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府坐落於京城最繁華的街道邊上,玄天府外,人流熙攘。玄天府大門洞開,門後麵就是一個小花園,而花園的後麵正對門口就是接待室。
經過多次的改革,玄天府已經取消了門口擊鼓的設置,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將鼓搬出來。因為晚上報案大廳裏沒有值班的。
人力車的師傅跑的飛快,沒一會兒在玄天府門口停了下來。
少年被女子拖著下了車,“師傅,您在這裏等我們一會兒,最多一炷香,我拿了戶籍之後就出來而後載我們去相容寺。”
“好哩,公子小姐走好,小心門檻。”人力車師傅臉上露著燦爛的笑容,要不是臉頰上那一道傷疤,這張臉應該是非常讓人信賴的。
進入玄天府大門之後,女子的腳步越來越快。
“姐,你到底要幹什麽啊,你哪有什麽戶籍在辦理?”
“你別說話。”一直柔弱的女子,聲音卻變得無比的冰寒。少年還從來沒有聽到姐姐發出這麽凶狠,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女子快速的跑進接待中心,一名女衛大步的上前,“公子,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為你們效勞的?”
女子眼睛掃視一圈,頓時發現了在接待中心的齊旬,大步衝上前,“齊大人,齊大人——”
“這位小姐,有事麽?”
“齊大人,外麵那個拉人力車的,抓他快去抓他……”女子手上非常用力的抓著齊旬的衣袖,緊張的臉色變得扭曲。
“這位小姐請冷靜,慢慢說,怎麽回事?”
“齊大人,您忘了麽?我是三個月前被你從狩獵園救出來的,三年前,我被一個人販子拐走,被賣到了狩獵園,那個人就在門外,就是那個拉人力車的。
我記得……他的聲音我這輩子也忘不掉……抓他,快去抓他……別讓他跑了……”
聽到這,齊旬的臉色猛然一變,“二隊的弟兄跟我來!”
嘩啦啦,接待大廳頓時出現了十幾個玄天衛,一直默默無聲,當站起身的瞬間,周身氣勢仿佛讓整個大廳都化為寒冬。
齊旬帶人衝出玄天府,眼角掃視,立刻發現了蹲在牆角等候的人力車男子。而男子看到衝出一夥玄天衛之後也是身體一顫,緩緩的站起身,沿著牆角挪動腳步。
“就是他,抓!”
齊旬一聲令下,玄天衛瞬間衝向男子。
男子眼見不對,轉身要跑,還沒跑出兩步,兩道勾魂鎖鏈從兩邊向男子襲來。男子臉色大變,身形靈活的在地上打了個圈,避開了勾魂鎖鏈。
手掌往地上一拍,身形瞬間直衝上天際。
到了這一刻,男子也想明白了,難怪覺得那個娘們有點眼熟,感覺什麽時候上過。說好去相容寺,怎麽突然要去玄天府。
什麽狗屁辦理戶籍,特麽是為了騙老子自投羅網。狗日的娘們,等老子逃出去,回頭弄死……
轟——
心中發狠還沒來得及發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一個黑衣冷酷的人。一掌,拍中胸膛,身體瞬間倒飛而去。
蓋英出現,淩空虛點將刀疤男子的周身穴道封住。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刀疤男子以一種詭異的姿態仰天倒在地上,看著一動不動像是活不成了。不過以這個刀疤男的一身橫練功夫,這一下應該沒問題。
“謝蓋大人。”齊旬連忙對著房頂上的蓋英謝道。
“我剛剛公幹回來,就看到你們在抓此人,怎麽,這家夥還敢在玄天府門口行凶麽?”
“不是,等我先把這貨料理了再向蓋大人解釋。好好檢查,尤其是嘴巴裏,衣領上。”
二隊一行人一擁而上,就差把刀疤男子當街扒個精光了。而後仿佛拖死狗一般,將刀疤男子拖進玄天府。
“蓋大人,還記得三個月前破獲狩獵園一案麽?今天一個當初從狩獵園解救出來的女子跑來說她今天搭乘的人力車就是當初將她擄走賣進狩獵園的。就這樣,我們才動手抓的人。”
“嗬……想不到狩獵園的案子還有漏網之魚啊。走,正好憋著一肚子火呢,我也去審審他。”
蓋英來了興致,與齊旬一道來到審訊室,看著弟兄正在把他按在審問椅子上,蓋英連忙製止。
“幹嘛呢?我們是文明部門,怎麽能這麽粗魯?”
“蓋大人!”
