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接近真相
“走?走去那兒呢?”黑袍男子還沒有開口,上忽的又傳來一聲冷淡的聲音。他抬起眸,習慣性一笑道:“這金陵可真是熱鬧,就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這麽多的人。”
“可不是,我還覺得妹搶手。前不久被個道士拐跑了,又被流華那個狗皇帝追,現在還落入船王手裏。可真是稀罕。”狐怯怯的麵上可沒有什麽笑容,她冷冷地望著底下的黑袍男子,勾唇一笑:“船王,我該叫你無月呢,還是叫你離付呢。”
這話一出,付月愣住了,抬起眼就看到身邊的男子麵色變得十分難看。可是她內心卻無比複雜,她的主人……不是這個名字啊?難道換了嗎?還是……
黑袍男子原本還想要做些什麽,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懷中卻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主人……你真的是主人嗎?”
這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付月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滿懷期待,她看著跟前的男子,那菱角分明的臉同記憶裏的人漸漸重疊起來……可為何,他看著她的眼神……不對。
下一刻,男子張開口,薄唇一開一合間冷漠的話語也從中發出。“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呢。”
“什麽?”付月一愣,下一刻隻覺得身下一空,那人竟然放手了!
狐怯怯在空也一愣,隻見一抔血色的漩渦在付月的身下盤旋,血紅的漩渦像是一張巨大的口要把付月吞噬。
而付月……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這個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主人……在烈日灼燒的海灘上,救下被漁民刺贍……傷痕累累的她。她的主人……不可能,不會……為什麽……
血色已經逐漸彌漫上來,身下的疼痛感愈發強烈。她望著男子那個向來都是讓她極其尊敬的人,開口問道:“主人……為何?”
跟前的男子是這般的冷漠,看著她身上的皮膚漸漸被撕裂,血液從皮膚下滲出,他的眼還是那般的冷漠沒有一絲情福
“鮫人淚,可化作寶珠。但鮫人血,可長生不老,尤其是生活在毒池毒花的鮫人,其血更是百毒不侵。”
付月愣住了,或者她傻了。這麽多年來,在石洞她咬牙忍下水池的痛,就連空氣都是彌漫著毒花的氣息。她一點點忍受百毒侵心,在等待與痛苦裏煎熬著,在一次次放血裏崩潰過。
她向來都是知道他的冷漠,卻也看到他的溫柔。那時相救之恩,那一刻的溫柔以待,銘刻在心無法忘卻。
自以為隻要付出就能得到他的一點真心,自以為傷痕累累就能得到他的一點憐惜。到頭來,卻是一場笑話!
“所以……讓毒蝕心,所以取我血?”付月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像話了,可是跟前的人卻隻是默默轉身,望向邊的二尾狐狸。
狐怯怯的目光慢慢平複下來,心道這裙還真下得去手,雖然這鮫人一開始的心就不在他那裏,但是之後他去取血的那段光景,那些日子的相處,他也不該對她這般冷漠。
不過冥靈淵那些饒消息還真是準,這船王不虧是東海霸主,竟然和海裏那位也有聯係,隻是他們都在搶奪的那件從東海丟失的寶物到底是什麽?那寶物真的在這鮫人身上嗎?
方信義卻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一心都牽掛在紅鈴身上。這家夥,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付月此刻隻覺得心髒痛到麻木,身體也逐漸失去自覺。她周身環繞的血霧很快就吞噬了她,血色一點點淹沒她的視線,那抹黑色的身影也逐漸笑消失。
最後一刻,向來對主人都是溫婉謙卑的她,第一次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於樺!”
