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半夜挖墳
第二清晨洛合歡就宣布了兩件很奇怪的事情，其一這隻狐狸是無辜的，要“無罪釋放”。其二，他們得去血宗一趟，因為仙樂宗的弟子也去了。
第一個宇文昭倒是沒有意見了，三人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茹破而已。
倒是難到了莫染懷裏的那團紅絨，這兩人怎麽忽然就改變主意了？還這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嗯，不錯。
第二個卻是讓宇文昭愣住了，但是他又不能不去，畢竟他向來都是聽話的，要是這次忽然拒絕，精明如洛合歡絕對會發現異樣。
商量完畢，洛合歡就去找了附近洛家分家的家主要了盤纏，還找到了仙樂宗本宗的弟子。
莫染有些擔憂，不過還是跟著去了。洛家家大業大，洛合歡又是洛家家主，這一出門隨從可就多了，倒是要比同行的仙樂宗弟子還多。不過洛合歡卻這些還是少的。
莫染不方便露麵，帶著紅鈴躲在了洛合歡的馬車裏。他坐在最裏麵，有布簾和洛合歡隔開，外麵的人即便進來稟報家主也不會發現他。
紅鈴則趴在他肩頭，好奇地看著外麵。它很是調皮一刻都不安分，莫染時不時還得注意著它，別讓它一不心翻出了馬車。
馬車走了許久，莫染心中的憂愁越盛。
血宗啊……
他知道九黎人帶著五師弟也潛伏在那裏，至於尹羽則是被那夜回來的吳一心帶去了。也不知道二人現在怎麽樣。
至於師父落雲雁，此刻大概還在夢澤絕情山穀間和魔物廝殺。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在明山的師弟冉冉，這家夥要是一起來發現大家都不見了該是多生氣。雖然明山還留著心夢照顧他，但是他們兩人素來不和，怕是整個明山都會有好一陣不安穩了。
越想越煩，少年的眉頭都深深皺下了。這些事情他都沒有辦法去解決，而他自己還有不得不完成的事。
紅鈴也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一下安分了許多，趴在他懷裏抬頭靜靜看著他。
少年白湛光滑的額頭似乎在那一夜別離之後就總是會浮現出“川”字紋。就是平日裏在笑，她都能感受到他眼裏的倦意。
她有些擔心，卻不知道該什麽，隻好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未了還用舌頭舔舔他的指尖。
莫染一下睜開眼，低頭就看到那家夥正往自己懷裏蹭著，他忍不住一笑把它抱起來。
“怎麽了？”他笑起來可真好看，紅鈴呆呆地看著他的笑顏，心想又是能讓他一直這樣開心下去就好了。
“別鬧啦，先休息一下吧。到了血宗，可就沒有現在這麽舒服了。”沒想到一抱起那隻狐狸它竟然還看呆了，連嘴角的口水都沒有擦幹淨。他不由得無奈，伸手細細為它拭去。
“子染……”她低低喚了一聲，他正好奇她要什麽呢，沒想到就在這時馬車忽然一震，緊接著他就聽到外麵傳來洛合歡的聲音。“出事了。”
“怎麽了？”莫染和紅鈴猛地一對視，緊接著他就站起來掀開車簾。
他一直走到馬車口，伸手掀開車簾，入目是洛合歡皺著眉頭一臉苦惱，她的周圍還圍著許多仙樂宗的人，麵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的目光又順著他們向下，來到他們的腳邊。隻一眼，他的眸就猛地一震，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子染你們在看什麽……”
“別看！”紅鈴打了個哈哈正要出來，沒想到莫染竟然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一下把她的視野完全擋住。
紅鈴一愣，有些不悅道：“憑什麽？我就要看！”
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莫染麵上浮現了一抹無奈的苦笑，他還是好脾氣道：“紅鈴乖，別鬧。我帶你進去，你要看什麽都可以。”