“既然人家不喜歡坐審問椅,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去,帶到隔壁去。”
兩個玄天衛弟兄頓時心領神會,拖著刀疤男來到了隔壁刑訊室。
刑訊室沒啥新鮮的,就一個精鐵澆鑄的捆綁架,在刑訊室的一邊牆角處是整理的整整齊齊的刑具。看著眼前的場景,刀疤男頓時邁不開腿了。
“大人,我們還是去隔壁吧,我坐椅子,坐椅子……”
“你也配坐椅子?老子最看不起兩種罪犯你知道是哪兩種麽?第一強奸,第二拐賣人口。你是這兩樣都不拉下啊。沒啥好說的,綁上。”
刀疤男還想說話,但一句完整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人已經被架上十字架了。
玄天衛利索的將刀疤男身上的衣服脫去,當看到刀疤男胸口的紋身的時候,兩個玄天衛齊齊一愣。
“你是鬼狐胡開?”
“好啊,官府找你找了快七年了,想不到你竟然自投羅網?”
“鬼狐胡開?很有名麽?”蓋英是跟著陸笙來京州的,對京州的通緝犯不是很了解。但齊旬他們可是京州本土人,玄天府緝捕的江洋大盜資料他們哪個不熟?
“胡開,綽號鬼狐,十年前活躍於京州,為人陰險狡詐,警惕性非常高而且善於偽裝。不是易容那一種,而是真正的偽裝。
此人非常警惕小心,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遠遁。雖然他的罪行早已被官府掌握可卻始終沒有將其緝拿歸案。”
將胡開駕好之後,蓋英和齊旬回到審訊台後麵坐下,“你有交代的麽?”
胡開還從來沒見過樣的審問開場白,瞪著茫然的眼睛看著兩人。
蓋英頭也不抬,拿起筆在紙上寫起來,“不交代啊,來人,七號刑罰,上!”
“哎……你讓我交代什麽?啊——”
要說的話還沒來及說完,就被慘叫聲打斷了。直到一通刑罰輪完,胡開暈過去三次都沒來得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玄天府像這種刑罰一共有十八種,你剛剛挨的那一種是第七種,不算太痛苦,後麵每一種都比這第七種痛苦。還是不想交代麽?”
“你讓我交代……你……你總該問吧……”
“還需要我問你?”蓋英緩緩的擱下筆,“要我問說明你還抱著僥幸的心理,看來七號還不夠,給他上十號的。”
“我招——”
胡開身體劇烈顫抖,“我招……我招……從哪說起……從哪說起……對,從七年前說起。
我被官府通緝之後就東躲西藏,之後五年之間,我作案十次……每次都是挑出遠門的落單人下手,手腳幹淨,又毀屍滅跡……所以那些案子都沒被官府知道。
後來……我聽說雲澤侯在招兵買馬……我想著這麽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幹脆就從良了。在雲澤侯的狩獵園做事,專門提狩獵園捕獵,還有收拾不聽話的。”
“捕獵?捕什麽獵?”
“就是狩獵園的女奴,男奴不夠用了,我就化妝成各色各樣的人出去抓,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擄到狩獵園。”
“這他麽也叫從良?”
“畢竟是給大人物做事嘛……我們業內就叫從良了。期間抓過十二個孩子,八個女人,二十二個男奴。狩獵園被你們搗毀的時候,我正在外麵狩獵所以僥幸逃過一劫。
躲了一個月避了避風聲,後來在朋友的介紹下有加入了鴻浩。今天本來有任務,我化妝成拉人力車的。剛剛到地方,那個公子小姐要去相容寺。
本來我是不想接單的,不過一聽要出城,而且那女的長得挺好看,所以就接了……卻不想這個女的竟然這麽鬼,把我騙到玄天府來。
大人,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知道我背的人命有多少,就是在七年前也夠我死七八次的了。我別的不求,隻求大人能給個痛快。”
“你加入鴻浩了?今晚有行動?”蓋英臉色凝重了起來。
“哎!前麵的事我可以認罪,但我加入鴻浩之後生意還沒開張啊……我才加入兩個月。還沒殺過人呢。”
“今晚上行動時什麽?”
“我就知道今晚有行動,但還沒告訴我呢……鴻浩有鴻浩的規矩,任務為了保密都是臨時才給的。”
正在審問著,陸生得到消息也走了過來。當陸笙來到刑訊室的時候,對胡開的刑訊已經差不多了。
“大人,都在這裏!”蓋英拿著口供來到陸笙麵前。
口供上,胡開的上線安排他扮成拉人力車的,蹲在朝陽路的街角處等候。具體任務,會在任務開始前收到。這期間,需要胡開觀察周邊有沒有其他勢力蹲點。
而胡開,甚至連自己的上線時誰都不知道,鴻浩認令牌不認人。
陸笙想了想,這是直接拿下鴻浩的最佳時機,盯著眼前被打的不成人形的胡開許久,突然臉上的肌肉變換,不一會兒,一張和胡凱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蓋英的眼前。
“今晚我親自動手,你安排弟兄們隨時待命。”
看著陸笙詭異易容術的胡開,此刻已經嚇傻了。
這個世界太嚇人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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