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秦婆子顯靈
他昨晚忙活了一晚上,又喝了酒,此時自然還在呼呼大睡,村長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讓人直接把他拖了過來,剛到的時候他還有些迷糊。
一邊嘴裏叫罵著,一邊迷迷糊糊的睜眼,就對上了一堆人的視線。
他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村長,這是幹嘛?”酒頓時醒了個差不多,他打著哈欠問道,語氣卻還有些不太明顯的心虛,秦枝與薛慎看的清清楚楚。
秦枝更加確定就是這個人,薛慎卻還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真的是秦婆子托夢?
他不太清楚。
“陳癩子,你看看這地方,你記不記得?”村長盡管對他沒有好感,可也沒有一上來就認定了是他。
陳癩子吞吞口水,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這樣多的人看著自己,讓他還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誰也不知道這是他做的,他有理直氣壯了起來。
“不記得,我哪裏知道這是什麽鬼地方。”
裏正瞅了他兩眼,又看了眼有些為難的村長,頓了頓,看向了秦枝。
他偏向於秦枝,可到底是要公正些,不好因為她的一麵之詞就相信。
“你,你不認識這地方?”秦枝不負眾望的上前,唇角的帶著笑,卻看著極為冷淡。
她很少有這樣針鋒相對的時候,哪怕是之前與薛王氏對上,也從未這樣的冰冷。
薛王氏對薛慎這般,是他們人品差,可歸根結底,還是有點關係與動機。
可這個陳癩子呢?
自己與他無冤無仇,甚至是麵都是初次見,他卻對家裏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秦枝很難有好臉色。
陳癩子無賴慣了,張口就要反駁自己不認識,可一抬頭撞上了秦枝的眼睛,頓時就是一個寒顫。
秦枝沒見過他,但是他見過秦枝,以前覺得是個傻子沒注意,可是不傻了之後卻變了一個人,他一邊嫉妒薛慎的好運氣,一邊偷偷的肖想秦枝。
越想越來氣,才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我……”他想要不認識,看秦枝那雙眼此時深沉不比薛慎少,看上去少了些平常的溫和,露出來些鋒利,像是出鞘的劍,鋒芒必露。
是了,秦枝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話的人,末世三年,她見的事情多了,能在那種環境之中活下來的人,有哪個是簡單的角色?
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讓他不出話來。
“你什麽?”她的語氣有點刻薄。
“我不認識!”陳癩子後背有些冰涼,卻還是準備破罐子破摔,幹脆喊了出來。
“是嗎?”秦枝輕飄飄的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村長,裏正叔,你們覺得呢?”她眨眨眼,頓時變得有些無辜,看向了村長。
這兩人這樣的年紀,看人還不是一看一個準兒,此時見了陳癩子這樣的猶豫,目光之中也落上了些探究與懷疑。
“你們看我幹什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陳癩子大聲嚷嚷著,似乎是想要給自己壯膽。
周圍的人們竊竊私語,也不太確定。
“村長,村長!”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之間傳來了叫喊聲。
眾人回神衝著那邊看去,卻是薛大虎跑過來,手中還拿著東西。
遠遠望去,像是一個籃子。
“大虎,什麽事?”他年紀,卻很聰明,村長對他印象很好,態度也很和善。
“我在他的屋子裏發現了這個!”他搖搖手中的籃子,給了村長,一邊衝著薛慎暗中眨眨眼。
一副邀功的模樣,秦枝好笑的看了薛慎一眼,頓了頓,心中卻有些暖意。
什麽秦婆子托夢都是托詞,可薛慎還是相信了自己,她是陳癩子做的,他就讓大虎去家裏找。
這份信任,秦枝覺得暖心。
“這……”村長瞅了一眼,臉色立刻就一變,趕緊給裏正去看。
那籃子裏麵不是別的,是些零件,什麽都有,卻很熟悉,是秦枝做出來的大棚。
起初人們還不知她為何做這個東西,可後來也見他們蔬菜長得很好,都想要偷偷的學,做出來的東西看上去都是像模像樣,隻是裏邊一塌糊塗,一點也不管用。
他們也沒有厚臉皮到讓秦枝教他們的地步,所以嫉妒歸嫉妒,卻也漸漸的歇了模仿的心思。
換句話,這是秦枝的獨有,陳癩子一個無賴,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在仔細一看,這混亂不堪的菜地裏果然是少了一片崩塌的大棚。
“果然是他!”
“真是個禍害,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就是!”
