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塞的惡作劇
她對外稱吳塞是她的男閨蜜、是她的弟弟,其實在心裏,米拉拉一直覺得吳塞是她的親父親。
但現在,吳塞卻生她的氣了。
米拉拉知道“悄然”是吳塞的心血,但是她也沒有料到上官翊會那麽敏感,在乎這些東西。她也隻是不想讓自己在這麽尷尬的地方見到上官翊而已。
但錯了就是錯了,“悄然”的命運,完全會因為上官翊的心情而改寫。
米拉拉隻要一想到吳塞生她的氣了,就感到心裏沒來有的怕,一張小臉瞬時就慘白了。
但接下來,吳塞的話,卻讓米拉拉真正體驗到了什麽叫做冰火兩重天,吳塞一臉痞氣的說【我根本就沒有生你的氣,為什麽要接受你的道歉,傻丫頭!】
米拉拉在聽完吳塞的這句話後,呆了好一會兒後才賞了吳塞一腳。吳塞明明比她小,卻總在她麵前老氣橫秋。
米拉拉突然就明白了,她是這樣在乎吳塞,吳塞就算對她小小的生氣一下,她都接受不了!此時此刻,米拉拉才發覺她不是隻在乎金逸銘的看法的,吳塞是以另一種存在,已經深紮在她的心底了。
但一想到剛才她的委屈,米拉拉的嘴又撅了起來。今天不把吳塞灌到找不到北,她就不姓喬,即使她一直都不想姓喬。
結果,吳塞麵對米拉拉一杯接一杯地遞過來的酒,他連反抗一下都沒有都喝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看到那小丫頭的臉一下子慘白了,連身子都在顫抖了。
他才發現他的玩笑開得過了,惹小米子傷心了,他該罰!
他從小最疼愛的“女兒”,誰惹她難受,他就跟誰拚命,他自己也不行。
自從上官翊買走了“悄然”,米拉拉就沒有見到他再在“悄然”出現過。
而米拉拉呢,她依舊是那個在夏米拉酒吧裏的坐台小姐米拉拉。
隻是令米拉拉感到驚奇的是,來飯店的客人隻是禮貌性的和小姐們聊聊天,再也沒有人強迫她們做那些她們不喜歡做的事情了。
一切,似乎很和諧。
但米拉拉卻覺得很難過,很悲傷。曾經的吳塞,用一種王者的語氣對她說【小米子,為什麽這麽悲觀呢?今天我就要攜你一起打破這種叫命運的東西】,最終他還是敗給了命運,隻因心最終還是累了。
命運就是這麽不公平,吳塞接管“悄然”時,為了護她不被客人騷擾,總是很低聲下氣,好幾次使用了拳頭才將問題解決。
可是現在“悄然”易主,就算老板都不出現,客人們也不敢放肆無禮,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沒權沒勢,就不要再社會上出頭,會受教育的』。
米拉拉不服,可又不得不服,生活由不得她去選擇。
她其實一直都明白,吳塞當初費盡心思讓她留在“悄然”,就是為了能讓夏米拉保護她,支應一下她的。
當初她需要一件事,一個地方讓她自己振作,所以可以說,是夏米拉和吳塞讓米拉拉堅持了下來。
吳塞有一筆創業基金,米拉拉是知道的,吳塞想把那筆錢給米拉拉米拉拉也知道。但米拉拉知道那筆錢她不能要,因為那筆錢就是吳塞的未來,是吳塞起飛的基石。即使現在吳塞一直想要逃避、想要外出,但米拉拉知道吳塞會振作、會回來的。
但米拉拉不知道的是,她做坐台小姐時,靠著和客人聊聊天就可以賺到很大的一筆錢一直都是吳塞安排的,他知道她不會要他的錢,所以便通過別人的手轉交給她。
“悄然”的盤金,一直隻是首付,而其他的費用,一直是在拖欠著的,因為吳塞說流程煥可以幫他照料生意,但租金一定得他出。
而最近一年,“悄然”的生意漸好,吳塞才將所有債務一並還清的,但隻是做到收支平衡。
正當米拉拉感時傷懷時,一個米拉拉不是很喜歡的人擋住了她飄向遠方的視線,是張蘭(為了吳塞一直針對米拉拉的一個女孩,喜歡吳塞)。
張蘭身上所散發著濃烈的香水味,強烈的刺激著米拉拉那脆弱的嗅覺。
張蘭好像也不想與米拉拉有什麽交集,開門見山就問道【吳塞為什麽把飯店轉給別人?】
米拉拉看了一眼張蘭,發現她一雙微微上吊的丹鳳眼裏,顯出的是無法掩飾的擔心。
看著看著,米拉拉突然有點喜歡這個女子了,即使已經深陷紅塵了,但張蘭最起碼有一顆敢愛的心,這一點,米拉拉已經自歎不如了。
所以,米拉拉毫無保留的將一切告訴了張蘭。
米拉拉想象著張蘭可能出現的所有表情,但不料張蘭聽她描述完這一切後,突然就裂開嘴笑了,一雙鳳眼裏風情萬種溢流,讓米拉拉深深一怔。
米拉拉一直就看不懂這個女子,她知道張蘭看她不順眼是因為吳塞,但她也很好奇,為什麽從來就沒有人敢找張蘭的麻煩。
