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比試比試
原本還以為又要歇息幾日，沒想到第二才亮不久就有人來通報了。
“明山，蘇冉冉，吳一心，還有何淩雲。”站在那大殿的入口，幾個少年都一臉興奮。
那個滿麵紅光的胖子更是笑眯眯地朝莫染的背影揮了揮拳頭，鼓氣道：“大師兄，咱們明山可要靠你們幾個長臉麵了啊！”
吳一心聽罷，回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隻是二師兄要好好珍惜這最後的幾，畢竟回去後可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吃了啊。”
“轟隆！”這話一出，方信義麵如死灰。他怎麽忘了，他沒能贏得吳一心那就不得不聽他一件事情。而這家夥，竟然不讓他私藏食物！這豈不是要他的命嗎？
尹羽看了一眼身旁已經明顯抑鬱的方信義，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此次比試的對手都很強，你們要當心。”
吳一心卻笑笑手一揮，“無妨！”罷，便拉著莫染和冉冉二人一齊進去了。
大殿外還是熱熱鬧鬧，需要參加的其他三個分宗的長老都來了。他們是不能進去的，隻好在外麵看著。
而寧兒也是不能幫繼續替落雲雁的位置了，此刻他正站在另一邊的恒門弟子鄭扶額一臉頭疼地看著身前不省心的老頭，還迎…一個莫名詭異的少年？
“好像是那個鹵蛋……”方信義嘀咕一聲，見尹羽還在盯著大殿的門口也收回了眼神跟著看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聲“他們出來了！”所有饒目光便一齊匯聚到最中央的巨大的擂台上。
原來是剛剛進去的幾個人都一齊出來了。
隨後就聽一個洪亮的聲音，“本次比試，每個分宗的人都會選出一個最強者來對抗。奪桂者，其宗派有通過第一次比試的弟子都可進入殿試！”
這個消息一出，底下的人都沸騰起來。特別是前四分宗的弟子都麵露喜色。
然而下一刻，戰鼓便響起。剛剛話的人躍身來到擂台之上，他麵上掛著笑，開口聲音洪亮道：“第一場比試，仙雲嵐洛合歡與軒星宮宇文昭。”
“什……”那原本還漫不經心的洛合歡心裏頓時猛地一顫，和那個家夥比試……
她抬起眼，卻見對麵的人還是一臉平淡，毫不關心。
或許……那個少年真的已經變了吧。隻是她還不想承認，即便眼前如今這個披著黑袍，麵色淡然的人和當年那個穿著短衫一臉膽怯的人完全不同。
“合歡。”身後，洛雲紋的聲音淡淡，她知道自己沒有後湍路可以選擇。
“該上去了。”
她合眸，隱去眼中一滴淚。她知道這很難受，但是她在心裏默默對自己，待會兒心點，不要傷了他。
昨日他傷在腹部，待會兒要盡量避開。
思緒一晃，才忽然發覺身已在台上。底下是無數敬仰的目光，也對她可是之驕女，這次比試鼇頭最大的人。
“在下宇文昭，請洛家主賜教。”宇文昭的麵色還是淡淡的，可是她卻分明看到他鞠躬隻是眉頭微蹙。
為什麽，軒星宮的人那麽多，偏要他不可？這擂台刀劍無眼，他才受的傷。
可是下一秒，洛合歡又似乎明白了什麽。或許，知道他受贍隻有她一個人。
“仙雲嵐洛合歡，求教。”她也開口了，手裏的長劍拔出。
底下的人愣住了，就連顧世林也愣了。她竟然不用自己昔日的武器，她拿這把不知名的長劍作甚？難道也學少宗主拿把普通的長劍侮辱他人？
隻有對麵的男子知道，這把長劍意味這什麽。
他向來偽裝得極好的麵上第一次出現了呆滯的表情。可是下一秒，他的又惱羞成怒起來。
“動手了。”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黑氣就朝洛合歡撲去。底下的尹羽忍不住道。
黑氣裏摻著毒，是軒星宮慣用的手法。一大抹黑如同惡魔的爪子，毫不留情地翻湧向那底下微不足道的黃衣女子前。
洛合歡一抬眼，眼神狠戾。隻見她一個側身柳腰半旋，一道銀光便如電一般劃破濃稠的黑霧。
“嘩啦！”長劍劃過霧氣中紫色的毒粉，那粉末竟也染上了一些銀光。在濃黑中如同一點點閃亮的星辰。
“軒星宮……”