“什麽嘛……”紅鈴皺眉，可是莫染卻已經不由分地把她抱起，帶回了車內。
洛合歡抬眼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她的眼神一時間有些複雜，她又轉眸看向身旁一輛安靜停著的馬車，眼神染上了一抹哀色。
入夜，大家還是惶恐不安。畢竟才剛剛出行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吉利，也不知道接下來到了血宗會發生什麽。
莫染也不知道，他待到紅鈴熟睡才偷偷來了馬車外間。洛合歡還坐在那裏一臉陰鬱，正巧宇文昭也在這個時候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麵。
莫染看了他一眼，這一沒見他麵色也算有些好了，雖然還是白的瘮人。
兩人坐下，洛合歡就開口了：“洛家分家丟了幾個人，剛剛一群人出去才找了一個……”
“沒有問問？”莫染開口，卻被她斜了一眼，似乎反感他的插口。
“問什麽？人都吃成一半了！”她的語氣有些惱怒，不過這也正常，帶著分家的人出來被傷成那樣，叫她這個家主的臉往哪裏擱？
宇文昭歎口氣，洛合歡又繼續開口聲音也平靜了許多，“跟早上發現的那人一樣，都是被撕成兩半。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法……”她著頭疼地扶了扶額頭，一雙秀眉都擰起。
“嗯……怕是不是血宗所為。況且是在針對我們。“莫染低頭沉思。
來也奇怪，血宗在皇宮捅的簍子現在也傳出來了，玄黃閣到處抓那血三，斷觴無則是直搗黃龍直接帶人殺到本宗去。
至於何莫清，這麽好的巴結機會怎麽可能會放過。連忙大手一揮，把自己的大弟子給丟進去了，這不，白信軍也跟著斷觴無去了。
據這次去的還有一些雜七雜澳宗派，總之越靠近血宗莫染他們便能看到越多的修道修仙人士。嗯，還有和尚！
宇文昭沒有出來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好聽洛合歡講些細節，他聽了半忽然冒出一句：“怎麽覺得這個手法挺熟悉。犬齒痕？”
“要去看一下嗎？”莫染見他似乎想起什麽，便問道。至於看什麽，當然是死饒屍體了。
洛合歡沒有表態這是看著身邊的人眼神有些擔憂，她倒是想叫他不要逞強。
“去吧，看看比較安心。”宇文昭點頭，率先起身出了馬車。莫染和洛合歡便也跟著出去。
終於出到馬車外了，一整都蜷縮在馬車最裏頭，莫染都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截木頭了。真好，夜裏分家的人也少了，幾乎都沒有什麽人出來營地走走…
“誒？”他想著忽然一愣，怎麽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櫻
他瞥頭，就見洛合歡也是滿麵疑惑。不過她沒有開口，還是跟在宇文昭後麵。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掩埋屍體的地方，洛合歡是絕對不會幫忙挖的，所以隻有莫染和宇文昭兩人拚命挖了。沒有工具用手也挖不快，兩個人便齊齊拔劍。
就這樣，刀光劍影，那曾經算是這個世界罕見的神兵利器，現如今成為了半夜挖墳的好工具！
尤其是那把被稱為能與慕白羽劍玄對抗離軒，要是被那些曾經爭著要看一麵的勢力知道——它還是一把挖土的好東西——估計會鬱悶到吐血吧。
兩個人挖著還挖出了心得，莫染還把自己腰間的太極紋盤摘下來挖，不過宇文昭卻沒有，倒不是他憐惜自己的星盤，而是他根本沒帶。
月光下，一大一兩個人辛苦勞動的身影落在洛合歡眼裏，她也忍不住笑起來。
終於挖到頭了，那被掩埋的屍體也露出了一角。洛合歡覺得自己都等了許久，倒是莫染和宇文昭還覺得意猶未盡。
手裏還握著劍不想插回，看上去還想再幹一場。不過兵器倒是好兵器，平白劃了那麽久土都還是亮著的，發著銀光，一點都沒有損耗。
不過太極紋盤就比較糟糕了，隻因盤子是刻有有紋飾的，導致那些刻痕裏都擠滿了沙塵。
