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睿:“……”
他想拒絕,但好像沒用了。
……
東宮,裴睿房中。
慕容易一腳踏入,四處打量著。
裴睿走到衣櫥,隨便抓了一套衣服,扔給了慕容易:“尚衣軒在那邊兒,你自己去換吧。”
而自己則又拿了一套衣服,走到尚衣軒另一端,脫下女式寢袍,換上新衣。
隔著一扇屏風,慕容易發問:“你這兒怎麽連一個服侍的人都看不見啊?”
裴睿懶得搭理慕容易,沒理他,隻自顧自地穿上褲子。
好一會兒沒得到回答,慕容易心下一動。
突然,裴睿聽到隔壁有響動。
剛抓起劍,一回頭,就看見——
慕容易已經繞過了屏風,正斜倚在牆上,上衣還有大片扣子沒係好,鬆鬆垮垮露出大片古銅色胸膛,以及一塊疤痕,一看就是箭傷。
他頗有些驚訝地看著上身赤裸的裴睿,似開玩笑地說:“你真白。”
白,卻不是白斬雞,肌肉條理分明,隱隱含著力量。
隻是因為做宮廷守衛的人,從小也算錦衣玉食,不似慕容易從小就是風吹日曬,後來參軍後又是各種風沙雨雪。
裴睿一把抓起上衣套上,耳根赤紅:“你幹什麽!”
慕容易攤了攤手:“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啊?”
裴睿懶得接他的話,隻是冷冷地蹦出一個字:“滾!”
這燕京城裏有多少王公大臣是斷袖,或者是雙,慕容易隻怕是半點兒不知。
這樣的行為他在軍中隻怕習以為然,但是到了燕京要是還不收斂——
慕容易見他毫不留情,蹙了眉,換了個姿勢,但依舊靠在牆上,好整以暇地望著裴睿:“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屋裏為何沒有半個服侍的人影?照我看你家皇太女也挺重視你的,不至於這麽苛待你吧?”
突然,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玩味:“不會是——你不會還是她愛幸的內嬖寵臣,她怕你和其他女人偷腥,才不給你配侍女的吧?”
裴睿麵色一寒,一把扣住慕容易的脖子,將他死死按在牆上:“這種有損殿下清白的話,你要再說一次,就算你是程景宗重視的走狗,我也會割了你的舌頭。”
慕容易眸中亦是寒光乍現,戾氣席卷——
已經很久沒有敢這麽掐他脖子的人了。
一瞬間,他就想擰住對方的手,反掐回去。
空氣中,滿是火藥味兒!
但是,一抬眸,就看到裴睿無比認真嚴肅的神情——
慕容易眸底閃過一絲難名的情緒,最終,似是知道自己理虧,聳聳肩,恢複了嬉皮笑臉:“我不說就是了,這麽激動幹嘛?”
裴睿鬆開了手。
原以為有這麽一著,慕容易該罷休了,沒想到——
慕容易不厭其煩,又問了一次:“那你屋裏為何沒有半個服侍的人影啊?”
裴睿不勝其煩:“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會滾回去穿好衣服?”
慕容易點點頭。
裴睿係好扣子,麵無表情地說:“服侍的人未必可信,我也不喜歡麻煩。”
“就這樣?”
慕容易自己都沒料到,竟然這麽快就得到了答案。
裴睿抬頭:“現在能滾了嗎?”
慕容易笑了:“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