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吃得消嗎
在君傾看來，白素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她比較在意的是白素口中的“姨母”——淩燁的母親。
這會兒她倒是也有些明白為什麽淩燁看到白素的時候會有那麽反常的反應了。
“白素和你的母親長的很像吧？”雖說是問，但那語氣平靜地如同在陳述事實。
淩燁眸光微斂，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我也隻見過母親的影像，剛看到白素時，我還以為……”
“所以昨天晚上白素找你，你就乖乖跟著去了。”君傾斜了他一眼，“怎樣，問出你想知道的東西了嗎？”
淩燁沒有應聲，緊攬住她的肩頭，“這事兒，你不要插手。”
君傾的目光幽幽落在白素的身上，半晌後才應了一聲，“我隻做我該做的事兒。”
至於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那就靠她自己評判了。
淩燁知道在這種狀態下他是絕對說不動君傾的，索性也就沒有再勸。
白素心裏壓著怒火，一路都沒有再回頭看君傾一眼，直到走到遺跡入口她才停下了腳步。
“這裏就是遺跡的入口。”白素指著地麵上那狹窄的井口，“這裏有封印限製，一次最多隻能進去十人，現在大家輪流進去。”
她說著示意一名冰玉宮的弟子先躍入了井中。
公平起見，接下來就是瓊華宮的弟子進入了，君傾走上前去，還不待躍下便被巨大的反彈力道給震得退了一步。
這下就是白素都有些詫異了，“你莫非已經超過三十歲？”
君傾懶得搭理她，目光卻是落在那井口上，手緊捂著胸口，能清楚的感覺出身體裏的血液在沸騰。
“沒事吧？”淩燁扶住她的身子，“掌教都說了沒有問題，怎麽會出變故？”
“是你身上血脈的問題。”緋焰躥到君傾的肩頭上，“別忘了，你體內還有天狐族的血。”
君傾的臉色微沉，白素在那邊笑笑吟吟地問，“許是封印出問題了呢，你要不要再試試看？”
君傾抬眸瞥了她一眼，“不勞費心！”
這封印複雜，想要破解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她也不是沒有辦法直接毀了這封印，但這畢竟牽扯著兩個宗門。真的把封印破壞，定會惹來不少麻煩，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這麽想著，君傾也就下定了決心，“我回去讓商奕來頂替我，這遺跡我就不去了。”
她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淩燁和白素麵上掃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
她說著，拉著淩燁的手將他帶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道，“裏麵是什麽情況我們現在誰也不清楚，不管怎樣你都要給我好好的回來。”
淩燁輕笑著吻住她的額心，“放心，你在外麵，爺可舍不得讓你久等。”
君傾點頭，又嚴肅地叮囑，“離那個白素遠點，你對她沒意思，難保她不會惦記你！”
“是，爺的清白可是都要給你留著呢！”淩燁低低笑出聲來，揉了揉她的發，“快回去吧，這封印開啟也是有時間限製的，快讓商奕過來，別耽誤了時辰。”
君傾應了，也沒有再多耽誤工夫，直接朝著冰玉宮而去。
其他弟子都先後進了遺跡，淩燁站在井旁等商奕，白素就站在他身邊，周圍靜悄悄的，隻能聽到寒風刮過的聲響。
白素側首望向淩燁，“昨晚我說的條件，你當真不考慮？你該知道，那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淩燁沒有看她一眼，眉眼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周身都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之感。
白素也不惱，“選我，比選那個女人更劃算不是嗎？她能給你的，我都能給，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刻意的撩人意味，“你真的不願和我試試？”
淩燁語氣漠然，“你有什麽資格和她比？”
白素的神情越發傲然，“你倒是仔細瞧瞧，我有哪裏及不上她？”
淩燁扯動唇角，一聲嗤笑，自始至終沒看白素一眼，“滾遠點，別髒了爺的眼。”
話音未落，那邊商奕已經趕來了。淩燁招呼商奕進入遺跡，自己緊隨其後，完全將白素無視。
白素臉色陰沉，卻也沒有耽誤工夫，最後一個進了遺跡。
井口被封印上，再無法探知裏麵的情況。
趕回冰玉宮的君傾和玉玄簡單說了一下遺跡那邊的情況。
聽到君傾說她是因為血脈的關係才被擋在遺跡外，再聯想起百宗大會時君傾和楚君邪的親密，還有傾姒的天狐血脈，玉玄就把君傾的身世給推測出了一個大概。
