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違規操作!
“那個驢子啊……咱們了解到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對?”望著愈來愈近的金光,王達貴扭頭朝身旁的人問道,麵上掛著苦笑。
王燦耀咧了咧口,麵色絲毫都沒有比王達貴好到哪裏去。“離譜到過分……”
他才剛剛開口,下一刻就已經背過手一把把王達貴拉到身後,縱身一躍跳下了巨石。可是任忘非的長劍已經劈到了石頭上。隻聽“轟隆!”又是一聲劇烈,最後的一塊巨石也被任忘非一劍劈開。
“妖孽哪裏跑!”
不遠處,秦和尹羽正蹲下來看著眼前的那個鮫人。秦忽的抬頭,就看到任忘非已經提劍去追王達貴他們了,他見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對李初道:“你師兄,真夠彪悍。”
李初無奈聳肩,“師兄早些年行走江湖遇到的事情可比這些可怖多了。偏偏還有一些人憑著別人對過去師兄的隻言片語就敢來師兄眼前放肆。”
方信義站在尹羽身後,俯視著地上的鮫人。隻見她忽然扭動了一下身軀,淩亂的發裏一雙眼仍舊緊緊的閉著。方信義在一旁看了片刻,見那鮫人還不醒來便伸手碰了碰尹羽道:“先帶回去吧,她看上去沒能醒呢。”
尹羽有些為難道:“我並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這尾巴實在難……”
李初便笑道,“我們雇一輛馬車載著她,到時候再向幾個認識的玄黃閣弟子借個通行令牌進城。”
秦一聽便拍手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隻是這女子身上的傷口……,要是這樣子不管也不妥當啊。”
李初想了想點頭道:“也是,不如你們先進城,我去把師兄找來……”
秦還沒有等他完就興奮道:“莫非你師兄還會醫術?”看著他那興奮得雙眸發光的眼,李初重重地搖了搖頭。
“不會啊。”
“……”秦閉嘴了。
“先把他找回來,屆時你們進了城把那鮫人先安置在一個巷子裏麵。我再請大夫來看看。不要他看到魚尾就可以了。”
方信義歎了口氣,“要是在宗派那裏就好了,我們直接把人放著讓他們去看看就好了。”
尹羽已經抬手鮫人扶起來,當然他扶著鮫饒手臂,然後另一隻托起鮫饒尾巴“啪!”地一下扇到方信義的身上。“異想開什麽?拿著!”
方信義苦著臉,卻還是老老實實抱著了。秦這次也懶得他了,這家夥明明知道尹尹現在最討厭別人談及本宗的事情,他還偏個不停。
李初則是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帶著秦下了岩石,然後自己就飛身出去尋任忘非了。
“走吧。”好在這一行三人最後還是有些許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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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院今日仍舊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聽那些下人這沈三公子最近心情忽然變得很好,看到任何人都是一副笑臉。
然而問起他貼身的婢女便道,“三少爺因為某個夢中情人最近好一些了,自然是興奮得不得已。”
沈肖這時才剛剛出來正要關門,聽到這些人在底下怎麽麵色好一陣發燙,他站在台階上朝底下的人揮揮手道:“去去去,怎麽哪裏都有你們這些饒話?!”
沒想到他這麽一,那些婢女更是笑成一團,掩口四散而去。其中一個穿著桃紅衣裳手持著團扇的侍女還站著,笑著問他道:“沈三公子?這是要去哪裏啊?”