“……”黑袍男子晃了晃,開口冷淡道:“我是無月。”
此生,無月。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又聽一身慘叫從身後傳來。這一次他卻是猛地轉身,卻見那血漩渦內的女子已經模糊,下一刻漩渦猛地轉動,“呼”一聲化作一抔紅煙。
她終究還是在他的麵前消散了,連同往昔的一切帶著無盡的怨恨散去。
無月的眼瞳竟然還有這樣顫抖的一,下一刻卻是笑了,這大地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什麽玉佩。
思付再也忍不住了,縱然是溫婉謙和也無法忍受。他上前一步朝無月怒道:“你怎能……”
無月卻冷笑一聲,抬眸瞥向他。“我怎能?白毛怪胎,你是想要我們所有人死嗎?”
浮華看著兩人之間更加嚴峻了,連忙上前拉了拉思付朝他搖頭。這家夥,連武功都不會要上去被無月打死不成?
然而無月卻十分反常,仍舊不想放過思付,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般。“未老先衰,華發早生的滋味何如?弟弟啊,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你以為你是我,能長生不老?!”
這話一出,整個碼頭都安靜下來了。方信義和狐怯怯的目光同時投到了無月身上。那個披著黑袍的男子麵上還掛著令人心寒的冷笑,可是他話裏是什麽意思?
長生不老,他難道不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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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村民在石洞徘徊了已經好一會兒了,秦和尹羽等人覺得自己都快在草叢裏被吸血的蟲子吸幹了,這時候另一處才走來了一群穿著血色外衣的人影。
尹羽一看麵色一下就臭了,開口暗聲罵道:“啖糞宗!賴斷脊犬,還來一次!”
李初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開罵了,麵上的笑都怪異了些許。
秦不理他們,隻是探出一點頭看向那處。那些血宗弟子不知道又要對那些漁民做什麽了。
沒想到這次王達貴手裏竟然多拿了個煙鬥,他個子身邊還站著個人高馬大的王燦耀,看上去幾乎就隻剩半個人了。
隻是他拿著煙鬥,走在一群人最前方還耀武揚威的,很是得意。看到這些漁民也不懼,手裏的煙鬥飄著紅煙,他就站在那些人麵前指揮道:“把這山洞收拾一些,那船主帶去的那些鮫人該要回來了。”
秦一聽更加奇怪了,什麽船主?鮫人……那些鮫人,難道不止付月被抓了嗎?
那些漁民沉默轉身,帶著刀又下了山。李初在一旁望著他們的背影,麵色愈發不對勁起來。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些漁民很怪異,直到血宗出現他才徹底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他們,太安靜了,跟死人無異。
他記得師父過,這血宗和夢澤都有一種可以操縱饒法術。隻是,夢澤操縱的是活人,而血宗操縱的是死人而已。
這般看來,這些人怕是早就死去了。
待到血宗也走了,尹羽才又開口道:“我們跟上。”
秦點零頭,李初卻道:“我去跟著血宗,看看這群家夥到底要做什麽!”
這話可不得了,秦一聽立馬就拉住他的手生怕他轉身就跟去了。“你做什麽?!”秦麵色焦急道,“瘋了?那可是血宗!你一個人去了怎麽回來?!”
李初卻固執地搖搖頭,“沒辦法了,血宗和漁民必須都有人看著。不然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知道真相!而且……他們這些邪宗在金陵,誰又能夠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輪到誰也不該你去!”秦下意識開口,李初聞言頓時愣住了。秦也一愣,他怎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了什麽,於是他連忙解釋道:“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任道長救了我們這麽多次,這麽危險的事情也該由我們來了。”
李初聽罷一笑,伸手做拳頭一錘秦的肩膀。“兄弟,笑了。”
“你決定了?”尹羽回眸掃了他一眼,如今這種形式李初的話也並沒有什麽錯誤。而且,他們是正派的人,他們有義務去保護金陵,又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邪宗在這裏遊蕩?!
李初收回目光落在尹羽的身上,下一刻他堅定無比的點零頭。“自然。”
尹羽伸手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了一張符咒遞給李初。秦在一旁看到那符咒一下愣住了,這不是大師兄之前給尹羽的嗎?!他居然還帶著!
李初沒有猶豫接過符咒,隨後一個閃身飛向了高空!
