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央央是好人
且不管其他兩方如何,成功的跑出了中州王府的絲言,此刻正在和未央央大眼瞪小眼。
“你沒帶銀子?”未央央咬牙切齒的看著絲言,這個女人……
“我以為你帶了的……”絲言此刻有些後悔將簪子留在王府裏了,若是此刻還在,拿去當些銀兩用也好。如今二人身上都沒有足夠的銀兩去租馬車,況且,去往月離王朝的路並不短。
未央央氣結,看著絲言的眼神仿佛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片刻後,未央央從身上拿出了一片金葉子:“找家當鋪把這個換成銀兩吧。”
“你怎麽有這個?”絲言好奇的接過了那片金葉子。金葉子一向是皇宮中用來打賞下人用的,未央央擁有,絲言倒是好奇。不過很快的絲言便釋然了,未央央在星宿門這麽久了,身上有什麽都是不奇怪的。
大半夜的,未央央不由分說的就敲開了一家當鋪的門。
隨著木門開啟,一個帶著瞌睡的男聲不耐煩想起:“誰啊?還讓不讓誰睡覺了?”
未央央並未理會那男子的情緒,帶門打開,將金葉子扔到了那掌櫃的懷裏,語調一如往常一般:“換成銀子。”
“你們大半夜的敲什麽……好…客官稍等。”掌櫃本想開口教訓敲門的人一二,可看見了未央央那被麵紗遮掩著散發著無盡寒意的臉龐時,咽下了還未說出的話,也不再有半點的不耐煩。揉了揉眼睛後拿著那片金葉子邊去規規矩矩的兌換了。
絲言也不說什麽,隻是看著未央央手裏的銀子笑著:“未姑娘,我們如果坐馬車,什麽時候能到月離啊?”
“一個月。”未央央把其中的一個荷包遞給了絲言。
絲言雙手攪著自己的衣角,雙眼盛滿期盼的看著未央央:“那麽慢啊……那肯定來不及去救師父了!未姑娘,如果加快速度呢?”
未央央聽著絲言的話,雙目突然放出了些異樣的光彩:“救你師父?”
“恩,師父被誣陷……”絲言咬著唇將事情跟未央央說了一遍。
未央央聽後,聲音竟然比之之前有了一點溫度:“會騎馬嗎?”
絲言搖了搖頭,未央央看著絲言道:“我帶著你騎馬去,若是速度快些,不到半月。”
“好!”絲言立刻點著頭,對未央央笑道。雖然她不知道未央央為什麽答應的這麽痛快,但也不想多想。
此刻城門已經關閉了,但是未央央依舊帶著絲言越牆出了這座皇城。
馬背上,絲言努力的克服著顛簸帶來的不適感,身體輕微有些顫抖。
“坐直了,習慣就好。”未央央感覺到了絲言的動作,在其耳邊說道。
聽著未央央的關心,絲言轉頭看著她在這深夜內的麵容,輕笑道:“未姑娘,你武功那麽好,為什麽一定要效忠於星宿門呢?”
未央央依舊目視前方:“我從未效忠過星宿門,我的主子隻有夙墨離一人。”
絲言不解未央央為什麽那麽說,卻依舊接道:“唔……不管怎麽說。雖然你人冷了些,可卻是個好人呢。”
未央央黑紗下的嘴角提起一抹譏笑:“我如果是好人,也不會在你茶裏下藥了。”
絲言聽著未央央的話,立刻低頭沉默不語了。
未央央這才低頭看了絲言一眼。她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和絲言說這麽多的話,印象之中,她或許隻和夙墨離說過這麽多吧。
那件事……是我做錯了。
未央央心裏默默的想著。這幾日軒轅倚寒對絲言的好她看在眼裏,可絲言對軒轅倚寒的抗拒,她看的更是清楚。
當初嫉妒作祟,才讓她做出了那事。如今想來,未央央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可她卻不肯道歉,在心裏默默的念上一聲,已經是她能做到得極限了。
翌日
絲言在中州王府內的房間內傳出了一聲暴喝:“一群廢物!”
“又走了?”隴羽從軒轅倚寒身後鑽進了屋子。
軒轅倚寒自從進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被摔在地上的耳墜,再往裏看,就是床榻上的那支簪子。
正慶幸著絲言沒將橫笛留下,隴羽左手便遞過了一個沾著汙泥的橫笛:“窗下撿的。”
軒轅倚寒接過了橫笛,右手成拳緊攥著:“絲言……她究竟想要什麽?我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
他實在想不明白,她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又待她從未有過的好。她又為什麽要再逃跑一次?難道她的心裏真的就容不下自己嗎?
隴羽撿起了摔在地上的耳墜放進了錦盒中,又轉身將門掩上後轉身對軒轅倚寒道:“我聽雪兒說,絲言似乎知道了詩涵的事情。”
“詩涵已經去了,她還在意她做什麽?”軒轅倚寒擦著橫笛上的汙泥,雙眉緊鎖。
隴羽看著軒轅倚寒笑道:“若說你不是木頭都怪了,她既然已經知道了蘇景宸的消息,自然是進過你的書房了。早就告訴你了,絲言進了王府,你就把她的東西全都毀了罷了。你又偏偏不肯,估摸著是看見了詩涵的畫像吧,詩涵和絲言長的相像,這你比誰都清楚。絲言看著會怎麽想,你不會猜不到吧?”
“該死!”軒轅倚寒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震的茶杯都躍起了。
隴羽伸了個懶腰,一拍軒轅倚寒的肩膀:“估摸著她應該是去月離了找蘇景宸了,要不要去找隨你。倒也奇怪,她一個小姑娘是怎麽出的王府。”
“整頓人馬。”軒轅倚寒無奈的看著手中的橫笛。
她為何從來不肯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第一次是,這次也是。為什麽每次她都一聲不響的就這麽離開了?怎麽每次都這麽衝動!
來到了書房,軒轅倚寒從瓷瓶中拿出了那張畫像。
看著畫中的人兒,軒轅倚寒眸子裏劃著悲傷。曾幾何時,他如捧著星星一般疼愛著她,可她卻怎麽也不肯留在他的身邊,直到那日,她自己喝下了一杯砒霜,結束了自己留在他身邊的生活。
今日,絲言竟也如她一般,想著逃離自己。
將兩支橫笛放到了畫上,軒轅倚寒一掌便將兩支橫笛拍的粉碎,那碎片,劃傷了軒轅倚寒的手掌,也劃傷了那畫上女子的容顏。
“絲言,你怎麽就總不肯給我個解釋的機會?”苦笑的聲音伴隨著手上的鮮血一起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