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怎麽招惹
那群人的模樣清楚映入視線中的那一刻,周圍瓊華宮的弟子們都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氣.
甚至有少數定力差的,直接就噴了鼻血。
君傾眯起眸子望著那些人。
那是一群清一色的女子,年紀都不大,約莫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相貌卻是一個比一個絕美。
而為首的那女子,無疑也是他們其中的佼佼者。
皮膚白如初雪尋不到半分瑕疵,銀發如鍛,一雙銀眸燦然如星子,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如同藝術品。
再加上那性感而惹火的身材,薄透的輕紗衣裙,也無怪那些瓊華宮的弟子會如此失態。
君傾不著痕跡地朝著淩燁望去,卻見他的目光也緊凝在為首的那女子身上。
隻是他的眼神不同於其他男子的癡迷,反倒透著幾分震驚。
君傾莫名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淩燁似乎認識這女子。
但想想似乎又不可能,淩燁之前又沒有到過這流嵐界……
前方玉玄掌教和那為首的女子商量著些什麽,君傾隱約聽到,那女子的名字似乎叫白素。
而在聽到這名字時,淩燁的眸光便驟然沉了下來。
君傾忍不住問出聲,“你認識她?”
“不認識。”淩燁語氣淡然,卻沒有正視君傾的目光。
君傾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看淩燁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索性就沒有多問。
“十七,”淩燁低低喚了一聲,“我們來隻是要幫他們贏了比試,其他的,什麽事都不要多管,明白了嗎?”
他的語氣嚴肅,抓住她的手猛然握緊,“不管會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插手。”
君傾挑眉望著他,眸光深邃而晦暗,“你是不想我管瓊華宮的事,還是不想我管你的事?”
淩燁的表情驀然一變,卻是沒有應聲。
君傾的眉心擰了起來,“你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的嗎?”
淩燁抿了抿唇,“十七,爺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
君傾等了半晌,也沒聽到他再說其他的話。
她斂眸,將手緩緩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我不逼你,但我要做的事,你也幹涉不了。”
“十七,那是外人的事,我不想因為那些閑事影響我們!”淩燁試圖解釋,卻就是不肯往正題上說。
君傾輕笑,“你也說了,這不過是外人的事,能對我們有什麽影響?”
淩燁還是不肯說重點,君傾微揚起頭,也沒有再追問,“玉玄掌教那邊已經說好了,我們也走吧。”
君傾說完大步朝前走去,淩燁垂眸望了望自己空蕩蕩的手掌,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冰玉宮對瓊華宮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是友善的,好吃好住的招待著。
君傾單獨住了一間房。這畢竟是在冰玉宮的地盤上,她和淩燁又是以瓊華宮弟子的身份來的,就是淩燁也要避嫌,不得不去和商奕擠了一間房。
自之前那幾句爭執之後,君傾和淩燁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就連緋焰都意識到了不對,從府邸裏鑽出來,疑惑地問,“你們倆又在鬧什麽別扭?”
“沒別扭。”君傾語氣平靜,“反正不是我的問題。”
緋焰哼了一聲,“小爺又沒說你,你那麽緊張的解釋什麽?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君傾的身子一僵,“他有事情瞞著我,我很通情達理的沒有逼問他,這也是我的錯?”
“淩燁有事情瞞著你?”緋焰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到底是什麽情況,說給小爺聽聽!”
君傾白了他一眼,“你這純粹就是想聽八卦!”
說著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要是知道他到底瞞了我什麽就好了!”
緋焰還在那邊不依不饒的想要問出些什麽,君傾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等我把事情弄清楚的時候再告訴你!”
臨淵尊者來和她說過,比試定在明日進行,今晚她可以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君傾應了,吃過晚飯後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脫掉身上大氅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對,之前外麵那麽冷,在這屋子裏,不管是穿多少衣服卻都感覺溫度適宜。
再想想之前那些女子在雪地中還穿著單薄的衣裳,她可以確定,她們一定用了什麽法子可以抵抗這嚴寒。
而在這屋子裏說不定就能找到一些有貓膩!
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周圍,在注意到地麵上那些若隱若現的複雜紋路時,眸光一亮,立刻蹲下身仔細研究起來。
感覺摸到了訣竅,她盤坐在床榻上開始揣摩推演,剛抓住了一些思路,就聽有人輕敲著她的房門。
她停住動作,起身去開門,心中卻是暗暗疑惑。
這個點兒了,玉玄或者臨淵尊者應該都不會再來,淩燁若是要來,也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的直接敲門才是。
她打開門,看到眼前的那人著實是一愣,“商奕?”
