞳孔諱莫如深，黝黑地將康小小映在裏麵，既然很多習慣都沒有改變，那麽，是不是也代表著，愛一個人，也不會隨著失憶改變呢？！


  李傲笙捉著康小小的手，他不希望這一切就像一個輪回，一切又回到了起點，真的不希望。


  康小小愣住了：“怎……怎麽？”因為小四子還沒有醒過來，還在像小豬一樣熟睡著，所以康小小也特意放低了自己的聲音。


  這樣的姿勢怪怪的，而且還有一種糗大了感覺，自己是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嘴角有沒有口水啊……


  康小小不懂李傲笙的動作，而李傲笙接下來的動作給了她進一步的解釋。


  剛剛在康小小熟睡的時候，沒有觸碰到的額頭的手，慢慢伸了過來，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康小小的麵前慢慢放大，越來越清晰，甚至連指腹都能看得很清晰。


  康小小下意識想要躲開，可是卻被李傲笙的指紋給吸引。好奇怪的指紋啊……


  好像在哪兒見過……康小小愣住了，難道自己以前見過嗎？可是李傲笙不是說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分離了嗎？是這後麵相遇之後見過嗎？


  不能想，不能想，康小小告訴自己，因為她的頭又開始疼了。這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是眨眼的時候，李傲笙已經抬手撫去了她嘴角的口水。


  “你……”康小小咽了咽口水，李傲笙的手指明明是偏涼的，但是落在康小小的唇角的時候，就讓康小小覺得，這樣的冰涼觸碰到了之後，瞬間就讓她的臉開始發燙。


  朋友之間，可以做這麽曖昧的動作嗎？！

  康小小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能理解。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迷迷糊糊的表情，微咬的唇角，駝紅的臉頰，讓李傲笙心中一動。


  不由自主一般地……李傲笙覺得自己明明就說過的，要慢慢來，重新來，不要再嚇到康小小了。可是，似乎根本就壓抑不住啊。


  康小小清麗的容貌在他的眼中慢慢清晰，然後又因為距離太遠而模糊了。


  越來越近的是兩個人的呼吸之間觸碰。


  到了兩個人呼吸相聞的時候，李傲笙停了下來。


  康小小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定定地看著李傲笙，眨巴眨巴的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撩撥著李傲笙的心。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康小小慢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