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開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識好歹？你允許我做你的妾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跪地磕頭？嗬嗬……你想要做舜可我不是娥皇，也不是女英。”蕭淩有些崩潰的大叫。
蒙恬對於蕭淩的反常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今天的蕭淩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有些問題他還需要考慮考慮。
“丫頭，我們都好好想想好不好？你.……”
蒙恬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也正好打斷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進來！”蒙恬看了一眼蕭淩便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阿精首先進來，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況，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氛，“公子大夫請來了，現在要他進來麽？”
蒙恬看了一眼蕭淩，正要開口蕭淩已經搶先發聲，“不見，讓他走，我不要看大夫。”
蒙恬自然不會同意蕭淩的任性行為，強自對阿精下達命令，“去，讓大夫進來。”
阿精擔心蕭淩，但是她不想看大夫她也無可奈何，但是蒙恬回話了就不一樣了，阿精立即硬是轉身出去。
隻是阿精還沒有走出門蕭淩便爆發了，發了瘋似的大叫，“我不要看大夫，不要，不要。”
蕭淩叫著還把身邊的東西都往地上推，蒙恬見狀立即上前抓住蕭淩的手腕，蕭淩見他靠近便開始推他。
“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出去，出去.……”蕭淩顧不得其他，光著腳就把蒙恬往屋外推，最後連阿精也沒有留下，一道推了出去，再緊緊地把門堵住。
蕭淩背著門慢慢的滑坐到地上，抱著膝蓋狠狠地大哭起來。為自己的委屈而哭，也為了那即將逝去的一切而哭。
蒙恬靜靜的站在門外，聽著屋裏傳出的大哭聲，一聲聲狠狠地敲擊著自己的心髒。
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究竟是那裏出了問題，能夠讓原本溫順的蕭淩變得這樣尖銳。
他想要推開門，不顧一切的安慰那個悲痛哭泣的女孩，可是又怕自己說錯什麽或者做錯什麽讓她更加激動，會傷到自己。
隻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他這一猶豫便是錯過。
阿精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靜靜的在門外站著的蒙恬，除了無可奈何也隻有無計可施了。
一旁的大夫因為這奇怪的氣氛被嚇得有些顫抖，阿精上前招呼，“大夫，不好意思，我想送您出去吧！”
大夫聽了阿精的話如獲重釋，毫不猶豫的點頭跟著阿精出去，雖然在這這樣的大戶人家容易賺錢，可是再多的錢也沒有命重要。
蒙恬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屋裏的哭泣聲早已經漸漸消散了下去，他卻挪不開步子離開。
“公子，你回來了？”束姬的聲音突然出現打破了周圍的沉寂，束姬看來一眼緊閉著的門，“公子是來找妹妹的嗎？白天的時候就聽她說不舒服，估計早睡了。”
蒙恬隻是看了束姬一眼，束姬似乎已經習慣了蒙恬這樣對她的態度，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滿。
“敏兒一直念著要見爹爹，現在還沒睡呢！公子去看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束姬說著便伸手去抓蒙恬。
蒙恬看了一眼房門，屋子裏麵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他想蕭淩應該哭累了休息了，便任由束姬拽著自己離開。
屋裏蕭淩還蹲在門邊，聽到蒙恬被束姬拉走了，眼淚再一次忍不住的落了下來，為了防止聲音溢出，便用細細的手臂堵住靈力嘴。
細細地手臂上被咬出了一排排整齊的牙印。
她一直都知道蒙恬站在門外的，有幾次她幾乎要不顧一切的推開門出去了，可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聽到她被束姬帶走了的聲音，整顆心都碎了。
夜看似平靜，卻隱藏著許多的未可知，當你覺得這樣的夜裏什麽事都不會發生時，豈止有一些東西已經在悄悄改變了。
第二天，天徹底的陰了下來，還飄飛著細細的冷雨，天空烏沉沉的，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一些壓抑。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清晨的寧靜。蒙恬微喘著氣站定在蕭淩的房門前，身上隻穿著的白色的褻衣褻褲，略微有些不整，額頭上還有一些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樣的衣著和這陰沉寒冷的天氣不符，也與蒙恬平日的一絲不苟的形象極為不搭。
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快要觸到門時卻又有些猶豫了，手掌半握拳然後又慢慢的伸開，像是在做著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似的。
阿精在蒙恬猶豫間，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一臉的焦急，額頭也布滿了汗珠卻又強忍住喘息，不敢出聲打攪，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最後蒙恬還是推開了那扇並不沉重的木門，沒有想象中甜美嬌笑的倩影，隻有一室的清冷、空寂。
屋子中傳出一股還沒有散去的布帛的味道，有些刺鼻。蒙恬看了一眼，味道是來自屋子中間的炭盆，裏麵還有沒有燃盡的布帛。
明明隻是一間小小的屋子，蒙恬此時卻覺得那是險象環生的戰場，進去就會是萬劫不複一樣。
但是他還是艱難的邁出了步伐。屋子裏的雜亂一如昨夜他離開的時候，隻是此刻少了那個和自己叫囂的小女人。
房間裏靜的有些可怕，蒙恬感覺自己快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窒息，快不能呼吸了。
提起腳走到那似乎還存留在著熟悉的溫度的床榻，上麵已經沒有了沉沉安睡的嬌顏，隻有隨意擺放的被褥和衣衫。
枕頭上放著一塊絲絹，上麵繡著藍紫色的花枝，蒙恬伸手拿過絲絹，裏麵包裹著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玄色的匕首和碧綠的玉佩，看到這兩樣東西，蒙恬瞬間感覺到天地一片黑暗，險些站不穩。
——蕭淩離開了，卻獨獨留下了這兩樣他給她的東西，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要斬斷和自己的一切？
今天一大早阿精便焦急跑來告訴自己蕭淩的屋裏沒人了，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急劇下沉，找不到著陸點。
他多麽希望阿精看錯了，當他推開那道門的時候依舊可以看到她。
可是等待他的卻是滿室的空寂，所有的期冀也隨之化為了泡影，她竟然真的走了，蒙恬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昨夜明明隻是想要蕭淩一個人靜一靜，也讓兩個人都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未來。
他不知道下來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就這樣放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