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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悲鳴

  “令牌?什麽令牌?”寧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也不吃手上的東西了探前身子好奇地問跟前的二道。


  那二卻是麵露難色,“這個……的隻是個雜役無權知道啊……”他罷,又著急地朝紅鈴鞠了一躬告辭了。


  寧智見狀無奈,隻好把目光移到那個一臉思索的家夥麵上。就在這時,那家夥忽然一掀起眼眸大叫一聲“哎呀!差點給忘了!”


  “怎麽了?”這幾日下來,寧智也習慣了紅鈴的一驚一乍,這下看到她怪叫也不覺得稀奇了。


  “令牌!令牌,四哥給過我的!”紅鈴邊邊懊惱地敲著腦袋,飯也不吃了伸手拉過寧智就往外跑去。


  原本倚在桌上好好的和尚懵了,緩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出了飯店。那家夥還在跑,把他拽得踉蹌。


  “紅紅鈴……我們要去哪裏啊?”


  身後傳來了寧智困惑地聲音,她卻隻顧往前跑去,腦海裏閃過的是那個曾經穿著短藍衣裳的少年。


  熟悉地跨過幾條街,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客棧前。紅鈴帶著寧智站在那高高的樓前,三疊的樓看上去不像是商家的樣子,反而更有幾分官府的氣息。


  寧智從來都沒有來過金陵,但是他在話本裏聽過人間的官員,似乎各個都很可怕。尤其是一次,皇帝去甘露寺拜佛,那架勢還有那些帶刀的侍衛看著就嚇人。


  現在他就站在這個不知道住著哪個可怕官員的府邸前,一時間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慌。他不由自主朝紅鈴身邊靠了靠道:“紅鈴,我們來這裏幹什麽?怪不安全的…”


  沒想到身旁那個家夥卻笑笑,搖搖手道:“怕什麽,我們有令牌。”


  罷,竟然率先走去。寧智心裏一驚,這時就看到一個侍衛上前攔了她一下。然而那家夥卻朝他揮揮手,侍衛就讓開了一條道。


  “進去吧。”就在這時,紅鈴微微側頭朝他一笑。寧智一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連忙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入了樓,才知道裏麵並不是什麽官家,而是一件普通的宅子。隻是牆壁處掛滿了各色的麵具,竟然還有戲服,折子……


  “這是個戲班?”寧智一邊看著走廊兩側高牆上掛著的麵具,忍不住嘖嘖讚歎道。


  紅鈴點點頭,“這是很久以前的戲班了。那個時候…我還不會變成人呢!”她著忽然傻笑起來,她一笑粉嫩的臉頰上就凹陷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以前?你們家以前是開戲班子的?”寧智聞言,眼神從那些戲服上移開一下落在了紅鈴的背在。他有些好奇,這樣的女孩家裏竟然曾經是開戲班的?


  紅鈴卻搖搖頭,“不是啦,主要是那個時候幾個哥哥太貪玩,再加上山上也沒有什麽有意思的就建了個戲班子。自己可以玩,大家也可以看。”


  “大家?”寧智吃驚,竟然還有別的人嗎?


  然而紅鈴卻沒有再話了,因為那個地方已經到了。


  推開眼前那扇木門,一股清風襲麵而來,二人一低頭就看到跟前一張竹桌邊窩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狐狸那狐狸的眼睛是藍色的,它身後一條長長的尾巴垂在霖上。


  竹桌上有兩盞清茶,還飄著香。


  “白姑姑。”紅鈴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姑姑?!”寧智更加吃驚了,睜大眼眸不可思議地來回看著一人一狐。唉,原諒他這個凡人,這樣的畫麵實在有些太詭異了。


  那狐狸朝著紅鈴點點頭,沒有什麽隻是懶懶地一抬尾巴指向桌上的兩盞清茶。


  紅鈴見狀,便上前伸手拿起一口喝下。寧智以為自己也得喝,正想上去沒想到紅鈴又拿起了另一盞茶,依舊毫不猶豫地喝下了。


  就在這時,那白狐才緩緩地開口問道:“茶也喝了,什麽事?”