“既然是封印限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倒是我思慮不周，沒有事先問清楚你的情況。”玉玄雖是微有些失望，卻也無可奈何，“不管怎麽說，至少淩燁進去了，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君傾頷首，斂眸想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掌教，有一件事，我想先問清楚。”
她直視著玉玄，目光鄭重而嚴肅，“你之前說，冰玉宮這次出了一個絕世天才，可就是那白素？”
“不錯。”這種事隨便找個冰玉宮的人都能問出來，玉玄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白素是冰玉宮宮主白瑟的女兒，自幼得其真傳，冰玉宮有一獨門絕學，據說白素已經修煉到將要大成了。”
冰玉宮宮主白瑟嗎？君傾心中暗自沉吟。
那白素口口聲聲說淩燁的母親是她姨母，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淩燁的母親就是冰玉宮宮主白瑟的妹妹？
可那就更說不過去了，淩燁的母親若是有在流嵐界行走的實力，又怎麽會輕易在下層的天靈界被殺？
除非——是流嵐界的人動的手！
君傾心裏的心思千回百轉，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問著，“掌教，我聽說這冰玉宮的宮主還有一個妹妹？
玉玄眉心一擰，目光戒備地在四周掃了一圈，揚手設下一層結界，這才壓低了聲音問，“你一個小丫頭，怎麽會知道這種秘辛！”
有個妹妹有什麽大不了？怎麽還成了秘辛了？
“我是怎麽知道的，這一點掌教您就不用多問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掌教您都能知道，我自然也能。”君傾抿唇笑道，“不過我隻知道這消息，卻不知內情，若是掌教您知道的話可否告知？”
玉玄微一沉吟，想到君傾的身份，又記起臨淵尊者曾說過，她可能是隱世宗門中出來的嫡傳弟子，這麽想著，他也就放下了戒備。
憑君傾的身份，若是要查，知道內情也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既然現在她問到了他這裏，他不妨也就賣個人情。
“冰玉宮的宮主都是世代嫡傳的，而上代宮主卻生了一對雙生子，姐姐名白瑟，就是現任的冰玉宮宮主。妹妹名白靈，生來便是難得一遇的九陰至寒體質。”
九陰至寒？！君傾的眼皮一跳，那白素，不也是九陰至寒體質嗎？
君傾沒有應聲，玉玄便接著往下說，“兩姐妹同樣優秀，但因為體質上的優勢，百靈的實力要壓白瑟一籌。原本冰玉宮宮主的位置已經非白靈莫屬了。可後來卻出了變故。”
“什麽樣的變故？！”君傾立刻提起了精神，這變故可能就是解開所有問題的關鍵了。
玉玄卻是搖了頭，“這件事冰玉宮封鎖的很嚴，除了當事人怕是再沒有人知道其中詳情。當時很混亂，前任宮主暴斃，白靈離開冰玉宮不知所蹤，後來就是白瑟繼位成為冰玉宮的宮主。當時也是眾說紛紜，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親眼看到白靈是跟著一名男子離開的。”
“後麵還有說白靈弑母篡位，兩姐妹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等等，說法太多，倒是讓人辨不出真偽了。”玉玄有些無奈道，“也就是白靈離開之後，冰玉宮就與外界斷絕了交往，隱世至今。”
君傾頷首，說白靈是跟著一個男人離開的，這種說法倒還是比較可信的。如果那白靈真的是淩燁的母親，那那名男子想來就是淩燁的父親了。
有本事從冰玉宮中帶走白靈，卻在天靈界內遭人殺害，這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
白靈的年紀沒有淩燁大，隻比她大一點，淩燁出生父母就過世了，而在那之後，白瑟就生了白素。
君傾腦子裏突然有什麽一閃而過，“掌教，白靈的下落暫且不提，我在這冰玉宮中見到的全是女子，那白素的父親是誰？”
玉玄的臉色微有些尷尬，咳了一聲道，“沒人知道白素的父親是誰。”
君傾一愣，“這話怎麽說？難不成那白素不是白瑟的親生女兒？”
“是親生的沒錯……”玉玄欲言又止，看君傾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咳了一聲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們到這裏之後，那白瑟就沒有露過麵。之前你說，這冰玉宮中全是女子，那倒也不盡然，這裏是有男子的，但所有的男子都在白瑟的寢宮中。”
“全部的男子都在白瑟的寢宮中？”這消息著實讓君傾有些不能接受。
頓了一下，她問了一個很是在意的問題，“那裏到底有多少男子？那白瑟她一個人吃得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