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青梅竹馬欲為妾
卿芸揉了揉眼睛,將眼淚擠出來擦掉,順著司馬軒移動的手指去看。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確實是在咀嚼那幾句話!
那幾句話有什麽問題嗎?她詫異地想著,心中卻忽然間生出了一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所謂的兩歲夭是不是假的?
她能夠活下來,那麽,她的小哥哥,是不是也還沒死?然而他若沒死,現在會在哪裏?卿芸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賀長平來!可她隨即又搖搖頭,她的小哥哥若是真的逃過當年那一劫,他應該比她大兩歲,她今年十七,那他應該十九!
可是今日,賀長平分明說他二十有四!
卿芸兀自想著,卻突然就聽林振遠歎息一聲:“若是論年齡,他們倒是很像,隻是,柳墨死的太早,這一點卻不應該有假的!”
卿芸有些聽不懂,她奇怪地看著這甥舅兩人,卻聽見司馬軒說道:“舅舅莫非懷疑賀長平就是柳墨?”他說罷,也兀自歎息一聲——那分明是不可能的!
“柳墨死的時候,距離嶽父被斬,中間差了五年!若是別人有意安排,誰又能知道五年之後,嶽父會遭逢此等大難?”司馬軒沉聲說著,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這實在是,她不可思議了!
林振遠也搖搖頭,不再說話,屋子裏一時陷入了沉寂。卿芸想著司馬軒那一句話,原來柳墨死的那樣早!她的小哥哥啊,她原本還期待,期待他能和她一樣,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
司馬軒將那些卷宗很快地翻了一遍,似乎並沒有在看出什麽問題來,他沉吟了良久,忽然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來,遞給他的舅舅。
“舅舅可曾見過這玉佩?”他問著,聲音裏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那玉佩甚是古怪,卿芸並不曾見過,便是林振遠,也是一臉沉思的模樣。良久,他才歎道:“在邊關見過幾次,擁有這玉佩的人,似乎都被易容了。”
他說著,卻又忍不住搖搖頭,“那幾個人應當都是惡貫滿盈的,但是有人替他們易了容,隻是,他們在邊關倒是沒有生事。”
卿芸奇怪地瞅著那玉佩,上麵的花紋有些眼熟,可她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時,她卻聽司馬軒說道:“舅舅命人送信回京的時候,我倒是抓到兩個江洋大盜,可他們似乎沒有被人易容。”
他說著,看著卿芸,又歎了一聲:“秋霜還在天涯歸外麵遇到一個,可是看不糊那人是誰來!他埋伏在天涯歸外,也不知要做什麽!”
隻這一句話,卿芸已經目瞪口呆,她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胸口,他不反抗,反而將她攬入懷中。
“你不讓我回去,就是為這個?可是姐姐還在天涯歸呢!”她氣惱地說著,聲音裏頭竟都是責備。她聽他們這些說辭,似乎持有那玉佩的,是個不法的組織,若是姐姐出了事可怎麽辦?
她已經害的姐姐被休了,可不能讓她再出別的紕漏!
司馬軒緊緊抱著卿芸,仿佛他一鬆手,她就會跑了似的。他問著她身上那少女的清香,低聲說道:“姐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從那天那持有玉佩的人對秋霜的態度來看,他們應該也是守護你的!不是路長風的人,就是賀長平的人!”
司馬軒說的肯定,他緊緊抱著卿芸,決不能讓她走!她隻要不走,那些人就應該還會找過來。無論是在將軍府還是安平王府,在他和舅舅的地盤上,難道還能抓不住幾個外來人?
“他們要追尋的是你,你走了,他們自然就不會在天涯歸久呆!”司馬軒如是說著。
“你是想以我做餌?”卿芸突然就問他,掙脫了他的懷抱!這個男人太陰險,他對她,又是報恩,又是利用,可他怎麽就是不能愛她呢?
司馬軒臉上現出一陣可疑的紅雲,似乎是被她看破了心思的尷尬。她又該生氣了吧?他正想著該怎麽哄,卻已經看見卿芸淡淡一笑,說著:“好,那我就不走,替你將他們印出來,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卿芸說的堅定,神情裏也看不出半點的狡猾來,司馬軒信了她,雖然他想不出她為什麽不計較!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老爺,小姐獨自出門去了!”管家李用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司馬軒忍不住皺起眉頭,芳鈴就不能少給他惹點事嗎?她這時候出府可是危險的緊!
“她去了哪?舅舅難道沒有囑咐過你們不能讓她出府?”司馬軒跑過去,打開了門,大聲斥責著。
那管家便垂下頭去,低聲說著:“可是,小人攔不住小姐呀!”
司馬軒不等他說完,已經衝了出去。“舅舅,我去追她回來!”他聲音傳來時,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卿芸心中惱恨,可又暗暗地有了些佩服,芳鈴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隻是司馬軒這般待她,他們真的,隻是兄妹之情嗎?
她心中疑慮未消,卻已聽得林振遠說道:“軒兒欠了你的,確實應當補償。可是那份恩情,可以說早已經還過了!”
他說著,轉頭看著卿芸,目光中帶著一種強大的威勢,讓卿芸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
“當年,先帝要誅柳家九族,又怎會隻因楊懷德一個太史令的進言就放了你一條性命?”他說著,忽然奇怪地笑了笑:“若非本將當年在邊關威脅,先帝豈會放過你?”
他說罷,又長歎一聲:“軒兒既然先取了你,許你王妃之位,我可無話可說!可他也是一定要娶鈴兒的,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好得很,你,”
他說著,加深了語氣:“不要從中作梗!”
卿芸早已被他這一番話說得蒙了,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之間第一場談話,會是為這些?
“鈴兒屈身為妾,已是委曲求全,軒兒很重視你的感受,可也請你重視鈴兒的感受,別欺負了她!”林振遠又說了一句,轉身出了門去。
怎麽會這樣?司馬軒不是說他們是兄妹之情嗎?卿芸心中壓抑的很,痛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