“我,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商奕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僵硬,“你丈夫,他,他剛才……”
商奕似乎還在糾結著該怎麽表達,君傾想到商奕是和淩燁一個房間,立刻就明白了什麽,“他私自出去了?”
“不是私自出去,是有人找他!”商奕不自在的說著,“我是想著,他畢竟已經成婚了,做這種事情不合適,所以才來和你說一聲。”
君傾的臉上平靜地看不出喜怒,“找他出去的,是不是那個叫白素的女人?”
商奕猛然抬起頭,驚訝地望著她,“你都已經知道了?”
君傾半斂了眸,“嗯,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來告訴我。”
商奕連連搖頭,“我隻是怕你受委屈,我……”
“商奕。”君傾忽然開口喚了一聲,“隻有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是朋友。”
商奕聽到這話驀然抬起頭來,看到君傾臉上友善卻又疏離的笑意,他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都像是卡在了嗓子裏,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胡亂和君傾告了辭,他近乎是逃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緋焰蹲在君傾的肩頭上直咂嘴,“還算他有點眼力見兒,要是真敢趁著這種時候來挖你的牆腳。等到淩燁回來,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君傾扶著門框,臉色沉凝。
“冷靜一點,淩燁不是那種會隨意去勾搭女人的人。”緋焰試著想要緩解氣氛。
君傾也不說話,看了他一眼之後,直接跨步出了屋子。
外麵冰天凍地,君傾卻連大氅都沒穿,手上掐了幾個印法,便踏入了冰雪之中。
循著金龍墜的氣息,她輕鬆地找到了淩燁。
他和白素在一起,兩人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看氣氛,怎麽也不像是要談情說愛的。
這裏地勢平坦開闊,為了不讓人發現,君傾隻能遠遠的隱藏著,也因此沒能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隻隱約聽到淩燁有問,什麽在哪兒。
“你看,這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嗎。”緋焰鬆了口氣,語氣也明顯放鬆了下來。
掃了一眼君傾身上那單薄的衣裳,他便開始不耐煩地催促君傾回去。
君傾抿著唇看了一會兒,沉默地轉過了身。
她剛回來不久,熄了屋內的螢石,便感覺到淩燁進了屋裏來。
她躺在床裏側,直到淩燁伸臂將她擁進懷裏,她還是始終背對著他。
“十七,”淩燁低低啞啞的喚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下去。
君傾清楚的感覺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近乎焦迫。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到他擰地死緊的眉心,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撫平那些褶痕。
淩燁擁著她的手臂一緊,就聽君傾道,“淩燁,我一直都信你的。”
淩燁抿了抿唇,半晌沒說話來。
君傾半闔了眸,“你不用勉強自己和我解釋什麽,我會一直等到你願意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
淩燁深凝了她半晌,驀然笑開,頭埋在她脖頸間,聲音含混不清,“十七,爺越來越稀罕你了怎麽辦?”
君傾輕笑出聲,“這個我可沒法子治。”
“不治了,這輩子都不治了。”淩燁細碎地吻著她的脖頸,“爺情願就這麽被你禍害一輩子。”
君傾受不了地推開他,“看你那點出息!一邊去,真嫌棄你!”
“敢嫌棄爺?”淩燁製住她的手,傾身便覆了上去,“爺看你是欠收拾了!”
君傾笑著去躲。
床幃深深,掩不住一室暖意。
第二日清晨,眼看著淩燁大大方方的從君傾的房裏走出來,臨淵尊者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淩燁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衝動可以理解,但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稍稍克製些比較好。”
淩燁笑道,“尊者,我已經很克製了,不然也不會等到你們都睡了之後才去找她。”
一句話把臨淵尊者堵得啞口無言。
君傾黑著臉暗暗掐了他一把,淩燁這才不吭聲了,臉上的笑意越濃。
前來引領他們去比武場的還是白素,君傾的那些小動作也都被她看在了眼裏。
她神色不變,望向君傾的目光卻明顯深了幾分。
淩燁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君傾護在身後。
君傾眉梢微挑,也沒吭聲。
白素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和玉玄掌教低聲說了些什麽。
玉玄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白素,又轉過頭來朝淩燁這邊望了一眼,擰眉思索了一會兒終還是點了頭。
君傾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到底是怎麽招惹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