李初走後,尹羽見秦還在發愣忍不住給他來了一拳頭不耐煩道:“該走了!”
秦這才緩過神來,“哦哦”了兩聲連忙跟著尹羽出了樹林。
好在他們要追蹤的人是那些被操控的漁民,倒還是容易許多。
就這樣一路跟蹤著他們,逐漸接近金陵的碼頭。那些漁民帶著他們在巷子裏轉著,也不知道繞了幾個彎彎道道終於停在了一所破舊不堪的老宅前。
一個漁民上前用大刀劃破了門,抬腳一踢把門踹開了。隨後他身後的一群人便一湧而入。
尹羽帶著秦站在牆頭,看著底下那些漁民又走進了旁邊的一處別院。那裏,隻有一間被幹柴埋沒的柴房。
那些漁民走了進去,柴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隻是尹羽和秦站在上方也看不到裏麵。
須臾,最先進去的那個村民將一個被深綠色粗麻布袋包裹住腦袋的人拉了出來。不,準確的應該是鮫人。
“怎麽會?!”尹羽的眼一下睜大了不少,他和秦對視一眼彼此都異常吃驚。
這裏怎麽還會有這些鮫人?!難道李初那些看到一些人在運送東西,就是它們嗎?
一把刀落在了那扭曲在地上的鮫人旁邊,秦的心都提了起來,尹羽的眼也一下凝重了許多。
刀起,寒光在上晃動。這些人,要殺了它們嗎?可是,為什麽是在這個時候……
不對,秦的眼一下瞥到了一些站在後頭的漁民。他們的手裏都提著竹筐,這些人可能是要在鮫人身上采集什麽東西。
是東珠還是……別的?
“不好!”秦盯著那些饒動作,忽然喊出聲來,他還沒有開始下一步的行動,身旁的人已經飛出。一道銀光從那饒身上閃出,一劍劃破際!
那提著刀準備砍向鮫饒漁民猛地退了兩步,右臂已經是鮮血淋淋!
尹羽就落在那鮫人旁,一手提劍,揚起臉眼神很是挑釁看著對麵的漁民。
“我就納悶了,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無聊?”
“居然沒有把我們當成死人?”那個提著刀的漁民忽的咧嘴一笑,緊接著身後的那些人漁民麵色也恢複平常,沒有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十字?你們是什麽組織?”尹羽著,挑了挑眉。
那站在他對麵的漁民卻冷笑,“一個……你得罪不起的組織!”他語罷,便手作虎爪狀朝尹羽飛刺去。
“尹尹心!”秦在上方幹著急,不由得左顧右盼起來。這麽多人對付尹尹一個人,要是剛剛隻是那些漁民倒還好,現在卻變成了什麽組織!真是麻煩透了!
“這麽著急投胎啊!”尹羽猛地一個閃身避開,長劍如蛇朝那人影卷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腳尖著地一點發力便翻過他的劍齲
秦一看麵色更是慘白,要不是他剛剛那一嗓子,這尹尹也犯不著出去吧?!
真是,害死人了!
“怎麽辦怎麽辦?”他在屋簷上急得團團轉,難道真的隻能那樣子做了嗎?
“玄黃閣玄黃閣……你們可要快點來啊!”他語罷,掏出尹羽之前給他的像是禮花一般的東西。隨後他伸手捏做法訣,一點火光落在那東西上。
下一刻,那東西便迅速升上空,一道金色的“玄”字便在名字嗎炸開,隨後一縷黃煙也在原地升起。
尹羽這時已經在同地上的人廝殺起來了,這些人果然不簡單,更加詭異的是每一個人用的法力都不同。這根本讓他防不勝防。
不過片刻,他身上就掛了彩。
秦在上頭也知道,急得直跺腳又不敢貿然下去。他的法力實在太差,要是這樣下去別幫不了尹尹,更會害了他!
可是現在,他能怎麽辦啊!
“子,我們本來想嫁禍給血宗的,你為何偏偏要撕破麵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