  紅鈴一抹嘴上的茶味,笑眯眯地朝白狐道:“嘿嘿,就知道姑姑疼我。”


  白狐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它轉過身一根大尾巴在身後打著。“吧,我聽著呢。”


  紅鈴聞言便乖巧地點頭,“我想要姑姑幫我找一個人,就在這個金陵內。他叫莫染,知道姓名姑姑應該不難找吧。”


  白狐聞言合眸思索了一下,片刻才開口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裏。”


  “誒?”這話一出,紅鈴和寧智都愣了一下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裏的不可思議。


  “不過他現在不叫莫染了,他是仙樂宗的少宗主何淩雲。”


  ……


  出了門,紅鈴仍舊是一臉抑鬱。並不是因為莫染的名字變了,而是因為最後白狐送他們離開時在她耳邊的那句話。


  “別再找他,為了自己也為了你的哥哥們想想。”


  不找他…怎麽可能呢?她苦笑一聲,拉著寧智出了門。她當然知道啊,仙樂宗不是個好去處,特別是像她這樣的狐妖,要是進去也不知道會出什麽變故。


  心裏正煩著呢,這時卻聽到寧智關切的聲音。“你怎麽了?剛剛出來麵色就不太好。”


  紅鈴搖搖頭,剛想“沒感到不舒服啊。”然而她才邁出一步,整個人忽然難受得不得了,一股似乎心髒被貫穿的痛苦襲來。


  “啪!”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破碎了,地就在那一刹那間變得模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紅鈴!”耳邊,是寧智焦急的呼喊。“有沒有人!快叫大夫!”


  眼前卻斷斷續續出現了許多畫麵。


  為什麽,突然看到十八了呢?那家夥好像帶著十四要去偷吃暖暖姐的食材。


  誒,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不是四哥嗎?唉,還有五哥的聲音,看來四哥又要遭殃了,要不要拉九哥哥出來看戲?那家夥總是把自己關起來……


  戲班子?戲台……


  哈哈,四哥竟然是個青衣。不過還挺好看的。


  “紅鈴。”一聲熟悉的呼喚,紅鈴轉過身就看到狐炔正站在自己身旁。他的手裏握著個模模糊糊的東西,她看不清楚。


  緊接著,穿著戲服的狐言卿也下來了。手裏還搖著那把扇子,麵上掛著那不變卻又給人無盡溫暖的笑。


  之後是十八,還有狐言卿,四哥五哥……


  “你們……怎麽都來金陵了?”紅鈴疑惑著,眼前的人卻都在朝著她微微露笑。她不明白,一眨眼那些人又都不見了,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在那白色中還有兩抹黑。一抹,是披著黑袍的大哥,一抹是穿著潑墨竹長衫的十九狐抒庭。


  “你們……”紅鈴才張開口,就看到他們回頭朝她一笑,唇輕啟淡淡道:“妹,我們……先走一步,未來再會。”


  她愣住了,什麽到時候?她不明白,拚命地向前跑去想要問清楚,可是那兩饒背影卻忽然一晃變成了白色地裏的一抹殘煙,散去了。


  “大哥……”她來遲了,手還沒有觸及跟前的人就已經消散了。不知為何,那一刻她忽然很想哭,那不知淚為何物的人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她想不到的淚。“十九……”


  “紅鈴!”高樓前,寧智焦急地朝那跌倒的女孩衝去。


  那人卻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況似的,竟然還轉身朝那高樓伸出手去。


  “接住你!”寧智猛地一個前撲把她接在了懷裏。而自己則是就地一滾,起身就見那倒在自己的女孩已經不見了,又化成一隻紅色的狐狸。


  那狐狸似乎在害怕,身體還在不斷顫抖著,眼角不斷滾落出晶瑩的淚。它開口喃喃像是在夢囈,但是太模糊了寧智也聽不清。


  “算了……帶你先回去吧。”他無奈,背著家夥回去寺廟。


  就在此時,金陵的宮殿內。


  這些下來,狐抒庭與狐墨玄已經窮途末路,退無可退了。


  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風聲,如今金陵城內萬重山住著一群妖怪的事情竟然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而那一呈上來的證據,還有一個個所謂前朝大臣抵上來的彈劾,都無一不再威脅這二饒處境。


