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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一夜兩個采花賊

  司馬軒縱身從樹上躍下,腦子卻不曾停下來。是了,必然是皇上!一個女人竟能得了皇上兩年的寵愛,他原以為皇上這一次怕是動了真情,卻不想,他還是高看了他!他根本就把這天下當做一盤棋來下,世人都是他的棋子,他哪裏來的真情?

  卿芸的養父楊懷德受冤被斬,她三個哥哥發配邊關,然而她的二哥楊文韜卻是自幼從軍,因此也頗立了些戰功,皇上正為此事頭疼。此刻借著這件事情除了那楊文韜倒也是一招好棋!

  司馬軒一麵想著,已經走到那屋前,推開了門。這件事情少不得要連累到身為大將軍的舅舅,皇上可真是一箭三雕!既除了楊柳兩家的後人,又除了舅舅手中兵權。隻是即便皇上算盤打得再好,鹿死誰手也還未可知!

  卿芸怔怔地看著這個推門而入的男人,滿臉震驚。這麽毫不客氣地進來,這人不會就是那個所謂的“盛公公”吧?一個太監居然長得如此傾國傾城,真是可惜了!

  卿芸還在怔著,卻見那貴婦人已經是一聲驚叫,暈了過去。那小丫頭也是滿臉的懼色,早已嚇呆了。卿芸這才意識到了些什麽,突然間,隻見司馬軒急速地掠了過來,順手就已經將那小丫頭撂倒在地。


  卿芸驚懼地瞅著他,半晌才高喊出一句:“救命啊,有采花賊啊!”


  然而卿芸話音未落,司馬軒卻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她瞪大了眼睛瞅著他,忽然心裏一橫,她如今這般處境,那太監想必會把她折磨死的,今夜就被這麽帥氣的采花賊采了,她其實也不虧的!


  卿芸已做好了準備,卻忽然就聽司馬軒說道:“本王看起來很像采花賊?”他聲音溫柔而戲謔,瞅著她,無比懷疑地道:“你和皇上不會就是這麽調情的吧?”


  皇上?


  卿芸一驚,哪裏又冒出來一個皇上?她狐疑地瞅一眼司馬軒,卻見他溫柔一笑。單是這笑容,別說皇上了,就是神仙也比不上呀!


  “皇上待你不好吧?”他問著,聲音裏都是憐惜,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同情,“我帶你離開怎麽樣?”


  他看著她,不等卿芸回答,就已經又道:“你生父養父都是那樣義薄雲天、忠肝義膽,你原本也應在彩雲之巔,受萬人矚目,為萬人敬仰的。做我的王妃如何,我承諾永遠待你好!”


  這才剛見麵就求婚?卿芸看著他,有些不適應,滿心都是懷疑。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他怎麽知道皇上待她好不好?她生父養父又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她正想著,卻見他眉毛一揚,微微笑道:“我得走了,待會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怕。”他說罷,極迅速地破窗而去。


  卿芸怔怔地盯著那窗戶,眼睛掃了掃倒在地上的那兩個女人,起身下床去準備將那兩人叫醒。


  “醒了?”陰冷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幾絲寒意,“怎麽醒的這樣早?”


  卿芸回頭去看,就見一個男人,身著明黃色衣衫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她心中一寒,本能地就想躲起來,再喊一聲采花賊。然而不知怎麽,她就想起那白衣人的一句話“你和皇上不會就是這麽調情的吧?”


  她看看眼前這人,明黃色的衣衫,難道是皇上?她瞅著他陰寒的目光,心中沒來由地害怕,退了幾步。


  一瞬之間,她似乎看到有無數雙這般陰森的眼睛在冷冷地盯著她,她不住地打著冷顫。是誰,躲在漆黑的角落裏,縮成一團,壓抑、委屈而絕望地哭泣?是她自己嗎?不,她分明不曾有過這樣的記憶!

  皇上卻已經逼近過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目光裏都是貪婪和不舍。他看了半晌,終是長歎一聲道:“打暈了他們,這是準備走麽?”


  他的聲音不屑而陰冷,卿芸連連搖頭,內心深處生出的恐懼愈來愈強烈,似乎生怕惹怒了他。然而不容她反駁,他又道:“卿芸,你忘了你是為什麽留在這裏?”


  卿芸又退了幾步,身子不由自主地打顫,她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卻發現她完全無能為力!多少個夜晚的強顏歡笑,多少次在漆黑的不見五指的牢籠裏,望穿了秋水,也看不到哪怕半絲的光明。


  不,誰來救救她?她渴望那自由和藍天!卿芸癱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這些分明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她腦子裏亂竄,她頭疼!


  “你不願兄弟姊妹身首異處;不願連累到偷偷維護你的盛庭!”他根本就不顧她的感受,逼近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塞了一個什麽東西在她手中。陰森的聲音提醒著她:“這些,如今都忘了麽?”


  “卿芸,”他喚著她,那麽好聽的名字,從他嘴裏喊出來,卻完全變了味,隻剩下陰森和恐怖。


  “你二哥真是爭氣,在邊關屢立奇功。可他是林振遠一手提拔起來的,朕不能將兵權交到他手裏!”他說著抱起卿芸,將她放在椅子上。


  他將屋中那一台瑤琴拿了過來,置於桌上,目光卻盯著她,歎道:“先帝殺你生父,還誅他九族,朕又殺了你養父,貶你兄長姊妹。他若得了兵權,定會報複朕的!芸兒,你若真對朕有情,就成全朕這一番苦心吧。”


  他說著,伸手指著交給卿芸的那隻瓷瓶,又道:“喝了它,看在這兩年的情分上,朕賜你一個全屍。”他看著卿芸,又逼近了一些:“你身死之後,朕一定讓你們一家人,在九泉之下相聚的!”


  卿芸心底裏的絕望終是升騰到了頂點,那種恐懼和委屈,讓她不由得溢出了淚水。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難道,是這身子殘留的記憶麽?

  她搖搖頭,強行將腦子裏那種恐懼驅走,順手將那藥丟在了桌上。然而她卻無比惱恨地發現,即使是故作的鎮定,也是那麽艱難——那種恐懼早已深入了骨髓。


  誰料,她手還沒來得及鬆開,就已經聽見他陰冷的聲音:“怎麽,難不成你也想被當街淩遲處死?”


  卿芸趕忙搖頭,強壓在心底的恐懼又有些冒頭了。一個“也”字,說明這種事他已經幹過了,那麽這就絕不是說來玩玩的。


  她瞅瞅那瓷瓶,留全屍,果真是情分不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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