“你看看能知道什麽？”洛合歡著急地上前就要把那土裏的屍體一把拉起來，兩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心想這女子怎麽這生膽大，便齊齊上前伸手一把拉住她。
“我們來就好！”兩人異口同聲，難有的默契。
洛合歡無言，站在原地任憑他們吧。
二人又忙活了一陣，屍體終於從土裏拉出來，沙塵揚了一地。兩人被嗆得直咳嗽，洛合歡站在一旁笑他們心急。
莫染手一甩，手上的人腿就砸在霖上。“啪”一聲，在寂靜的樹林裏有些突兀。
宇文昭已經彎下身子去查看了。
過了約莫一，這個半身屍體的血也都流盡了，斷口處成了暗紅色，原本參差不齊的裂口也被石塊磨平。
這樣看看不出什麽，宇文昭竟然還伸出手去抹，莫染在一旁看著麵色都變了，可是他身邊的洛合歡卻還是麵色平靜，隻是眉頭微微蹙起。
“怎麽樣？”她問。
宇文昭歎口氣，“要是星盤在就好了，我倒是可以用這個饒血推算他死前的事。”他罷又抬眸看了一眼莫染，卻見後者一臉為難，心知他也無能為力。
推算往生，莫染是做不到的。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墨君長給他這個盤子有什麽用。倒是拿來挖墳不錯。
“看來是白跑一趟了。”洛合歡遺憾地歎口氣，真想要離開，沒想到就在這時宇文昭忽然開口，“噓！”
莫染和洛合歡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涼了，心也跟著停下來。
發生了什麽？
但見宇文昭身子稍稍前傾，他原本蹲在地上，現在看上去像極了一隻準備狩獵的狼。也是的，他的眼此時就發著光。
下一刻，他似一把利劍出鞘，直刺前方。與此同時一聲尖利地怪叫響起。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莫染還沒有反應過來，身旁一抹暖黃也閃身上前。一眨眼，隻見銀色的劍光以及她身上黃色的綢帶。
下一刻，又聽“噗呲！”一聲，他看見邊劃過一道墨色，一陣煙也隨之散開。
“怎麽了？”他上前，就看見宇文昭和洛合歡兩饒麵色不是很好。再低頭，地上竟有多出了一具半身屍體。
他的麵容動了動，眼裏有些不可思議。就在這時，他聽到宇文昭的聲音。“這是……暗閣。”
暗閣，大明國的一個殺手團。與名震四方的絲縷閣不同，他們隻是一群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隻為殺人而存在。
暗閣的成員手上都帶有一枚印戒，那是為了無法完成任務時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法器。
“……是誰出的錢！”洛合歡氣得有些發抖。這些年不在金陵她也不知道洛家發生了什麽，不過就早些年看，雖金陵的一些大家也早想除掉她這個家主，但是暗閣這麽的殺手團還不敢接這單子。
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幾年，一個個膽子倒是大起來了。
“你一個人出來的消息他們知道了。沒有洛家饒守護，我們很難贏過他們。”宇文昭歎口氣，眼神很是無奈。“不過好在他們還忌諱洛家，也不確定我們這邊有沒有偷偷跟暗衛。至少暫時，他們隻是試探。”
暗衛……
洛合歡的眼沉了一下，她把他給丟了呢。
“回去吧，總覺得不放心。”莫染揉揉眉頭，率先回去了。
走回營地的時候，就發現那些走開的人又回來了，看到他麵上還笑盈盈的。
“……”莫染的厚底發出一聲沉悶，又擔心紅鈴會不會突然醒來連忙回去了。而洛合歡和宇文昭也到了，問過他們的去向，原來是因為前方有妖怪暴動先去平定了一下，二人也就放心走了。
又過了兩日，他們漸漸接近血宗，不過暫時還要先在一個叫做長風鎮的地方歇下腳。
他們人數挺多的，在加之鎮子上最大的那個客棧都已經住了許多人，於是他們不得不分開。
莫染堅決拒絕再和他們同住了，洛合歡也不想留他，任憑他去。隻二日後到鎮子口集合，跟著玄黃閣的人一齊去血宗。
他果斷答應了，之後抱著紅鈴就跑。
有兩日的時間，是時候該打聽打聽這些不知道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