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知廉恥
這一句話說出,讓在場的人紛紛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不是沒聽說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事情,現在民間都傳說著是一個仙女下凡施法救好了雪郡主。
可他們是不信的,曾經一度認為是尹麓又出山了,可尹麓又怎麽能被傳成是仙女?這也是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的。
如今聽靳祿遊這麽說,也頗為震驚,震驚之餘也不免產生了十二分的不相信。無話可說,眾人隻好把目光投向了梅鶴,想等待著他的回答。
如眾人所願,梅鶴說道:“回稟三師書,當初為雪郡主醫治的時候,並非是弟子無能沒能給雪郡主醫治好病。而是因為雪郡主所中的是幽魂草之毒。”
“幽魂草之毒?”靳祿遊聽後立刻皺起了眉,絲言救治好了軒轅雪的事情他知道,可他卻不知道軒轅雪中的是幽魂草之毒!
梅鶴看著靳祿遊臉上的震驚之色,眼角不免添了一抹得意之色:“這幽魂草的解藥,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是什麽。敢問各位,如果是你們,你們會告訴別人那條歹毒之極的藥方嗎?”
“不會,這怎麽可能?”
眾人開始搖頭,就連支持絲言的人也都有些皺眉了。告訴別人如此歹毒的辦法,斷不是為醫之道。靳祿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就在同時,輕巧的腳步聲和清脆宛如歌聲般得聲音也傳入了眾人耳中:“既然在座的各位前輩不會告訴患者這條藥方,那又怎麽認定了我就會告訴?”
絲言麵帶笑容走進了廳內:“各位在這兒議事,我本是不該來的,可是既然各位說到了晚輩,那我也就隻能攙和攙和了。”
靳祿遊見絲言前來,立刻叫人添了把椅子。絲言對靳祿遊恭敬的行了個禮,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卻被蘇景宸趕了過來。麵對這群惡心巴拉的人,著實無趣。
梅鶴盯著剛剛落座的絲言問道:“如果不是你告訴了他們那個辦法,你是怎麽治好她的病的?”
絲言眨了眨眼,笑道:“梅前輩,您應該知道還有另外一種藥方的,正巧,晚輩的體質偏偏就是屬於那種。當初我留在中州王府一月,每日用一杯鮮血續了雪郡主的性命。不知這種說法,梅前輩可否滿意?”
絲言說了這話,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敢置信。一個弱女子一天放一杯血代表的是什麽他們都知道。為了救治病患能獻出這麽多的,他們在座的人,不超三位。更何況,麵前的人還是個小丫頭!
“滿意。”梅鶴對絲言點了點頭,眼簾微垂。這個小丫頭,看來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
雁老八繼續嚷嚷著:“如果三師兄也有著你這種體質,那也是能治好雪郡主的!我看你也就是和三師兄打了個平手!憑什麽就要由你接手藥穀之位?”
夏荷瞪了一眼雁老八:“雁老八你少嚷嚷兩句能憋著嗎?梅師兄今年四十有二了吧,絲言才十六不到,這兩個人以後在醫道上,誰的潛力大成就大你能不能張開眼睛看看?”夏荷隻是隨口一說,可卻吸引來了絲言的目光。眼前的人和蘇慕雪說話做事倒有幾分相像。
“你……”雁老八無話可說,隻能悻悻的縮回了頭。
徐英臉色不是太好,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穀主一定是要能保得藥穀安全,帶得藥穀發展的。就這麽個女娃,一沒有梅師兄的人脈廣,二沒有梅師兄的經驗多。師父不在的這幾年,除了三師叔外,照顧藥穀的就是梅師兄了吧?”
絲言對靳祿遊一點頭,然後對徐英說道:“既然這位前輩說起了保得藥穀安全,那晚輩還真的就想說一句了,晚輩對中州王有恩,月離王朝的太子夏晗也與晚輩有著深交,有著兩個王朝的照拂,難道晚輩還保不得藥穀周全嗎?”雖然一口一個晚輩,可是絲言卻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
徐英卻沒有被絲言的話嚇著,冷笑道:“對中州王有恩?哼!中州王隨你跳崖的事情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靠著一個女人照拂著藥穀,說出去我都閑臊得慌!我藥穀振臂一呼,江湖人也會給幾分麵子!還怕他軒轅倚寒不成?”
絲言絲毫不客氣的回道:“好啊,前輩可以振臂一呼,不過那之後江湖人就知道了,藥穀原來是個隻會看病的人聚集的地方,除了地勢好以外,也就是個繡花枕頭了。”
絲言這話雖然不好聽,可也是事實。他們現在仗著在江湖上有些名聲,一般人也不敢亂犯,有人來求治也是客客氣氣的。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他們藥穀的實情,恐怕舊景就不複存在了,藥穀的前景堪憂。
靳月心立刻點頭道:“絲言這話說得在理。既然徐師兄嫌臊得慌,那就請徐師兄想個高招吧。”
徐英左看右看,也沒人站出來幫他說話,他也就一言不吭,獨自生著悶氣了。
絲言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裏有些不舒服。你們以為我願意當這個破穀主麽……還不是師公他老人家逼的!
為了早完事兒早回去,絲言反客為主道:“不知其他前輩還有什麽問題嗎?或者是覺得晚輩當不得穀主的地方?”
聽著絲言竟然主動出擊了,許久未曾說話的邢井田站了起來,對靳祿遊抱拳道:“弟子敢問三師叔一事,我藥穀的穀主,是否應該家世清白?”
“自然。”靳祿遊不知道邢井田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邢井田譏笑道:“前段時間,在鬆山之上,中州王軒轅倚寒和星宿門的少主因為這個女人發生了爭執。蘇景宸第二次因為用錯藥被扣押,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去解救的緣故。”邢井田特意在“第二次因為用錯藥”幾個字上加重了語音。
邢井田停頓了下,看著靳祿遊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她和那太子夏晗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蘇景宸又怎麽能這麽快就被釋放?如此朝三暮四不知羞恥的女子,又豈能擔的起我藥穀穀主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