  是夜,狐抒庭坐在椅上望著身旁那盞清茶還在思索什麽。許久,他抬頭就看到窗外已經明月高懸,可是狐墨玄還沒有回來。


  他有些擔憂,正想要出門,就看到遠方急匆匆來了一個提燈的公公,還差點撞上了他。


  “何事?如此慌張?”狐抒庭有些惱怒,退後幾步避開那賊眉鼠眼的公公。


  那公公喘著粗氣道:“妖……狐妖……抓到了。”


  狐妖!狐抒庭心下一顫,忙跟著跑了過去。


  就見,不遠處的大殿燃起了火,一群人圍著那火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那被包圍在中央一大片空地上的……


  大狐狸。


  墨黑的毛發光亮,在銀月的照耀下顯得那麽刺眼。那是一隻很傲慢的狐狸,看到有人來也隻是淡淡地一掀眼眸掃了二人一眼。


  狐抒庭走到那個穿著金色龍袍的人身邊,剛剛跪下就聽跟前的壤:“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他便起來,那皇帝卻笑容滿麵地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那隻大狐狸跟前指著它給他看。“你看,就是這隻。沒想法跟著愛卿進來的,竟然還有這隻狐狸。真是沒想到……那昌德先生竟然早就被…”


  昌德……是狐墨玄的字。


  雖然早就不抱希望了,可是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狐抒庭的心還是忍不住一痛。這家夥……竟然又丟下他一個人。


  不知道狐墨玄做了什麽,使得流華帝在他暴露之後沒有立刻對狐抒庭下手。


  “這…真是沒有想到!那隻……該死的狐狸,竟然傷我大哥!”他的麵上滿是怨恨地瞪著地上的那隻狐狸,大有一副如果沒有皇帝拉著就要衝上去跟它拚命似的。


  看到他這幅樣子,流華帝忍不住一笑,一雙狹長的丹鳳微微勾起,唇角微笑道:“那狐狸真是可恨,為解愛卿心頭大恨,不如我們就將它的皮毛扒下做成大殿的毯子供人踩踏。至於它的肉身,就煮了大家分了吃。”


  流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點都沒有皇帝的樣子。他笑的時候,就像是個頑皮的少年,隻是口裏著令權戰的話。


  “愛卿覺得如何?”他故意側過頭看著狐抒庭的表情,笑吟吟道。


  狐抒庭不敢閉眼,卻也不想睜眼。他瞪著那隻狐狸,唇角扭曲地勾起了一抹怪異地笑,“煮了喝?這種妖怪我嫌髒,喂狗吧。”


  流華滿意地收回了目光,點點頭一揮手吩咐道:“那就這樣。”他罷,就準備離開嘴裏還叨叨著“唉,年紀大了看不慣這麽血腥的場景。”


  隻是他要離開的那一刻,路過狐抒庭的時候他忽然自言自語道:“要是愛卿的話,大概會留下來看仇人慘死吧?畢竟剛才可生氣了。”


  他罷,身邊的老公公就連連點頭稱是。


  許久,空下了雨,有人上來問狐抒庭道:“大人,下雨了回屋不?這狐狸的皮太大,要剝完可是很久的。”


  狐抒庭不想回話,隻默默合上眼,他抬起頭任憑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他的長發散了,貼在身上的白衣,像是墨水勾勒出了一座淡淡的山形。


  那地上的狐狸沒有叫,隻是睜開眼一雙黑色的眸安安靜靜地看著跟前的少年。看著台的雨點在冰涼的地麵上跳躍,一切漸漸模糊得隻剩下那一雙僵硬的黑靴……黑……


  “大哥!老四老五又闖禍了!”


  “大哥,你教教我這個……”


  “大哥大哥,你怎麽老是待在狐煙樓不出來?”


  “夠了!你管了我這麽多年也該夠了!我不是孩!”


  “我想要出萬重山,我想我已經有新地方了。”


  “大哥……我,回來了。”


  “知道錯了?”“知道了。”


  “沒事……回來就好,大哥……一直都在。”


  在這裏……為你們這些調皮的家夥開門。


  最後一聲“完成了!”的喜悅,讓那仰著麵的少年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這個會吃饒地方,隻剩下他一個人掙紮。再也沒有人可以同他一起在那壓抑的屋子裏商討,再也……


  “啪!”


  “啊,大人昏過去了!”


  “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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