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你吃不慣

  杏園是鎮子上唯一的一家娛樂場所,不算太大,布置的卻還可以,以典雅為主,分為上下兩層,一樓價格便宜點,不過沒有隱私,就有幾把椅子。


  二樓上麵有點包廂,價格有點昂貴,但是封閉性好,也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安靜。


  秦枝不是第一次來了,因為陳掌櫃的關係,與杏園的黃掌櫃有點交情,夥計們也認識他們了,見了秦枝與薛慎之後,直接帶上了樓。


  寶很少出來,不停的看來看去,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倒是薛勤以前,看上去是經常來這種場合遊玩,一副很是熟悉的模樣,又是點評裝飾又是點評布置的,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把折扇,不停的搖晃著。


  那夥計的臉色不太好,尤其是他的都是什麽這不如誰家那不如誰家的,但是礙於是秦枝兩人帶來的,卻也沒有遷怒。


  秦枝見了直接開口。“河源鎮位置偏僻,自然是不如別的地方,我看這戲你約莫著也看不上,不如直接回家吧?”


  麵上帶著的是笑意,可這話中的意思卻是譏諷。


  夥計認得秦枝,知道她和薛慎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平常的時候好話的很,此時見秦枝與薛勤懟了起來,再看薛慎對薛勤根本看也不看,隻專注著秦枝與寶,也明白了大半。


  偷偷的笑笑,卻沒有接話,他見過秦枝用話諷刺起來人的本事,他是比不了。


  果然,薛勤的臉色尷尬了點,卻又礙於麵子,輕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卻是沒有繼續了。


  不過這人眼神也不老實,路上不斷的到處亂看,在看到點姑娘的時候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了,那下流的神情秦枝都不予置評,覺得他這麽多年的書怕都是讀進了溫柔鄉了。


  “這是幾位的包廂,有事可以搖鈴。”夥計將幾人帶了進來,包廂不大,卻布置的很典雅,簡簡單單的裝飾,比較和秦枝的口味。


  她正想要點頭,就聽見薛勤誇張的叫喚了起來。


  “這也是人呆的地?這麽能坐得下嗎?”他嫌棄的看了兩眼。


  薛慎早就看不下去了,直接出口,“你可以走。”


  薛勤張口就要反駁什麽,可一扭頭對上薛慎那雙眼,漆黑的像是化不開的寒冰一般,還帶著點警告,他頓時話卡拉在了喉嚨裏不出來了。


  夥計偷偷笑兩聲,才轉身退開。


  “娘!”寶坐下之後好奇的看了一圈,才趴在窗口看著下邊,有個戲台,正有人準備著,他年紀還,那些話聽的半懂不懂,卻還是兩眼盯著看。


  秦枝笑笑,給薛慎和自己倒了杯茶。


  來的時候沒吃晚飯,正好這邊有點心,剛才的夥計帶著菜譜進來,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薛勤早就餓了,他出現在這裏可不是巧合,是打聽到了秦枝兩人要出來,想要接觸一下順便蹭飯的,自然也是空著肚子出來的。


  聽了要點菜之後眼神亮了亮,下定決心那個貴點哪個。


  誰知秦枝根本就沒看他,跟薛慎商量了兩聲之後,就要了點菜和糕點,要了壺酒。


  他皺眉,正要開口,秦枝卻是衝著這邊看了過來。


  “這邊簡陋,想必菜式點心也不和你的胃口,就不給你點了,免得你看了煩。”秦枝唇邊帶著笑意,了一串的話,之後直接把菜譜給了夥計。


  薛勤臉都黑了,可他這麽愛麵子的一個人,哪裏拉的下臉他不嫌棄?

  隻好苦哈哈的看著夥計將酒菜端上來,秦枝與薛慎你一口我一口,那叫一個親密。


  他肚子餓的直叫喚,心中氣不過,準備端來麵前的茶水惦惦,剛一動手就聽見秦枝的聲音傳來。“這茶平淡無味,自然是比不上你們讀書人喝的好茶,想必你是不喜歡的。”


  ……


  薛勤憋得臉都成了豬肝色,一口氣在心中憋著,可又不願意看著兩人吃飯,飯菜的香味傳到了他鼻子裏,像是美味佳肴一般,就連寶都抱著一個專門給他準備的點心吃著。


  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想要轉移注意力看台下。


  下麵的歌舞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正好是一副飲酒作樂的場麵,他看著更餓了,索性直接閉目養神。


  偏偏秦枝的聲音又過來了,“可是這邊的節目太枯燥無味,你看不下去?”


  薛勤雙拳緊握,卻還是礙於麵子笑笑,隻是這笑得比哭還難看。


  “嫂子笑,我隻是看久了,眼睛有點累了。”


  秦枝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繼續品著杯中的酒。


  於是今晚秦枝與薛慎飽餐了一頓,飯後邊欣賞著戲一邊品著酒,寶吃夠了玩夠了,躺在一邊的座位上睡的正香。


  也就隻有薛勤滿臉菜色,硬生生的餓了一晚,別是欣賞這戲了,連口水都沒喝。


  好不容易熬到了走的時候,他終於打起來精神,就聽見秦枝衝著薛慎提議。


  “時間還早,我聽街上開了家首飾鋪,我們去看看?”