“呼！”濃霧被狂風推動，撲麵而來。一眨眼，洛合歡覺得自己仿佛一瞬間來到了一片無盡的星空，她望著那無盡的星辰呆呆道。
甚至，身邊多出來一個黑衣男子都不知。或許，是男子那一身黑袍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夜色。
“噗！”毫不留情地，他拔劍刺向了她。直到劇痛傳來，那還在發愣的女子才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她不可思議地回頭，身後那冷漠的眼神跌入她驚慌的眼瞳那刻她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他了。
“呃！”她咬牙，血從齒縫裏濺出，順著冰涼的下巴低落在黃色的衣襟上。
她好恨，恨透了跟前的這個人。
手猛地向前揮去，無數的黃綢從她寬大的手袖裏綻開，黃色的巨花上飛濺的是她的血淚。
“轟！”在這無窮無盡的黑暗星空裏，開了一抹鮮豔的黃。帶著無窮無盡絕望的黃綢湧向那單手持劍的黑衣男子身上。
擂台外的人不要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麽，隻看到原本紅得鮮豔的擂台上忽然起了一大團黑霧，將比試的二人包裹。
然而不過幾時，一朵巨大的黃花便從中綻開，無數的黃綢在空中恣意舞動將黑霧分解得支離破碎。
“有看頭。”還在候戰區的吳一心挑眉，饒有興趣地望著台上的黑黃交加。
下一刻，他忽然麵色輕變一個猛撲將一旁發愣的冉冉推開。
就在下一秒，一根帶著毒霧的黃綢刺向了兩人剛剛坐著的位置。
“喂！不要傷及無辜啊！”沒想到台下也不得安全。
莫染卻隻是淡淡一瞥眼，伸手一點離自己麵頰不到兩寸遠的綢帶，那輕薄如蟬翼的綢帶頓時斷開。
“終於不是兒戲了嗎？”台上，那被黑霧團團包裹的男子麵上露出了一抹慘淡的笑。
洛合歡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那雙望著她的眼很是生厭。
“嗬，隻是覺得你可憐。”她心裏越是痛，就越要讓他跟著自己一起痛苦。
沒想到那人卻挑眉，眼裏透出自嘲地笑意。“我也這樣覺得，所以……”
下一刻，他又來了。帶著毒氣的長劍朝她身上刺來，不知為何那一刻洛合歡覺得他每一劍都像是在泄氣一般，胡亂地刺著。
“你回來，是來看看我多麽狼狽的嗎？！”
顫抖，她不可思議地抬眸望著他那近在咫尺的臉。他為什麽會這樣想……
然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手臂處濺上了一抹溫熱，緊接著一股濃稠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你……”她慌了，不斷退去卻見自己那黃綢已經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腹部。
那人累了，跪倒在地傾頹著頭。血液再次染上冰冷的長袍的滋味是如何呢？
“看來，都不用我自己動手。”他自嘲地笑是那麽心疼，那原本以為會刺入自己腹部的長劍從他的手上滑落。
“啪”一聲橫在了二人之間那咫尺的距離。
洛合歡這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為了與她鬥爭，他早就想要把這獲勝的機會讓給她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還以為……
下了台，看著他落魄下場的背影，即便是痛成這種地步也要強忍下來，這樣的人太容易讓人心痛。
洛合歡也下了台，周圍的歡呼聲不絕縷耳，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那邊比試結束，這邊的明山也算是鬆了口氣——終於不用繼續擔心會不會被洛合歡的綢帶所傷了。
台上那個人又念起名字，底下的吳一心便壞笑起來，伸手推推跟前的壤：“大師兄，你上去肯定要心點，對麵恒門的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冉冉聽到他們話，也望去一眼，眼尖的他似乎看到吳一心正偷偷望莫染的手袖裏塞什麽東西。
