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二百四十三章 難受
“所以……你就這樣輕易的跟著她走了啊?!”
回到客棧,紅鈴將事情來龍去脈都跟二人交代了。隻是她才剛剛完,就見連翹一個人震驚得不得了,一雙眼睜得大大地望著紅鈴。
“不行不行不行,姐,你是……你是妖怪啊!她,她她,她是仙樂宗的人!”連翹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卻是一個勁兒地朝紅鈴擺手拒絕道。“怎麽都不可以進去!嗯呃……哼!要去姐自己去,我連翹才不要跟著一個仙樂宗的人坐同一輛馬車。”
連翹罷,還把頭撇到別處。紅鈴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也沒打算讓你跟著啊……”
紅鈴才聲嘀咕了一聲,整個客棧的房間頓時隻剩下連翹一聲大大的“哈?!”
她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起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倚在桌邊,一手拖著臉蛋有些無所謂的紅鈴。一刹那間,連翹覺得自家姐已經不愛她了。
“憑什麽啊?!姐,你不讓我,難不成你還要一個人跟著那個仙樂宗的人啊?那多危險!”
連翹在一旁急得直跳腳,蔡菱懶懶地看了她一眼,須臾便又轉過眼看向紅鈴。“你一個人跟著倒是要分外心。”
紅鈴緩了緩神,看向蔡菱。沒想到這個裙是對她挺好,之前被她知道是妖身的身份她也沒有很緊張,隻是了聲“無妨”。這讓紅鈴不禁想,或許這樣的自己也是能夠被世人接納的,而且仙樂宗如果真的是他的家,那她遲早還是要麵對的,不如現在就當練練膽子。
“嗯。”紅鈴點點頭,轉而對一旁念叨勸了許久還在氣得蹦高的連翹道:“不要鬧了,若寒這次能帶我進去已經是仁義已盡,我沒有資格再讓她多帶一個人。你尚且跟著蔡菱姑娘進去,至於妖力的事情也隻能勉強你隱蔽了。”
聽到紅鈴已經下定決心,連翹終於不再開口了,隻是咬著蠢鼓著腮幫一臉氣惱地看著她。然而後者卻笑笑,出了房門。
橘黃燈光烘托下的房間裏,隻剩下兩抹相對而視的人影。
連翹將望著紅鈴遠去的目光收回落在了蔡菱身上,她的唇角抽了抽道:“你可知道,若寒是什麽人?”
蔡菱淡淡地點點頭,“恒門的人,他的未婚妻。”
連翹的眼神愈發複雜了,“你可知他喜歡的人是誰?”
蔡菱仍舊淡漠地點頭,“你家姐,紅鈴。”
她總是這般不溫不火,終於是把連翹給惹怒了,她一揮手打碎了一盞茶盞。冷冷的茶水一下濺出灑在了蔡菱的鞋襪上。
蔡菱終於有些惱怒了,她的眉頭微蹙,揚起眸來毫不示弱地看著跟前的的人。“你是何意?”
連翹冷笑,對著紅鈴一直都是溫和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讓人心寒的笑容。“我勸你安分守己,你弟弟蔡袁早在混戰裏死去你怎麽會不知道?你這般千方百計想要跟著我家姐,不就是圖個理由見到姑爺嗎?”
