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張 當初那樣對他
為什麽你現在會這麽寵溺地對待這個孩子，當初卻要那樣對他？
康小小眨巴眨巴眼睛：“因為小四子現在剛剛做了手術不久，暫時還不能吃水果。”
嗬……李傲笙在心裏嘲諷的笑了，他想問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而是……而是……
不，他說不出來，也問不出來，問了之後又怎麽樣呢？結局還是不會改變是麽？就像剛剛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如果。
“嗯。”小四子在旁邊奶聲奶氣地嗯了一聲，“所以哥哥不要怪姐姐噢。”
小四子的那聲哥哥，讓李傲笙將視線放在他身上。
哥哥……哥哥……
“聲聲，你怎麽了？”康小小也發現了李傲笙剛剛那瞬間的失神。
“我沒事。”李傲笙搖了搖頭，心口好疼好疼。
不行，他必須現在就要離開，不能再待下去了，心裏麵的疼痛，似乎在叫囂著，叫囂著讓他問出來，捏著康小小的肩膀，桎梏著她，讓她告訴自己，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以前，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現在，自己有能力了，卻不敢繼續下去了。
“小小，我先回去了。”李傲笙站起來，幾乎是倉皇離開。
康小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看到李傲笙瞬間蒼白了的臉色，還是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
“姐姐，那個哥哥怎麽了啊？”小四子扯了扯正在發呆的康小小的衣角。
康小小揉了揉小四子的頭發，還是不敢大力的動他：“他啊……”姐姐也不知道噢……不然也不會現在這裏迷茫。
“小四子知道了……”小四子突然福至心靈地點了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烏漆抹黑地看著康小小，“哥哥是生病了，對嗎？就像小四子一樣。”
“……”康小小楞了一下，小四子的觀察能力還是不錯的嘛，剛剛聲聲的臉色是瞬間就慘白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想起剛剛李傲笙那樣的臉色，應該是他的胃病又犯了吧。
為什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呢？康小小看了看時間：“小四子，你應該睡覺了哦。”
小四子撇了撇嘴，不開心：“姐姐，今天可不可以不睡啊？”就想這麽和姐姐玩耶，那怕隻是說說話也好啊。
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希望能夠用這樣的眼神征服康小小，然後今天就可以不午睡了。
畢竟，每個小孩子都有被強迫睡午覺的經曆，很明顯，小四子就是不想午睡。
康小小想了想，差不多白大哥要回來了，先把小四子哄睡吧，白大哥天天守著真的太辛苦了。
雖然說做了手術，但是小四子在親密的人麵前還是皮的像一個猴兒。
小四子睡得極其香甜，沒一會兒，白大哥就真的回來了。
康小小小聲和白子霖交談了幾句，便叮囑白子霖在陪護床上睡一下，自己也回了病房。
“事情解決好了啊？”康小小看著坐在病床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劉宥程。剛剛他就是接到家裏的電話離開的，她雖然是在關心的詢問，但是劉宥程還是知道，她其實根本就不想知道那些事情。
“小小，你肩膀還疼不疼？”劉宥程福至心靈地轉移了話題。
康小小搖搖頭：“不疼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過段時間來拆線。”
照顧康小小躺回病床，劉宥程愛憐地揉了揉她柔順的頭發：“我一定不會讓傷口留疤的。”
康小小覺得心裏暖暖的，她眯著眼睛：“我倒覺得無所謂啊，一想到小四子很快就可以蹦蹦跳跳的生活，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就是這樣的善良啊，讓他接納了她。劉宥程彈了彈她的額頭：“留疤不好看，將來嫁不出去怎麽辦？”
“那就吃你一輩子好了。”康小小調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她才不相信自己會嫁不出去呢。
聳聳鼻子，有些不滿：“劉宥程，出院你帶我去吃大排檔好不好？”這段時間，真的吃的太清淡了。
“小小你聽話啊，忌口嘛，不然真的會留疤。”苦口婆心地勸著。
康小小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開始睡覺，小四子不喜歡午睡，她可是喜歡午睡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劉宥程，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彈開旁邊的陪護床，也躺了上去。
