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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罐益達一份友誼

  …


  第三節語文課下課。


  高二六班。


  “徐秋,來我辦公室一趟。”班主任薑明沉著臉叫了聲。


  陳潔聽到聲音,往徐秋看了眼。


  和高一相比,徐秋認真多了,上周的周測,班級排名前三。


  徐秋進了老薑的辦公室。


  老薑開門見山相勸:“徐秋,你也不小了,和家裏人哪裏有隔夜仇的,昨天晚上你媽電話都打到我這了。你媽是想讓你有更好的教育,去A市挺好的,那兒高中又好,是吧?”


  徐秋聽到‘媽’這個詞,眼神冷了冷,臉上的神情更是嗤之以鼻。


  “喏,現在正好下課,用我手機,給你媽回個電話,免得家裏人擔心!”老薑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徐秋有些煩躁,“老薑,現在下課時間,我得休息,不然下節課我就申請回宿舍休息。”


  平時,老薑這名號都是學生們背後叫叫的。


  沒想到今天看著溫溫柔柔一小姑娘直接就叫了出來,還叫得特別的溜。


  背地裏沒少叫吧?…


  老薑臉上似笑非笑,“不是,徐秋,你就給你媽回個電話你就申請回宿舍休息?有那麽嚴重?你媽是火箭啊那還是大炮啊?你就這樣躺倒了啊?”


  徐秋可不跟老薑開玩笑,不緊不慢,說話的調子連個起伏都沒有,更不想說她媽的事:“老薑,那沒事我就回去了。”


  徐秋也不等老薑說什麽,人已經出了辦公室。


  老薑被噎了下,“這孩子…”


  …


  徐秋沒有立即回班級,她去了趟衛生間。


  她把自己關在蹲廁裏,然後掏出了手機,點開微信。


  上麵一堆是和陸景言之前的聊天記錄。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瘋狂地給陸景言發微信。陸景言所在的部隊十分嚴格,有時候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一條,有時候時間會更長。


  她現在太需要安慰了。


  所以她開始在對話框裏打字。


  【哥哥,我心情不好。】


  【哥哥,明天六月一。】


  【哥哥,兒童節】


  【哥哥,你準備送我什麽?】


  【哥哥哥哥哥…】


  【哥哥,我沒有禮物心情會更不好】


  【明白了沒?哥哥?】


  …


  徐秋打得無聊了,從口袋裏掏了煙,是一根女士香煙。


  然後叼在嘴裏,玩打火機。


  …


  火苗打在香煙上,她盯著火星子看,狠狠抽了一口。


  …


  “我艸~你們聞到了沒?好像有人抽煙!”外麵傳來說話聲。


  “恩恩,我也聞到了,該不會有男生進女廁吧?!”


  “啊啊啊?不上了不上了~”一溜煙跑了。


  …


  徐秋聽著外麵的吵鬧聲,嘴角邪肆地勾了勾,兩分鍾後,她扔了煙頭,進了教室。


  沒散味道。


  徐秋坐回位置的時候,同桌陳潔一下聞到了煙味。


  陳潔瞪大了眼睛,然後想了想,從課桌裏掏了半天,掏了個也不知道是前天還是大前天在零食店裏買的益達,她都沒舍得吃。


  朝旁邊的位置推了推,“喏,你的益達。”


  徐秋和陳潔真算是有緣。


  不過,陳潔一直說她和徐秋是孽緣!

  兩人相看兩相厭,基本不說話。


  高一成了同桌,之後分班了,兩個人竟然又成了同桌。


  老薑是很看好這對同桌的,原因挺簡單的,人家說旺夫?徐秋卻是旺同桌。陳潔自從和徐秋坐同桌後,成績像是開了掛似的,一路往前飆。


  一般情況下,都在班級前十名。


  雖說是前十名,可比從前的倒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兩個人坐在一起,很少講話。


  徐秋看了眼益達,一點也沒客氣,伸手就掏了好幾粒往嘴裏塞,是草莓味的。


  甜甜的。


  好像多磕幾顆,她心裏也沒那麽苦了~


  …


  上課鈴聲響,是曆史課。


  曆史老師在講桌上講近現代史,徐秋就嚼了一節課的益達。


  課後,徐秋還了個空瓶給陳潔。


  陳潔正在補課上最後一點的筆記,【1840年六月開始的鴉片戰爭,隨後簽署了Z國曆史上第一條不平等條約……】


  陳潔寫完這條,接過瓶子打開瓶蓋準備掏一粒往嘴裏塞。


  然後…


  瓶子……空了。


  陳潔暈,鬱悶地看向徐秋,就像是看侵略Z國的資本家。


  徐秋吃了一節課的益達,心情不錯,瞥了她一眼,“怎麽了啊?”


