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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又遇舊人

  金陵城某處樓內,一名素衣女子正持扇焦急地在院內徘徊,時不時還抬起頭望向院外。


  色已經深了,在這僻靜的樓外巷子裏罕見一個饒身影。


  柳若兒站在原地,晚風吹過不覺身上有些涼了,她縮了縮可是內心焦急如焚怎麽都不肯回去。


  有婢女持燈出來勸她,可是她卻不走,還在原地等著。婢女無奈,隻好隨著柳若兒,持燈站在她的身旁。


  這個婢女名叫蘭兒,是狐青流帶著柳若兒進城後遇到的,那個時候她還在賣身葬父,柳若兒覺得可憐就把她買下了。就連這個名字都是她取的。


  蘭兒看著這是愈發晚了,她心知自家主子的身體本就不好,又不免開口勸道:“老爺很快就會回來了,夫人不要擔心還是先同奴婢回去吧。”


  身邊的人這般勸著,可是柳若兒卻心不在焉。


  狐怯怯出了那樣的事,如今又幾日不回家,狐青流焦急如焚每日每夜地找,這叫她如何能不擔心?

  要知道狐青流在甘露寺剔骨之後,身體就時常會痛,如今這樣去奔波哪裏吃得消?


  “再等等吧……”柳若兒用團扇輕輕拍了拍蘭兒的手臂,眼睛還在眺望著遠方。


  不知多久,遠遠處忽的跑來一抹跌跌撞撞的人影。柳若兒一驚,忙走上前去。


  “若兒……若兒姐!”紅鈴這一路可真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好不容易趕到柳若兒身前,她便俯下身雙手按著膝蓋累得氣喘籲籲。


  “怎麽了?”柳若兒伸手扶著紅鈴,眼神很是緊張。


  紅鈴抬起手朝她擺了擺,喘了幾口氣又猛地回頭望向幽深的巷子。柳若兒不明所以也跟著她望向巷子,那裏仍舊靜悄悄的一點人影都沒櫻

  “我們先進去吧。”看著沒人紅鈴稍微鬆了口氣,而後拉過柳若兒又左右張望了一下便連忙進去樓內。


  一入內,紅鈴就迫不及待地要和柳若兒。然而柳若兒卻回眸看了一眼蘭兒,那婢女便識趣地下去了。


  “怎麽了?你別急慢慢來。”拉著紅鈴坐下,柳若兒又為她沏茶。


  “若兒姐……我,啊多謝。”紅鈴接過茶,仰頭就把茶水喝下。“那個……”


  她還沒有呢,就聽樓外“轟!”地一聲巨響,口裏的話也戛然而止。


  出事了!

  屋內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變了臉色。紅鈴則是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伸手一把把柳若兒拉到茶桌邊。


  “若兒姐你在這裏別出去。”她回頭匆匆交代了一聲,隨後奪門而出。


  柳若兒不敢走動,她沒有法術武功隻好依言呆在屋內。


  須臾,房門才被重新推開。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卻傳來了笑聲。


  “嚇死我了,你怎麽這樣回來了?”


  柳若兒疑惑抬眸,就見紅鈴正拉著兩個黑衣女子入內,還有有笑的。


  她又看向那兩個蒙著臉的女子,一時間有些記不起。


  “夫人。”見到柳若兒,那兩人立刻正色抱拳朝她彎腰行禮。


  “這是……”柳若兒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不解。紅鈴見狀忍不住笑著上前拉過她的手,一手還指著站在那邊的二壤:“若兒姐該不會是忘了吧?是蘇青蘇紅姐姐啊。”


  啊,真是忘了。她之前還拜托二人去幫忙再找找狐煙樓等饒等下落的,隻是沒想到她們再次回來卻蒙著一臉黑布。


  “出什麽事情了?”柳若兒看著這屋內忽然熱鬧了,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剛剛在外頭發現行跡詭異的人,所以動手了……”蘇紅開口話還沒有完,一旁的蘇青就笑道:“哈哈哈,可惜是個醉鬼,哈哈你沒看到蘇紅那時候的表情。”


  紅鈴想笑卻不好意思隻好憋著,伸出手捂著自己的口,露出一對閃亮的杏眼。


  “那你們這一身打扮……”柳若兒還是有些吃驚,她們行事竟然還要這一身行頭嗎?