“……”
眾人這下都確定了就是他,紛紛的開始談論起來,就屬王嬸子的聲音最大,聲音之中充斥著厭惡。
“我就知道他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她開口就罵,臉色不太好。
她這人也算不上好,常常別人的閑話,可還是對這些偷雞摸狗的人十分痛恨,尤其是暗地裏做手腳的人。
秦枝之前與張嬸子閑聊的時候倒是聽過個法,是她男人就是被人暗地裏給害了,就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個兒子,吃力的很。
不好!陳癩子清醒過來,見他們知道了是自己做的,頓時有些心慌,這壞了是要賠的,他哪裏有錢?
於是無賴屬性發作,見人暫時沒有注意自己,轉身就跑。
“不好,快攔住他!”大虎人,卻眼尖的很,見他就要跑,趕緊大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有人要畏罪潛逃,趕緊讓人追。
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陳癩子跑的好好的,麵前也是一片平地,也不知怎麽了,忽然覺得麵前有什麽絆了自己一下,頓時沒控製住自己的腳步,就衝著地上栽去。
“啊呀!”手臂著地,他疼的直叫喚,眾人也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抓回來。
他臉色慘白,“疼疼疼!!!哪個不要臉的狗東西絆老子?有本事出來啊?”
他卻沒有功夫管別人,隻是左顧右盼的喊著。
“出來!”他罵起人來,難聽的很,可此時眾人卻都皺眉。
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人去絆他,是他自己摔的。
可這一個大活人,走平地能把自己摔骨折?不至於吧?
秦枝卻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不是什麽鬧鬼,不過是她趁人不注意用水異能絆了他一腳罷了。
這人跑的急,摔的也重。
“婆婆的果然對,她真的在啊!”她眼珠子轉悠了一下,詫異的出聲,盯著陳癩子看。
“你你你你你什麽?”一提到秦婆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陳癩子頓時有些驚慌。
就連薛慎也微微皺眉,不過見了秦枝的模樣,張張嘴也沒開口。
“丫頭,你什麽?”裏正和秦婆子關係好,此時聽了也是頗為詫異,這秦婆子早就入土了,她真的在……是什麽意思?
青白日,眾人忽然覺得有點慎得慌。
“昨晚婆婆托夢,是她一直在我身邊,不會讓我被人欺負的!”秦枝張嘴就編,的那叫一個誠懇。
看著她的模樣,還有陳癩子明明是自己摔得,卻一定要有人絆了他,眾人的眼神漸漸的開始驚恐起來。
看著這樣的場景,秦枝唇角揚起,很是滿意。
這重偏僻的山村裏麵,這種法還是很令人忌憚的,因為他們都相信。
陳癩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與薛慎一定還會繼續走下去,路還很長,保不準哪再蹦出來幾個人以為他們好欺負,不如現在就放出去點消息,打點預防針。
到時候看誰還敢上門來找不痛快。
她笑的開心,眼睛眯著看上去像極了一隻有些慵懶的貓。
薛慎盯著她看了半晌,也無奈的笑笑。
“胡鬧。”他輕聲嗬斥了一聲,明明是責怪,可聽上去卻柔軟的很,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秦枝嘿嘿一笑,知道他沒相信自己這一番托詞。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人們忽然之間都安靜了些,就連聽見了秦枝話的陳癩子也隻是低聲的叫著,時不時偷偷摸摸的看看四周,似乎是有點害怕。
有陣風安靜的吹過來,吹散了夏日的熱氣,眾人覺得背後有點發冷。
被秦枝有秦婆子鬼魂保佑這話嚇到了的陳癩子,也不敢繼續裝了,他的胳膊還骨折著呢,硬生生的疼,他都不敢叫喚,覺得剛才絆自己那東西好像來無影去無蹤,真有點像是那什麽。
他一個激靈,在薛慎的目光下,趕緊把事情都招了。
他嫉妒薛慎有錢,把他們謀生的菜地毀了,偷了大棚回去,真的以為自己有了這東西之後,也能發大財。
事情水落石出,剩下的事情怎樣處理就是秦枝他們決定了,人們也不再湊熱鬧趕緊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有些害怕的看了秦枝兩眼。
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過要傷害秦枝的事情。
而最心神恍惚的,就要數果然看熱鬧的薛王氏了。
見薛慎有了麻煩,她心裏開心的不行,本來還好好的看熱鬧,可被秦枝這一口一個婆婆的,也有些害怕,要是誰欺負她,自己怕是首當其衝了。
她一時間慌的不行,心神不寧的離開了。
陳癩子還在喊著疼,他沒有什麽積蓄,自然也沒錢賠,秦枝幹脆讓他給種地,什麽時候把損失的種回來什麽時候算完。
有了秦婆子的恐嚇,加上薛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不善,他兢兢戰戰的再也不敢動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