  陳潔收回視線,回頭,呼出一口濁氣吹了下自己的劉海,繼續抄筆記,“沒什麽。”


  徐秋把曆史書合上,然後趴在桌上睡覺。


  …


  …


  周六下午的自習課大家已經沒什麽心思去上了,教室裏鬧哄哄的。


  溫寧拿著手機從衛生間裏走回來,眉頭蹙得緊緊的。


  她和韓雪打了個照麵。


  明明兩個人已經看到了對方,但是韓雪卻故意低著頭繞著走開了,避她像是避瘟疫似的。


  溫寧心裏裝著事,沒想太多。


  她回到座位上把手機放在桌上,就發起了呆。


  傅翀深在看書,聽到她坐回位置凳子的聲音,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然後又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過了一會,沒聽到身旁的動靜,又抬了抬眼皮,就看到溫寧一動不動。


  “溫寧?”


  溫寧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特別入神,沒回應。


  傅翀深又叫了一聲,“寧寧?~”


  溫寧回過神來。


  傅翀深說:“你在發呆。”


  溫寧愣了一下,皺眉說:“好奇怪。”


  “……”恩?


  “好奇怪,從昨天晚上開始,我打爸爸電話,爸爸都不接我電話。”溫寧看向傅翀深,又道:“傅翀深,你說奶奶會不會有什麽事?”


  傅翀深:“不會的,今天晚上不是要去趟醫院的?肯定是有什麽事,沒有接到電話。”


  溫寧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聽傅翀深這樣說,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


  …


  五點半,最後一節課準時下課。


  溫寧沒做停留,收拾了周末作業就和傅翀深一起出了校門。


  兩人上了車,方叔帶他們去市裏醫院看望溫奶奶。


  …


  …


  同一時間,徐秋慢悠悠地往學校門口走。


  後麵的幾節課,徐秋一節課都沒聽,趴在桌上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陳潔覺得徐秋昨晚上一定是做賊去了,否則怎麽政治老師朝著她扔了三次粉筆頭,她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睡得多了,晚霞下的徐秋臉上多了絲慵懶。


  錦繡中學門口停著輛寶藍色的拉風保時捷跑車,流暢的線條邊站著個女人。


  女人化著精致的妝容,一頭栗色波浪卷的頭發垂直腰際,一身薔薇色的收腰裙顯得她高貴又迷人。她的手裏拎著某大牌最新款,腳上的銀色高跟鞋襯得她的雙腿筆直又纖長。


  女人僅僅隻是站在那兒,就讓人移不開雙眼。


  很多學生從她身邊經過,都要小聲的議論兩句。


  這是誰家的姐姐?長得這樣好看。


  徐秋看到這個女人時,眸中的慵懶一閃而逝,瞬間變得冰冷,“你來做什麽?”


  簡予的表情很平靜,帶著一種麻木的冷漠,“徐秋,你是我女兒,怎麽和媽媽說話的?”


  徐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誰是你女兒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簡予是在上個月月頭開始來這個偏僻的小鎮找徐秋的。


  算起來,她們母女的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徐秋上初一的時候,歲月不饒人,徐秋來這個小鎮已經快要五年了。


  簡予拋出誘餌,“徐秋,我隻有你一個女兒了。徐天楊他給不了你好的生活,隻有我可以!以後你可以繼承我的所有。媽媽會把所有都給你。你跟媽媽回A市。”


  簡予的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徐秋的胸口,痛得她呼吸都疼。


  六年級畢業那天,簡予和徐天楊鬧離婚。


  決定離婚的那天,他們一家四口,沒錯,是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最後一頓散夥飯。


  簡予和徐天楊鬧離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徐秋作為家中的長女,從小就知道。


  徐秋有個雙胞胎弟弟徐春,徐秋比徐春早出生十分鍾。


  簡予的家底殷實,相比而言,徐天楊就是個窮書生。簡予給了徐天楊一筆錢,一套房產,孩子一人一個,簡家要了兒子徐春,說是兒子以後可以繼承家產,就把徐秋給了徐天楊。簡予和徐天楊離婚後,徐春直接改了姓氏,叫簡春。