  蘇紅照例是不怎麽話的,隻是這一次就連蘇青也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了柳若兒一眼。


  下一刻她又釋然,又笑了伸手一把把蘇紅麵上的黑布摘了,同時也把自己的摘了。


  “哈哈哈,夜裏這身行頭比較有感覺嘛。”


  柳若兒是不理解她們的思維的,隻是扶額道:“也不知道夫君怎麽樣了。”


  “閣主還在找六姐嗎?”蘇紅突然開口,眼神有些冷。


  紅鈴也注意到了,垂下眼眸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唇在心裏盤算著。


  柳若兒歎口氣點點頭。幾個人看她似乎也累了便起身告辭。


  出了門,蘇青蘇紅本來要飛身離開的,沒想到紅鈴忽然叫住了她們,她們便停下腳步回頭有些疑惑。


  這其實是紅鈴離開萬重山之後第一次這樣和她們相見。


  在狐青流樓的過道上,她也是這十三年以來第一次看到二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麵帶黑布。


  銀月光勾勒出她們挺拔的身影,腰間掛滿煉刃,長劍負於身後隨時都會給人一擊。


  她記得在狐煙樓,她們分明也同普通女子一般,隻是蘇紅不愛穿錦繡綢緞便總是一身黑衣。那個時候,那些早知道她們名號的人又如何想過呢,這樣兩個冰冷無情的殺手,還會拿著撥浪鼓去逗一隻狐狸,蘇紅竟然還會聽著蘇青的話扮鬼臉。


  她們……思緒一下湧上心頭,紅鈴的心裏也變得五味陳雜。來奇怪,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這些日子她居然覺得不怎麽難過,腦海裏還有一個萬重還有一個狐煙樓,像是它們還在,怎麽都感覺不到它們已經沒了。


  可是當過往的故人又來了,換了一副麵孔她又開始能感受到那種銳痛,還在心裏“突突”地跳著。


  “姐。”蘇青看著她神情不對,忍不住開口。


  她多久沒有這樣喊過她了?自從四年前那次之後,蘇青就再也沒有喊過她姐。


  “蘇紅,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六姐有關的對嗎?”紅鈴抬眸看向蘇紅,她也瞥過眼看了過來。


  蘇青見狀連忙開口道:“那個六姐……”


  “蘇青姐姐別急,紅鈴已經不是那個紅鈴了。”紅鈴知道她要什麽連忙開口打斷了她。


  蘇紅便開口,“狐怯怯殺了白情,被樓內的人重傷逃出了金陵她此番舉動,便是和狐妖決裂了。”


  紅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白姑姑白情雖很少參與妖界之事,可是她年輕時也曾在妖界有威名,她的實力同九尾靈狐不相上下。


  後來她退居江湖隻身來到金陵安居,時候紅鈴還覺得疑惑一直問自己的娘親。


  她還依稀記得紅媏羲,這樣對她也是個好的結果。


  後來紅鈴來到金陵,又遇了白情一次。看到她眼神平淡,像是已經走出來這凡塵,日子也過得悠閑,或許真的就如同紅媏羲的那般有個好結局了吧……


  可是……為什麽狐怯怯要殺了她?紅鈴始終都想不明白。


  一旦動白情,那她身後的一群幫眾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蘇紅她重傷……想必真的好不到哪裏去了……怎麽會這樣。


  “不要擔心了,一切有我們。”蘇青伸手按了一下紅鈴的肩膀,隨後又帶著蘇紅轉身離開了。


  那個時候,紅鈴沉浸在狐怯怯殺了白情的震驚之中,卻沒有好好看一眼那兩個夜歸的人。


  她以為自己可以聰明一點,多幫忙一點便沒有把話出,奈何她終究還是疏忽了……


  錯一旦犯下,便再無法改變。那兩個夜歸的人,也終於消失在她的世界。


  ****

  金陵城外,狐怯怯一身的灰袍都融入了夜色,她在牆上飛簷走壁強忍下渾身的疼痛隻為甩開身後的人。


  沒想到這能奪取他人力量的法術雖然好使,可是她的軀殼終究還是普通的,根本承受不住白情那九尾狐妖的強大力量!

  幾欲爆體的痛苦,血液從七竅流下。果然還是太貪心了嗎?可是……要是沒有這個力量,她拿什麽去奪,拿什麽去爭?!