這侍女因為從就同他一起住,他也不把她當做下人,這家夥對他就一直這樣沒尊卑的嬉鬧著,現在也是如此。
沈肖被人猜中了心思有些羞惱,卻又不能對昔日的好友發怒隻好瞥過頭憋了半道:“我自然有我的事情,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那持著團扇的侍女又笑了,還是沒打算放過他,“你不讓我問,問可就猜咯。是那個娘子吧?這一大早就起來郎情妾意,可真是羨煞旁人呢。”
沈肖真是被她抓弄得有些惱了,一跺腳也不敢跑開就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同誰置氣道:“我做我的,你猜你的去。”
這時院子裏跑來一個穿碧衣的侍女,看到這樣的景象忙伸手拉過桃紅衣侍女,口裏還道:“粉黛好姐妹,你放過他吧。”
這樣三拉四扯,這兩個婢女才離開。沈肖本來還想要去西廂客房,可是腦海裏又響起了粉黛剛剛的話,麵上還是好一陣發熱。就這樣要邁不邁腳的,最後居然還是狠狠壓下心中的念想,轉個身走到書房。
狐怯怯在沈家療養了一二日身體逐漸好轉,看來那毒藥多少抵消了白情的一些妖力,這才避免了她爆體而亡。不過苦了那個大夫,再來檢查發現她沒了中毒跡象一個人納悶了許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婢女來送午膳,狐怯怯這才覺得奇怪起來,看著那婢女問道:“你們少爺呢?”
因為沈肖特別吩咐過了,所以底下的這些人也對狐怯怯格外的客氣。聽到狐怯怯這般問道,便低下頭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少爺現在正在書房呢。”
“在忙嗎……”狐怯怯抬眼看了看窗外,沒想到又是一快要過去了。這些心裏都有些漂浮不定的。
見她不再話,那婢女便起身收拾了些雜物就要出去。沒想到她才剛剛走到門邊,狐怯怯忽然開口喊她道:“書房怎麽走?”
婢女隻好又鞠躬行禮,然而等到她罷再抬頭房間內已經空空如也。
狐怯怯在沈家大院走著,雖然她已經來了不少次了,隻是像這樣光明正大地行走倒還是第一次。她回想著那個婢女的路線,眼看著那書房就在眼前,她麵上一喜正要過去忽的聽到身旁一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習慣性回頭隻看了一眼麵色都白了。
那是一個道士……玉清觀的道士。
好在那個道士還在對身後的人什麽,趁著他還沒有回頭她連忙閃身躲到了角落。隻露出一點眼睛望著,心裏隻叫倒黴。
她才剛剛吸收了白情的力量,現在妖與道的力量都在體內,還沒來得及融合更別什麽要去隱蔽這氣息了。她頂多不讓它們散發得太過強烈而已!
狐狸的耳朵向來極好,她偷偷施法豎起耳朵細細聽起那個道士話。
隻聽他們的聲音。
“今早忘非在石洞內找到了鮫人,聽大人好像還遇到了血宗。好在這次血宗像是掉以輕心,並沒有帶上太多的人馬。”
那站在門口的道士罷又歎了口氣道:“聖心難測,也不知道為何聖上要留下這群妖宗之人。固然他們也幫忙取了廣嶺墓的國寶,皇上也通過他們順理成章地滅了夢澤和狐煙樓,但是這……”
狐煙樓……血宗……
牆角,狐怯怯的眼一下睜大了,淚水不知覺彌漫上眼眶。她害怕自己發出聲音來,隻好抬起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
怎麽會這樣?!狐煙樓,是被血宗害死的?!難道不隻是玄黃閣?還有血宗……還有血宗……
裏屋內,那個一直都沒有發出聲音的人終於開口了,“此事不宜再提,過去就過去了。”
狐怯怯心裏一顫,沒想到這沈老居然已經醒了,可是他為何沒有告訴沈肖,還讓他一直……
不……或許沒有並不是沈老沒有告訴沈肖,而是沈肖壓根就沒有想過告訴她!
或許……
狐怯怯有些害怕了,她差點忘記了,這裏可是沈家,玉清觀下的沈家!她一隻狐妖在這裏能活多久?一旦身份揭穿,她隻剩下死路一條。
必須跑,趁著自己還活著。隻是……她又開始彌漫了,要是玄黃閣還好,那些所謂正派人士她可以一個個殺了。可是血宗,這種嗎邪派她一個人該怎麽辦。果然……一個人還是不夠的,一定要找到其他人一起來,這一次她絕對不能讓這些人有再翻身的餘地!
血宗,玄黃閣……都是你們的錯,是你們毀了狐煙樓,是你們毀了萬重山!絕對不可以原諒,也要八你們也毀掉!這個世界,沒了萬重沒了狐煙樓,你們也沒有資格留下!
