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夏晗來訪
送走了隴羽和未央央還沒到一個時辰,一個略顯疲憊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藥穀內。
絲言看著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議的道:“太子殿下?你怎麽會來的?”
夏晗看著絲言,笑著:“怎麽?難不成你絲言做了穀主,就不讓我來你的地盤蹭飯了?”
絲言對夏晗這幅自來熟的樣子已經習慣了,微笑道:“別取笑我了,隻是驚訝罷了。”
夏晗聽了絲言的話後大笑道:“能讓淡然美人驚訝,也算我夏晗沒來這世上一回。”
絲言說的驚訝,並沒有一點客套的一絲。先前蘇景宸已經給夏晗遞了請柬,卻沒見夏晗來此,原以為夏晗是不屑來這兒。可是今日他卻又現身了,而且還是一副疲憊的狀態,著實讓絲言驚訝不已。
絲言也隻是微笑的看著夏晗並不說話,夏晗也看著絲言,等待著她問話。
絲言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麽,唐突的問他為什麽沒來?問他為什麽今天又出現了?既然不知道問什麽,那絲言也就安靜的等他先發言了。
夏晗呢,他看著絲言,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麽滋味。他知道自己很急切的想來見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可是真當站在她的麵前了,卻又不知說什麽了。
許久,夏晗微笑道:“我可不是你給你麵子,我收到請柬之後就立刻吩咐人收拾行囊趕來了,可是皇宮裏卻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留下。”
絲言不知夏晗為何解釋:“既然來了,那就多住幾日。”
夏晗有些無奈的道:“我倒也想,這次我來,還是湊巧路過這兒,忙裏偷閑來看你一眼。住就不必了,我再說幾句話就得走了。”
絲言點頭道:“每次都這麽急急忙忙?也好,我帶你去見師父吧。”絲言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引著他去和蘇景宸說了。
可夏晗卻拒絕了:“我這次來是看你的,絲言,我來的事情別跟別人說,不然被知道了會惹麻煩的。”
“好的。”絲言很爽快的答應了。夏晗為什麽這麽神秘,這麽疲憊,絲言不想管。也沒有一點好奇。絲言拿夏晗當朋友,也隻是普通朋友而已。
絲言的住處本來就沒多少人來,現在隻有兩個人。夏晗問一句,絲言就答一句,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隻一盞茶的時間,夏晗就已經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跟絲言說明白了。
原來,月離皇帝病危,包括夏晗在內的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三個皇子皆禦前侍候著,寸步不離。
夏晗雖說已經被立為了太子,可是畢竟是庶出,母妃地位也不算高,朝中有大臣議論不滿,皇帝也有些動搖。為了不被其他人鑽了空子,夏晗也隻能留在皇宮中。
而這次出來,就是為皇帝尋找治病良方的。
絲言聽完,問道:“他患的是什麽病?說說症狀,或許我還能幫你。”
夏晗的表情有些為難:“我父皇……是縱欲過度導致的高燒不退,然後不知怎麽的,現在連話都說不出,身體也不聽使喚了,眼看著就九成的身體被埋進黃土了。太醫給瞧了,說是中風到了晚期了。”
“這樣,那我就真的愛莫能助了。”絲言思索了一會兒後有些抱歉的說道。世人都傳她醫術如何高明,可隻有她自己知道,還是有很多疾病,是自己治不好的。
夏晗看著絲言,突然問道:“絲言,你這兒有讓你吃了就立刻能安樂去了,而且還查不出問題的藥嗎?”
絲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夏晗:“你要那個做什麽?莫非……”
“噓……”夏晗做了個禁言的手勢,給絲言使了個眼色後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絲言禁言,可卻依舊瞪著夏晗。
夏晗立刻穩住了絲言,眼中帶著幾分異樣的閃爍說道:“絲言,你別誤會,我要這藥是為了給那些在天牢中被判了終生監禁的人吃的。他們每天生活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你知道那兒有多難捱的,我在想,與其讓他們下輩子都過那種生活,還不如直接解脫了。”
聽完夏晗的話,絲言分析著裏麵有幾成真,幾成假。根據他之前說的,還有後麵說的,絲言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貓膩。心中思量著,絲言有些搖擺不定。
夏晗看著絲言猶豫,又下了寫猛藥:“絲言,你別亂想。他是我父親,我又怎麽會害他?就算是我真的要害他,今天來跟你要東西之前也不會跟你說皇宮內的情況對吧?相信我,好嗎?”
絲言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答應了夏晗。當初他救了自己四人,又幫自己說了那麽多好話。她也不相信夏晗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樣……那……好吧。你一定要答應我,不準做錯事。”
“一定。”夏晗堅定的點下了頭。
絲言回房中拿出了一玉瓶的藥後遞給了夏晗:“你收好,囚犯多的話要用的多,我就多拿了些。這藥本來是我們用來給絕症的人來安樂的,你拿著吧。”
夏晗接過藥後明顯的比之前興奮了許多,絲言看著夏晗,卻突然發現此刻的他是自己看不透的。
不對,似乎,自己從來沒看透過他。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她都還沒摸準他的性格。他,真的誠如表麵一般,那麽陽光直率?
夏晗又和絲言聊了一會兒就焦急的離開了。離開之前,特意囑咐絲言別和任何人提起這藥,和他來過的事情。絲言點頭答應,為了不失信於人,她也真的沒和別人說過一句。
可是就因為絲言傻乎乎的守信,日後也讓自己麵對了一個大麻煩。
夏晗走後,絲言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心裏有些落寞。現在的她,真的很懷念很懷念和軒轅倚寒在峽穀內的日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
絲言知道,那樣的日子,或許不會再有了。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再放肆一次。和她享了三個月的樂,換來的是現在臨安雜亂的局麵。
她又如何敢奢求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