張蘭來的時間不長,雖然一直和客人表現出親密的關係,但從來就沒有和客人做出出格的事。
她的傲氣令米拉拉很吃驚,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之氣,就好象她張蘭不是一個低賤的坐台小姐,而是某個國度最驕傲的公主。
【吳塞會回來的,而且我會讓他看到誰才是可以幫助他的人。】
張蘭甩出這句話後,就踩著高跟鞋離去了,隻留下米拉拉一個清麗的背影。
米拉拉看著那道背影,想笑一下,裂開嘴卻發現她笑不出來。端起眼前的酒杯想喝一口酒,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米拉拉再見上官翊,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這天米拉拉是給一個叫孟采芹的小姐替班的。孟采芹一直負責的是米拉拉走後的場,所以她和米拉拉交流的較多,漸漸的她們倆的關係就比別的人要親密一點。
這次她滿眼希冀的求米拉拉幫她替一下班,說她真的有事情,而且很重要,想找米拉拉幫忙將她的那一場也給頂過去。
米拉拉一看她滿臉祈求的樣子,心想她可能真的是有事麽重要的事去做,再加上在“悄然”上班,工資是按小時算的,這個賺錢的機會,她為什麽要錯過呢,所以就做了個順手人情答應了孟采芹。
可能是當初吳塞偏心。將米拉拉保護的太好了,每次給米拉拉安排的都是前半夜的班,所以米拉拉做坐台小姐這麽多年來,從來就沒有見識過什麽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什麽是午夜兩點半的狼性。
就是這一次的代班,讓米拉拉知道,原來午夜後的“悄然”,並不像午夜前那樣祥和寧靜,它和很多的飯店一樣,都是充斥著肉欲,煩悶和壓抑的。
就在米拉拉坐在孟采芹常坐的地方出神時,米拉拉看到了那道有點寂寥,但絕對孤傲的身影。米拉拉一眼認出這道身影是屬於上官翊的。
午夜後的“悄然”被一種狂躁的氣息所籠罩著,入目的都是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著的身體,或者就是來尋歡的客人帶著看上的小姐在親親我我,在不斷閃爍著的燈光的照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糜爛之情。
但即使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上官翊還是帶著一種青鬆的孤寂之感和寒梅的冷冽之感。燈光下上官翊,一瓶接著一瓶灌著自己酒,有一閃而過的燈光掃過上官翊的側臉時,映照出那張如阿波羅神般俊秀的臉多了幾分朦朧和晦澀。
上官翊依舊是穿著西裝的,但他卻可以將西裝穿出一種冷清的感覺。
這種感覺卻一點都不違和,配上上官翊本身的氣質,卻有著一種動人心脾的美感。
米拉拉一直不喜歡穿西裝的男人,每當她看到西裝加皮鞋的組合,都會產生一種這人太刻板了的感覺。
吳塞是米拉拉真正覺得可以將西裝穿出美感的男人,他那張美的混淆男女臉,加上他喜歡的粉紅係的西裝,竟生生給米拉拉一種魅惑的感覺。
但不得不說,上官翊穿西裝,竟然會和吳塞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上官翊給人的感覺不是魅惑,而是清冽的美。
米拉拉暗自琢磨,這上官翊又怎麽了,怎麽又來酒吧了?
上一次就是在這裏,上官翊一個人坐在這裏喝悶酒,然後如天神降臨般的拯救了她,然後她就鬼使神差般的被上官翊叫了出去。
突然之間,上官翊的目光就向著米拉拉的方向射了過來,突然的米拉拉都來不及將她的目光收回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然後米拉拉馬上別開了視線,但上官翊的視線卻如同黏在了米拉拉的身上,讓米拉拉隱隱的有點壓迫感。
米拉拉有種感覺,上官翊會過來。
果不其然,上官翊放下手中的酒杯就直接朝米拉拉走了過來。
不一會兒,上官翊就站在了米拉拉的跟前,身體微微前傾的看向米拉拉。
那種淡淡的酒味,又一次充斥在了米拉拉的鼻腔裏。
米拉拉覺得作為員工,她有必要向boss打個招呼並送上誠摯的問候,所以她淡然起身,支開了上官翊和她之間的距離,甜甜的說了句【老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