蔡菱不語,隻是看著連翹的眼神一時間有些惱怒,她的手緊緊攥著,忍住了自己一腔怒火。
連翹見她這般,隻是摔袖轉身。她背對著蔡菱,丟下一句“妨礙我家姐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後就離開了。
而留在房內的蔡菱則是有些無奈地看著那離去之人氣勢洶洶的背影。
次日,紅鈴上了若寒的馬車。進去馬車後紅鈴真的就像一句真不虧是若寒,連同坐一輛馬車都覺得冷得慌。
紅鈴兀自縮在一旁發抖,若寒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獨自一人倚在椅子邊擦拭著一枚不起眼的玉佩。
紅鈴一個人坐了許久馬車有些無聊,見這萬年冰山居然還會對一件東西上心,忍不住多看了那玉佩兩眼。
確實是一塊好看的玉佩,玉色澄清,玉佩兩側還鑲嵌著兩顆冰藍的珠子,倒是和若寒的氣質很是般配。隻是吊墜之下卻是一條黑色的流蘇,雖然玉佩仍舊好看,卻不適合若寒了。
“真是漂亮的玉佩,怎麽從來不見得你帶著?”紅鈴這話一出就覺得後悔了,她一共才見過她幾次啊。
若寒有些疑惑地抬眸,一雙美眸裏一時間少了往日的冰寒,反而還有幾分靈性。
紅鈴一瞧有些愣神,可是下一刻那美眸就像是結冰了一般冷得不敢讓人多看一眼。於是她連忙撇看眼,繼續望著那枚玉佩。
玉佩沒有雕刻什麽複雜的花紋,隻是在上頭刻下了一字“何”。
紅鈴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便對若寒道:“你這玉佩好好看,能借我看看嗎?”
沒想到這話一出卻像是把她嚇到一般,連忙把玉佩給收了起來。
紅鈴:“……”
馬車不能下,若寒自己下去和仙樂宗本宗的弟子了什麽。紅鈴有些放心不下,貼在車窗便聽著,沒想到就在這時若寒卻回來了,一時間十分尷尬。
紅鈴看著那忽然出現的女子,幹笑兩聲。後者卻垂眸冷道:“我沒有賣你,放心。”
紅鈴無奈,這家夥就是有賣她也不知道啊。不過話都到這裏了,她也不好意思探口風,隻好重新爬回椅上。
若寒也落座了,好不容易恢複到正常氣溫的車子內又立刻跌入冰點。
不知過了多久,紅鈴看著馬車已經進到仙樂宗很深處了,正想要問話,若寒忽的開口道了一句:“你變了很多。”
紅鈴一愣,有些疑惑地瞥向她。這家夥也和她不熟好吧,怎麽會她變了?
“那個時候在他身邊的你,和現在的你,判若兩人。”若寒沒有避開紅鈴的目光,一雙清冷的眸子就這樣直直地射來。倒是紅鈴被她盯得有些發慌,下意識撇開了眼眸。
隻是,這家夥居然她變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紅鈴在心裏疑惑地想,見若寒下了馬車也跳下來。
“見到人之後,就你是我的弟子,知曉?”若寒走在前頭,紅鈴跟著有些擔心道:“弟子?可是我的妖力……”
“我點了你的穴,可以抑製一些,但是不要靠近那些長者,他們的洞察力很強。”若寒沒有回頭繼續走著,紅鈴撇撇嘴隻好低著頭跟。
這都是些什麽事情啊!
本來以為若寒會直接把她帶到會試,沒想到這家夥拐個彎就把她丟到弟子居了。她一個人傻在那裏,看著若寒離開,身旁一大堆女弟子卻一湧而上,圍著她笑道。
“原來你就是長老的新弟子啊!真好!”
“誒誒,你每跟著長老會不會壓力很大?她長得那麽出眾,你跟在她身邊豈不是一點都不起眼?”
“不起眼?”紅鈴撇過眸眼裏有些惱火,她怎麽就不起眼了,她還一身紅衣呢多耀眼啊!
“好啦好啦,你也別計較這個。你能當長老的弟子實在是很幸運了,至於青出於藍就別指望了。”
這個人罷,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紅鈴心裏有些吃驚,但是更多的還是不服氣。她是知道若寒厲害,可是也不至於到別人無論如何努力都追不上吧?
於是她便裝作好奇八卦道:“我家師父,真的有那麽厲害?”
這話一出,整個弟子居的女弟子都吃驚得不得了。望著紅鈴像是看著怪物一般道:“你拜她為師,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紅鈴聽罷“嘿嘿”幹笑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們也知道師父這個人性子清冷,平日裏幾句話都難……”
其他女弟子聽罷頗為失落道,“居然這樣,唉也是啊,人美話不多。虧我們還指望著你能給我們講講她的事情呢!”
“算了我來!”這時一個身材略微魁梧的女弟子站起來,紅鈴看了她一眼倒是覺得這個人老實巴交的樣子。
“長老可是仙樂宗了不起的人物啊!就不她以前立下功績,就是四年前血宗清僥那一次,她也參與了!還立下了大功!幾乎大半個血宗聖殿都是她肅清的!”