家裏的事情，讓他覺得壓力好大，但是看著康小小在被窩裏蜷縮成一團，他心裏暖暖的，覺得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小小，你把頭露出來一點點。”
康小小聽話地挪了挪，露出了緊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
這小妮子，根本就沒有睡嘛。
寧靜的午後，時光如流水一般，緩緩流淌。
不緩緩流淌的，是李玉婷的心情。
她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李傲笙落單的機會，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紅色信封，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埋怨。
都是那個該死的康小小，一向都是男生來把著自己，可是他們居然說自己處處不如康小小。
還說要不是康小小已經名花有主了，這個校花的名號，怎麽樣也不會落在她的頭上。
劉宥程就算了，這一次，李傲笙，她勢在必得。
調整了一個她認為最完美無缺的微笑。
“傲笙。請等一下。”
走在前麵的李傲笙蹙了蹙眉毛，一臉不耐煩，他不過是去看了康小小之後覺得無聊，來學校打發時間，怎麽又會被這個陰魂不散的醜女人給纏上？！
“有事麽？”聲音還是冷冷清清的。
李玉婷表麵上甜笑，內心卻是越發怨毒了，為什麽對康小小就那麽溫柔，對我這麽冷淡？！我倒底哪兒不如康小小了？！
“傲笙，收下這封信好麽？”不得不說，她看上的，除了李傲笙的長相之外，還有就是他的家庭了。
“我同意你這麽親昵地叫我了麽？”李傲笙有些慍怒了，這個女人是聽不懂人話麽？自己已經明確拒絕過她了。
“之前口頭的表白不算數。這次，是……是我認真書寫的心情，希望你能夠了解。”
“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想再糾纏下去，李傲笙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那紅色的信封一眼。
“是誰？”李玉婷咬唇，刻意描繪的唇色，映襯著她現在的淒苦，真是梨花帶雨。
李傲笙沉默，不是不敢說，而是不想說給無關緊要的人聽。
“是康小小麽？”李玉婷不敢置信地問著。
“沒事的話，我先去上課了。”李傲笙禮貌地點點頭，轉身走開。
“康小小到底有什麽好，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他已經和劉宥程同居了，隻是破鞋而已了！”李玉婷歇斯底裏地吼著，麵上猙獰的表情看起來可怖異常。
李傲笙頓住腳步，轉臉看了一眼麵目可憎的女人。
“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李玉婷愣住了，剛剛那一瞬間，她還在幻想是李傲笙回心轉意了，可是，那冷酷的話語，和側臉冷漠的表情。
她不懷疑他剛剛話語中的真實程度。
終於蹲下來放聲大哭，為什麽？為什麽什麽都不是她的？！到底是為什麽？！
李傲笙心煩意亂，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最初的交集是礙於她在他麵前受傷，送她去醫院，借口看能不能碰見康小小。
那知道她居然會誤會，平淡的心，更加冷了下來。
他討厭這樣故意接近的人，影射了他的不單純目的。
所以，對於這個女人，他是真的討厭，但是，她說的那些話語，也是真的讓他心疼。
康小小……小小……
他本來以為，就會這麽慢慢地疼痛，然後一切平複下去，他甚至已經在開始打算自己什麽時候離開。
真的想要放棄了，就算是康小小真的痛不欲生了，那麽自己又會好過到哪兒去？！一切又真的可以從來麽？！
他動搖了，康小小似乎是有魔力一般，輕輕鬆鬆的一顰一笑，就輕易動搖了他的決心。
他一開始那麽肯定的決心。
就在他決定離開的時候，卻意外接到了康小小的電話。
李傲笙甚至不知道自己回應了什麽，等到車子滑入車流的時候，他才想起來，是康小小讓他去接她。
“聲聲嗎？劉宥程他有急事離開了，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
李傲笙當然不知道這其實隻是康小小的借口，她隻是，想要看看他。
就算他的目的不單純，她也認了，她不知道，自己不在學校的這幾天，李傲笙和李玉婷有沒有發生什麽。
說不吃醋是假的。所以，她覺得，自己其實可以主動一些。
心虛地掛斷電話之後，康小小忐忑了，要是劉宥程知道了自己這樣的心思，一定會勃然大怒的吧？
李傲笙趕來大概還要一會兒，她來到小四子的病房。
“小四子。”
“姐姐。”小四子笑嘻嘻地叫著康小小，但看見康小小不是穿的病服，他眼眸暗了暗，然後又高興起來。
嗯，姐姐的病病好了，自己應該是高興的。
“姐姐，你以後能不能經常來看小四子？”小四子奶聲奶氣地問著。
那小心翼翼的語氣，讓康小小覺得心都要碎了。點點頭。
“姐姐一定要說話算話噢。”
兩人拉了拉鉤。
李傲笙也很快趕來，幫著康小小整理了一下東西，在小四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
看著小四子水汪汪的眼睛，康小小笑吟吟地承諾會經常來看小四子的，怕他再哭出來，連忙和李傲笙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