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換來的結果
蘇景宸將絲言抱回了她的房間，看著臉頰潮紅，一副憨態的絲言，蘇景宸嘴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替絲言除去鞋襪，放到床上蓋上了薄被之後，蘇景宸並沒離開，而是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絲言。
已經多久了……他都沒有這麽安靜的看過她了？他早就該知道，外麵的世界太精彩，精彩的連他都把握不住。
蘇景宸看著，自言自語著：“言兒，如果當初我不放你離開，如今的你，還會和以前一樣對不對？”
“唔…恩…”絲言翻了個身，嘴裏嘟囔著什麽。
蘇景宸見狀，隻是笑道：“傻丫頭。”
再沒說話，再沒動靜，蘇景宸隻是安靜的坐在絲言的床邊，一直看著她，一言未發。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也已經到來。
蘇景宸靠在床的一角休息著，絲言也睡得極熟。
“喔喔喔~”雞鳴聲響起，驚醒了蘇景宸。
見絲言依舊熟睡著，蘇景宸笑了笑，坐在了絲言身邊看著她的臉頰。
手掌撫摸上了絲言的臉頰，蘇景宸對這光滑的臉蛋越來越愛不釋手。手指拂過了絲言的額，眉，眼，鼻，直到落在了絲言的嘴唇上。
夢中的絲言許是感覺到了什麽，嘟囔著伸手抓住了蘇景宸的手。在觸摸到蘇景宸的手掌的一瞬間，絲言立刻打了個激靈，坐起了身來。
警惕的看著來人，在發現了是蘇景宸後，絲言放鬆了下來：“師父，你怎麽在這兒？”
蘇景宸的儒雅不減半點：“昨夜你喝醉了，我就送你回來了。怕你晚上沒人照顧，我就留下了。”
“師父一晚都沒離開？”絲言訝然。
“是。”蘇景宸點了點頭。
絲言的表情明顯的有些不舒服，輕皺起了眉頭：“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容易被人說的。”
蘇景宸明顯是被絲言的表情刺激到了，說話的語氣也失了分寸：“你小時候經常粘著我，我擁你入睡你都允了，怎麽這時候為難上了？”
絲言帶著些埋怨：“那是小時候，師父，言兒現在長大了，怎麽能和小時候一樣？”
蘇景宸的情緒突然有些不穩定，聽著絲言的話，他心裏所有紮根的情感全部都被釋放了出來：“你長大了，長大了就不再聽師父的話了？長大了就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肆意妄為了？長大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別的男人來往？”蘇景宸臉色有些漲紅。
絲言被蘇景宸的這些話和模樣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蘇景宸這樣。看著蘇景宸，絲言有些結巴：“師…父……你冷靜點。”
蘇景宸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該死……他剛才怎麽可能說那些的。可是一看到絲言的模樣，蘇景宸就有些抓狂。拉過了絲言的身體，將絲言牢牢的禁錮在了懷裏，蘇景宸認真的看著絲言道：“言兒，回來吧。”
“言兒在藥莊啊。”絲言感受著身上的力道，知道自己是掙脫不開的。
蘇景宸雙眉緊皺：“忘記你之前的經曆，忘記軒轅倚寒，回到師父身邊吧。”
絲言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景宸，他為什麽提出這個要求的？沒有片刻的思考，絲言搖頭道：“不。”
蘇景宸抓著絲言的肩膀，雙目盯著絲言的眼睛，似乎是要看透她的心底一般：“言兒，你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和軒轅倚寒相比，誰對你更好？”
絲言如實回答：“在言兒心裏，師父永遠都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
蘇景宸的情緒微微有些緩和，繼續問道：“那我和他相比，又差在何處？”
“師父不必他差，甚至，比他要好。”在絲言的心裏，蘇景宸就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而軒轅倚寒，是自己最想得到的那個人……
蘇景宸的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不過眸子裏的情緒沒減少一點，反而更加深邃，更加讓人摸不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選擇的是他？”
那你為什麽選擇的是他？換而言之，就是……你為什麽不選擇我？
絲言完全被蘇景宸的這話嚇到了，雖然感受的到蘇景宸對自己的那點小動作和不一樣的地方，可是絲言卻一直在可以的逃避著。她不想讓任何人傷心。
直到今天，正麵的提問開始了……絲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言兒，給我個答案。”蘇景宸看著絲言，追問著。
絲言為難的眨巴著眼睛，這個問題，叫她如何回答？想了半天，絲言慢慢說道：“師父，你是言兒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言兒的心裏，您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可是……您和軒轅倚寒，完全就是兩回事兒。”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絲言狠心將二人的差距分的極大，她不想讓蘇景宸傷心難過……可是……隻希望這倫理道德，能讓他恢複些許神智吧……
“我愛你。”蘇景宸認真的看著絲言，三個字，讓絲言立刻就愣住了。
我愛你。
絲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何反應了。張了張嘴，絲言一句話也沒問出來，隻是安靜的看著蘇景宸，看著他那急切，認真的眼神，絲言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如果沒有軒轅倚寒的出現，絲言相信，自己一定會對蘇景宸的話回以一笑，然後接受了他的感情。可是，軒轅倚寒已經出現了，她有了愛的人，又怎麽能再和蘇景宸有什麽瓜葛？
可是……如果拒絕……那後果，又會是什麽？
蘇景宸一直緊張的看著絲言，他期待她的答案，卻又害怕她的答案。蘇景宸的目光真誠急切的透過了絲言的眼睛看著絲言那紛亂的內心，隻是不知道，那結果……又會是什麽？
蘇景宸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不是委婉的拒絕，就是決絕。可是他依然問了，就算是拒絕，也比沒有爭取過好的多。至少他將對她的感情說出來了。僅此，已足以。
三個字，換來的結果，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