  “好。”薛慎自然是順從的點點頭。


  薛勤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也不顧不上是自己執意要來的,也顧不上自己的麵子了,趕緊開口。


  “我還有書要看,怕是不能奉陪了。”


  “倒是可惜了。”秦枝平淡的了一句,抱起寶轉身與薛慎離開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薛勤簡直是一肚子氣,本來是想要搞好關係讓他們與自己往來,順便讓薛慎繼續出錢供著自己讀書的,結果一點收獲也沒有。


  他在心裏狠狠的將薛慎與秦枝罵了一頓,才準備吃點東西。


  秦枝才沒有大晚上逛首飾鋪的習慣,走到一半才笑了出來。


  “他怕是要氣死了吧?”想起來薛勤那模樣,秦枝就想笑。


  “是啊,枝枝真厲害。”薛慎想起來薛勤的神情,也有點好笑。


  薛勤那可是一直被薛家捧在手掌心裏的人,噓寒問暖,要什麽有什麽。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才,誰都比不上他,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最起碼在薛慎的記憶裏這還是頭一回他這樣的吃癟。


  “那是當然。”秦枝絲毫不謙虛,不顧是個被人養的嬌慣了些孩子,她前世今生年紀加起來不知道比他大多少,還有膽子來自己麵前耍花樣。


  “不過他怎麽轉性了?過來討好你?”秦枝有點疑惑。


  她畢竟對薛家的事情了解的不太多,僅有的記憶都是薛慎的。


  “興許是為了錢吧。”薛慎倒是了解他,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


  “他可真會做夢。”秦枝冷笑。


  以前薛慎辛辛苦苦的錢自己一份沒得到,都給了薛家還不夠?道歉有什麽用?薛家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道個千八百次都不夠。


  想要一個道歉就讓他們把自己辛辛苦苦的積蓄供給一個白眼狼?薛家做夢吧。


  “色晚了,回去吧?”薛慎不可置否,他們現在的積蓄可都是他和秦枝一起努力的結果,誰也拿不走。


  “嗯。”秦枝點點頭。


  入了秋,晚上比不得白日炎熱,隨著微風吹來還有點涼,薛慎看了一眼她有些單薄的衣衫,又看了看她懷裏的寶,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我沒事。”秦枝的身體好的很,水異能足夠讓她百病不生,而寶更是,出生到現在幾乎沒生過病,身體非常健康,雖然有點涼,卻不至於到冷的地步。


  “聽話。”薛慎低聲了一句,帶著點關心。


  秦枝心中有點暖意,沒有再拒絕,隻是將那有點寬大的衣袍向前扯了扯,給寶也裹了裹。


  薛慎這下滿意了,大晚上也沒準備走著回去,叫了輛拉人的馬車,帶著寶秦枝一同回了家。


  。


  從那日之後,薛勤有一段時間沒有繼續前來打擾,可這剛過了半月,薛王氏就又過來了。


  薛慎正巧上山了打獵了,秦枝倚在門口看著她那張老臉皮笑肉不笑的,覺得薛勤可真是她親生的,兩人做起來這個表情都是一樣的滑稽。


  被她這樣的看著,薛王氏心中也尷尬的很,卻又不得不控製著自己的表情。


  其實比起來薛慎,不知怎麽的,她更怕的是秦枝。


  薛慎再冷心冷情,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知道隻要不招惹他就不會有什麽事情,他也不會主動找茬過來。


  可是秦枝不一樣,自從不傻了之後,性子大變,幾次的對上讓薛王氏深深的意識到了這是個難纏的主。


  先別別的了,就是她那張嘴,都讓薛王氏恨不得撕爛她。


  這不,又來了。


  “今兒怎麽大駕光臨了?”秦枝歪著頭看了看她。


  “五生辰到了,你們到底是他哥哥嫂嫂,都是一家人,後一起過來吃頓飯吧。”薛王氏不想和秦枝話,顯然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很簡單的了一下事情。


  看著她想要走,秦枝勾勾嘴角。“他誰?我為什麽要去?”


  薛王氏眼底閃過了點怒火,卻還有理智,“枝枝,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你要怪就怪我,五一心惦記著你們,你就給我個麵子,過來吃頓飯吧。”


  她這話的十分違心,咬牙切齒,表情十分生動,秦枝差點就要笑了。


  “你又是誰?算哪根蔥?我憑什麽給你麵子?”她滿是惡意的衝著薛王氏問道。


  “秦枝!”薛王氏典型是個很容易被人激怒的,聽了這話二話不就火了。


  “嘖,你要是再凶我,我就不去了。”秦枝慢悠悠的著。


  薛王氏一聽也顧不上發火了,她早就看不慣秦枝了,五生辰宴可是請了個人,秦枝是必須要到場的,要不然這也戲也演不下去了。


  “枝枝,娘最近有點上火,你別介意啊。”她趕緊好話。


  秦枝皺眉,薛王氏轉性了?明知道自己去了也不會給他們銀子,為什麽還一定要自己去?

  她看著極力邀請自己的薛王氏,心中漸漸的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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