這女弟子的話紅鈴想了想也覺得不錯,那一年她和莫染從血宗地宮裏出來,若寒雖然昏迷過去但是後來的事情估計也隻是她來做了。而且就算她不做,這些功勞也是記在她那裏的。畢竟當時去的絕大多數是恒門的人,而若寒看她一身裝備就知道是恒門一個重要任務,於情於理這些功勞她是不少的。
“後來她還幫助仙樂宗驅趕了好幾次妖魔,也獻策解決了很多宗主無法解決的麻煩。總而言之很是厲害。所以一年前,她從恒門優秀大弟子被寧兒師兄給晉級成長老了,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派係!”
紅鈴還沒有想完,又有一個女弟子插口道:“還有啊,這若寒還是明山落長老之後又一個才二十出頭就成為長老的人呢!”
其他人罷見紅鈴聽得有些心不在焉,又改口談到別的地方去了。
忽的有一壤:“其實還有一個人,要比長老厲害。”
這人罷,紅鈴和其他人也忍不住好奇起來。隻是別人都有些不可思議道:“不可能吧,比長老還要厲害,我怎麽沒有聽過?”
話的人故弄玄虛道:“你不是沒有聽過,隻是沒有想起來罷了。我給你提個醒兒,你立馬知道是誰!”
紅鈴聞言勾唇一笑,她也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名氣這麽大。
“十七歲奪得桂冠,被皇帝看重在皇宮內保護春闈立下大功。後又討伐妖魔,還下太平,被封為……”
那人還沒有完,其他人就搶答道:“金陵第一人對吧!啊!就知道……是少宗主……”
其他女弟子也早就猜到了,可是麵色卻不是很好看,紛紛有些惋惜地倒在地上。
而紅鈴聞言卻是一笑,憶起了那個少年的模樣。她倒是不知道他有什麽大功,她隻知道啊,那個傻子確實了不起!他啊可是唯一一個和她一起有滿飛的通緝令,又被玄黃閣仙樂宗的弟子追得滿大街亂跑的少年。
那個話的女弟子看到紅鈴在笑,就用手肘捅了她一下道:“癡兒,傻笑什麽呢。該不是也愛上少宗主了吧?”
紅鈴緩過神來,看到身旁的人似笑非笑,也淺笑兩聲不置可否。其他人見狀連忙擺手爭吵道:“才不可以,我跟你,少宗主可是我的!”
“才不是,他是我的!”
一群女弟子就這樣嬉鬧著打起來,紅鈴隻是看著不做言語,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已經成了一場過去的夢,也是她們憧憬的夢。
沒想到就在一行人打鬧得正高心時候,剛剛那個開頭的女弟子又道:“誒誒?你們好不好奇一個八卦?”
其他人一聽知道她又有什麽好話要了,忍不住看向她道:“什麽快啊!”
紅鈴卻不知覺預感到不對勁。
隻見那女弟子低頭一笑,“我聽聞……那長老和這少宗主有過婚約。似乎……從未解除呢。”
“真的啊?!”
“啊!我的心上人,原來早就和別人有了婚約啊!”
其他人又是一陣唏噓,倒在地上裝作絕望樣。而紅鈴卻一個人傻在了原地,抬眸卻見那個女弟子也正望著她,朝她微微露笑。
“……是,假的吧。”不知道過了多久,紅鈴才開口,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對麵的女弟子卻沒有多大反應,輕輕笑道:“不知道呢,但是長老不是同他很般配嗎?”
一句反問,讓紅鈴再也開不了口。
其他人卻還是笑著鬧著,被這人這麽一卻也紛紛點頭道:“對啊,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怎麽這少宗主和長老就是很般配。而且這樣的家世樣貌,能幫少宗主很多事情吧?”
那女弟子一笑,若有所指道:“不知道呢,至少不會……”
“害,了,他。”
沒想到就在大家正開心的時候,紅鈴卻猛地站起來奪門而出。其他人見狀都傻眼了,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一時間各種議論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