  誰會想到,三個月前,簡春出了車禍,當場丟了命。


  簡予沒了兒子,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還有個女兒,徐秋。


  剛上初一的徐秋正是叛逆的時候,爸媽離了婚,她被判給了窩囊的爸爸,她從萬千寵愛的小公主跌成了灰姑娘。


  徐天楊和簡予離婚後,就帶著徐秋回了鄉下。


  這兒要錢沒錢,要漂亮的衣服沒漂亮的衣服,連住的地方都破舊不堪…


  徐秋無法適應這種生活,哭過鬧過,和徐天楊大吵。


  徐秋和徐天楊沒什麽父女情感。


  徐秋上了高中後,徐天楊就給徐秋在小鎮上租了個房子,每月定期打生活費。


  自此以後,她開始早戀,騙男生的錢。


  …


  她想要媽媽的時候,媽媽丟了她,現在媽媽轉過頭來找她,她媽把她當什麽了?


  工具?


  她從前羨慕簡春,現在覺得簡春也挺可憐的。


  他們都不過是麵前女人的工具!


  她恨透她了!

  回去?見鬼去吧!

  徐秋譏諷一笑,“滾!我沒媽。”


  徐秋沉著臉不再看她,轉身就走。


  簡予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忤逆她至此。她咬牙切齒地說:“徐秋!別惹怒媽媽,媽媽要想讓你跟我回A市,很容易。”


  徐秋頓了頓腳步,揚了揚眉,輕笑一聲,“簡總,你除了**還會什麽?”


  徐秋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她,簡予氣得渾身發抖。


  徐秋不再理會簡予,直接就往公交車站走。


  簡予看著少女倔強的背影,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懊悔,拿起手機點開屏幕看到了屏保上簡春的照片,一顆心痛得滴血。


  …


  …


  因為是下班高峰期,所以方叔的車子到達市醫院整整用去了一個小時。


  方叔在地下車庫停好車。


  三人電梯直達心腦血管科。


  溫寧之前和溫建國通電話,溫建國說是在08號病床的。


  三人找到病房,8號病床上躺著的卻是一位老爺爺。


  溫寧心一緊,和傅翀深對視了一眼,接著連忙跑去護士台,越靠近護士台,她那份不好的預感便愈加強烈。


  “請問一下,8號病床上的楊麗芬出院了嗎?”


  護士看向一臉擔憂的溫寧,疑惑出聲:“8號病床?8號病床不是叫顧連祥嗎?我剛剛給換的藥水。你等下,我查下電腦。”


  “好。”溫寧雙眼眨也不眨地凝著護士的臉。


  護士吊了病人檔案,“找到了,是顧連祥,不是楊麗芬。你們是不是跑錯病區了?”


  溫寧一愣。


  溫建國說的就是心腦血管科,8號病床。


  不會有錯的!

  究竟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方正!”突然有人自身後叫方叔。


  三人循聲望去。


  護士朝著來人打了聲招呼,“秦院長。”


  “秦-少-飛?”方叔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老朋友,認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嚐試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秦少飛上前一步,就和方叔用力地握了握手。


  老朋友見麵,自是一番寒暄。


  秦少飛一聽是找人,連忙問道:“這邊是心腦血管科重症區,會不會轉去了普通病房?叫什麽名字,我幫你查。”


  方叔連忙報了名字,並說了主治醫生的姓名。


  秦少飛先叫護士在電腦裏調病人資料,奇怪地是,居然沒有查到。


  於是,秦少飛一個電話就打給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對楊麗芬實在太熟悉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秦少飛聽。秦少飛越聽臉色越沉。


  兩三分鍾後,秦少飛掛了電話。


  方叔看向秦少飛,問:“怎麽樣?”


  溫寧和傅翀深同樣看著秦少飛。


  秦少飛神情凝重地看向方叔,問:“楊麗芬是你的……”誰?


  溫寧急急道:“是我奶奶,秦叔叔,請問我奶奶怎麽樣了?”


  秦少飛看看溫寧,又看看方叔,說:“那你奶奶的情況你不知道嗎?你爸媽堅持不給你奶奶做手術,上周日就退了費用,帶著你奶奶出院了!”


  又嚴肅說道:“你爸媽是怎麽想的?老人家腦出血往大的說可能會當場斃命,小的說癱瘓也是稀疏平常之事,你…”


  秦少飛的話如一個炸彈炸在了溫寧的腦袋裏,炸得她頭皮發麻,疼痛難忍。


  她張了半天的嘴,才出了聲:“出院?!”


  出院!


  不可理喻!


  簡直不可理喻!


  溫寧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麽語言去想原身的父母了!


  為什麽?

  為什麽不治病就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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