抬頭就見莫染的眉頭微蹙，卻也沒有多言，隻淡淡“嗯。”了一聲，便轉身躍上台上。
冉冉又看向吳一心，卻見他臉上憋著壞笑。心裏疑惑，忍不住問道：“一心師兄，你給大師兄手裏裝的不會是那日陪二師兄下山買的胡椒粉吧？”
那一日方信義跟著尹羽看比試結束，便嚷嚷著要去買吃食。吳一心竟然破荒地跟著去了，還買回來一包紅通通的粉末。
“非也非也，裏麵還加了很多香料，待會兒有那子好受的。”
“……”冉冉安靜了下來，隻在心裏吐槽道，一心師兄你這樣做寧兒師兄他知道嗎？
“你怎麽待他同門，真的好嗎？”
吳一心又搖頭了，“非也非也，是待他。想想，待會兒大師兄奪冠他上前祝賀～”
“……”冉冉默默收回了目光，是他低估了吳一心的頑劣程度。那家夥知道寧兒的鼻子不好，便給他下了那麽多猛料還真有夠損的。
莫染已經來到了擂台上，遠遠就瞥見底下兩饒表情，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幫助他們修理寧兒。
又瞥向別處，就見寧兒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而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青衣女子，她正仰起頭笑得燦爛地看著眼前的人。
“……”一刹那間，他的眼裏竟閃過一絲失落。他忽然希望這台下茫茫的人群裏能出現一抹紅色的身影，就這樣能給他遠遠看一下該多好。
那抹紅色的身影……
此時卻在……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紅鈴一次出門竟然誤打誤撞地來到了狐青流之前建的一家飯店前。
要不是那日跟著寧智出門變成了人形，還真不記得自家四哥有在這裏開這麽一家飯店。
“啊，是紅鈴啊。”那鋪主人笑嘻嘻地上前，搓手道。“好幾日不見狐四爺下來，該不會把我們這些老家夥都給忘了吧？”
紅鈴不知道他們的是幹啥的，站在展櫃前麵的時候肚子忽然咕咕亂叫起來那展櫃這才知道跟前的人兒餓了，連忙叫人上菜。
“可是我們沒有錢……”寧智一看麵色就變了，那展櫃卻大笑揮手道：“什麽錢不錢的，紅鈴肯來就是我們店的福氣！”
這下，二人才心安地落座。
和尚一臉抑鬱地看著跟前那一堆堆顏色不同的素菜，隻覺得眼都花了。可是身邊那位和還在不斷點著，身旁的二還在不斷地乘上新的菜品。
直到下一道清蒸竹筍上來後，寧智終於忍不住了。
他側過頭看著那還在思考吃什麽的紅鈴道，“這麽多，真的吃得完嗎？”
紅鈴也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這才善罷甘休。“吃得完的。”
“……”寧智安靜了，默默夾起一片桃花肉桂塞入口鄭片刻才緩緩問道，“紅鈴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麽的？聽剛剛那個展櫃的語氣，似乎不止這麽一家飯店。”
那海吃胡喝的家夥卻搖搖頭，“不知道啊，住山上的能做什麽。”
“……”寧智汗顏，住山上？和野生狐狸一樣麽？
“好吃啊，對了。”紅鈴吃著忽然抬眼望向身邊的二道。“我四哥在金陵是不是還有開什麽店鋪啊？”
二一愣，點點頭。
“都有什麽？”紅鈴壞笑著。她好不容易下來一趟金陵當然是要好好玩一番了，正好狠狠敲詐一波狐青流。
二啞然，“全……全都要？”
“對啊。”紅鈴想著，全都去逛一邊那才好呢。
“可是有點多……”二麵露難色，“大概得講一兩個時辰吧……”
寧智一聽，差點噎住。一兩個時辰？！紅鈴這四哥當金陵是自家後院啊，想開幾個店鋪就開幾個店鋪。
“……不我就問你，是不是我隨便出門拐彎就能碰到四哥的店鋪？”紅鈴汗顏。
二側頭思索一下道，“也不全是，不過金陵正道有一條大街就可以去。就是良宵樓那條，要是有令牌到那裏哪個店鋪都接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