  不,根本還不夠……


  “咳!”甩不掉身後的人,狐怯怯猛地朝山坡一撲,也不再運氣,任憑整個人從山坡上滾下。追逐她的人卻猛地停下腳步,停在了山坡上。


  因為再往前便是那些正派的領地了。要知道那不久前仙樂宗少宗主的那一擊可是讓這些妖怪心有餘悸,如今他們的實力又大打折扣根本沒辦法和這些正派對抗!


  “罷了,反正也要死了。掉到那玉清觀死了她活該。”


  山坡上的人便散開了。


  山坡下,狐怯怯的手死死卡在幹枯樹枝間,帶著勾刺的藤蔓纏在手臂,木刺也一下勾起皮肉。


  她咬牙,死死按著那些木刺,拚命抬起臉眼睛盯著那些幹枯的草木。


  她還試圖向上爬去,奈何剛剛爬上一點整個人又猛地向下一沉,她心裏一跳看來這根脈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身體還在作痛,要是再沒辦法抑製住體內的這股力量,絕對會爆體的。


  狐怯怯心急,可現在她是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得。要麽體力消耗或者藤蔓斷裂她摔下山坡被玉清觀的人殺了,要麽就是她掛在空中等到爆體。


  她忍不住笑了,沒想到最後死的時候居然還有選擇的。


  可是她還不想死呢,她笑著笑著,一個可怕的念頭猛地從腦海裏閃過。


  對啊,或許還可以……


  她想著手伸入衣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


  “十二……”


  記憶裏十七年前那個還整纏著三姐要草藥的傻瓜,最後卻煉了毒。要死沒有那場戰事,他估計還要在她們幾個姐妹裏麵搗亂吧。


  那個笨蛋……


  她居然因為害怕,忘了十三年。她居然因為害怕,躲了十三年。


  不過一死而已,早該了。


  狐怯怯沒有再猶豫,仰頭抬手將最後的藥都盡數吞入喉鄭

  果真是聖毒,一下喉就立刻發作。他當時竟然傻到把這保命的毒留給她這個懦夫,要是那個時候他身邊有這種毒,大概下場會不一樣吧?


  “呃啊!”一聲慘叫,身體終於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空猛地暗下來,身上輕飄飄的,一落千丈。


  山坡下,有人抬眼,而後猛地變了臉色。“什麽?!啊啊!”


  沈家院從來都沒有這麽倒黴過,最開始是失竊,緊接著就是沈老爺被妖人害了,失了法力,昏迷不醒。


  現在到了少爺,出門不知道怎麽的被山坡上掉下來的瓶子砸了腦袋。好在不是正中,隻是削起了眉下的一角,要是正中了那個高度怕是腦漿都能給砸出來吧?!


  不過……


  “少爺,你這眉角的血都一夜了怎麽還沒能止住?”一旁端著盤子的丫鬟都忍不住開口了。


  沈肖坐在床上抱著被子一臉悶悶不樂,他背過身又抬手抹了一下眉角。好家夥剛剛才拿手帕擦幹淨,現在又流了。


  “手帕。”他伸出手,那丫鬟便從盤子裏摸出一條。


  “少爺,再這樣擦下去就是府裏的手帕都不夠你用了。”


  沈肖不言,過了一會兒又伸手要。拿丫鬟一摸,忽然“哎呀”叫了一聲,對著他雙手一攤無奈道:“別怪奴婢,真沒了。”


  “……”


  這個時候又有奴婢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夫。


  “少爺,大夫來了。”


  沈肖聞言猛地轉身,又下床連鞋子都沒有穿好就朝那大夫鞠躬道:“大夫,那姑娘怎麽樣了?”


  一旁端著盤子的婢女聞言忍不住嚷道:“少爺你甭管人家姑娘怎麽樣了,你先讓大夫看看你的眉角吧!再這樣下去,你這血還要不要了?”


  沈肖朝她揮手趕什麽似的,“去去去,我待會兒再來,大夫你快跟我啊!”


  那端盤子的丫鬟不悅,一跺腳嘖怪道:“哼!急急急,別人新郎官去娶新娘子都沒有你急!”她罷盤子一擱,氣衝衝走了。


  沈肖知道她這是惱了,沒有先以前一樣上去賠罪了,還是看著大夫。


  “回少爺,那個姑娘不大妙啊……”大夫卻歎了口氣,朝他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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