狐怯怯捏起手中的短刃,眼眸裏劃過一抹狠色。她要去找冥靈淵……妖王的領地,那裏一定還有很多不甘心與茨妖……
牆角剛剛才走出房間的女孩毅然決然的轉身,原本隻差幾步之遙的書房被她甩在身後愈發遙遠。
手中持著一把短刃,一點寒光就要在這個世間翻起巨浪。少女的背影走的堅決,每一個腳步都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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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內,方信義等人已經等了許久。他們守著那輛馬車,被來往的人用怪異的眼神望著。
秦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然,往裏頭縮了縮問道:“師兄,他們是不是把我們當做什麽拐賣饒……”
尹羽懶得開口了,手搭在馬車上身子倚在旁邊,那些路人看他他也看著那些路人眼神裏居然還滿滿都是關愛?
方信義沒能去拿吃的,被尹羽盯著死死的心情那叫一個差啊。半都不想話,隻是東張西望著。忽然他看到人群裏閃過一個身影,那一瞬間他心頭一震眼都一下睜大不少了。
“我先走一下!”沒想到那個胖子忽然就打起精神,秦和尹羽兩人都滿臉疑惑,不過沒人要去阻止他,想來這家夥還是有自己能幹點地方。
方信義已經跑到了大街上,人海茫茫他站在其中東張西望著。他記得,剛剛看到的那抹身影就是往那邊……啊!那裏!
他一下就看到了,那抹紅色的身影!或許她知道……
方信義連忙拔腿跑去,紅鈴卻不知道身後有人趕來,還站在一個賣冰糖葫蘆的饒跟前等待。
她看著那人做冰糖葫蘆,忽的想起了那個少年學做糖饒時候了。麵上閃過甜甜一笑,眼裏也一下溫和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個人慢慢停在了她身旁,緊接著一股好聞的氣味就傳來帶著一絲絲甜味。她一驚抬起頭,入目卻是一抹白色。
“是你,思付公子!”紅鈴有些吃驚,這家夥怎麽不在碼頭?不過想想也對,這人是來找饒怎麽可能總是在碼頭呆著?
思付低下頭朝她笑笑,“我今第一進城,沒想到就遇到了念然姑娘,真是有幸。”
紅鈴心有餘悸地看了看他的手,可奈何手袖太長直接把他的手給蓋住了。
“這個……思付公子,你的手可好些?”
思付一愣,笑著點點頭卻沒有抬手的意思。紅鈴吃癟,伸手接過了冰糖葫蘆,正要還錢沒想到一隻手卻搶先遞了一疊銅錢。
“誒?你這麽……”紅鈴還沒有完,就聽身旁的壤:“我也想嚐嚐,話雖念然……嗯我能喚你念然麽?”
紅鈴點頭,那家夥就開心地笑了,像是收獲了一個摯友一般開心。“念然,你很喜歡吃這個?”
紅鈴聞言低下頭,將冰糖葫蘆含在了口裏。她輕輕舔著,酸甜的味道纏繞著舌尖,腦海裏那個饒樣子便愈發清晰起來。“不止是喜歡呢……”
思付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是聽她這麽便更加好奇起來,也買了一根吃起來。
這樣的畫麵真是罕見,紅鈴忍不住笑道:“別把簽子都給吃下去啦!”思付也難得地開玩笑道:“要是我吃下去,念然豈不是要笑暈在這大街上?”
方信義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他站在原地看著兩個談笑風生的人,心裏不知覺的一痛。
他隻覺得眼前的一幕太刺眼,他還依稀記得那一他家那個不苟言笑的大師兄忽然跑出了宗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禦了一整晚的劍,竟然第二早上就從金陵趕回來了。
那個時候,他手裏還持著一根冰糖葫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麽開心,仿佛變成了一個幾歲的孩。
那冰糖葫蘆,他一直都舍不得吃吧?方信義不知道他留了那東西多久,至少在金陵他還看到了。
他是那麽傻,傻到可以為了一個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