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銷售代表
看到溫微這般緊張的狀態,德叔像是得到了滿足一般,重新綻開了笑臉。
“放心,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
他拍了拍溫微的肩膀,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誰也不信誰,外麵那群彪形大漢就差拿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了,溫微雖說平時腦子糊塗,可這時候還算是靈光的。
溫微悶著頭吃東西,德叔也沒再說話,在這期間他的手機響過一次,他起身打算到外麵去接,看手機的那刹,溫微注意到了他脖頸後的紋身,是個她看不太懂的花紋,簡潔又難解的感覺,但盡管這樣,這個圖案她是認識的。
他剛剛還說他們不是黑社會?鬼才信。
他出去的那一刻,溫微有了想要打電話求助的想法,她慌忙掏出手機,這次就是千源回去打死她她也認了,起碼能留個全屍。
可就在她按鍵的時候,門又開了,溫微努努嘴,忙又把手機塞進口袋裏。
她抬頭看,發現進來的是個年輕人。
那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生,看起來也不過20出頭,帶著一個金絲框眼睛,眸子竟是淺灰色的,像是帶有混血的成分。
像驚鴻一瞥那樣,溫微認可他不同尋常的外貌,而他身上好像有著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帶有迷幻的色彩。
他在看到溫微的時候,笑了笑,倒真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的身後的跟著一個老女人,那人滿臉橫肉,嗓門尤其的大,她樂嗬嗬地給溫微引薦,“少爺來了,你們好好聊。”
說完之後那人便退下了,這個男生走到溫微身邊坐下,輕車熟路的給溫微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麵前。
溫微擺擺手,“我不喝酒。”
那人叫他少爺,難道說他和江塵是父子?單看這氣質是決然不像的,他的眼裏沒那份堅韌。
男生把杯子放下,舒展眉眼,他上下瞧了瞧溫微,“你這樣的,我倒是頭一回兒見。”
“什麽樣?”溫微抱著胸口,微微側身,警惕了起來。
“沒什麽,我看你年紀尚小,確實不該來這種地方。”
“我這是被逼的。”說著她又拿起筷子,順勢夾了往嘴裏塞。
那男生朝溫微這邊挪了挪,“巧了,我也是被逼的。”他瞧溫微一臉真誠的模樣,倒真勾起了幾分興致。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說著溫微給他也遞了雙筷子,“咱先不管你爸我爸的,咱先吃好。”
“啊?”男生愣了下,看著溫微給他眼神示意,邀他進食。
溫微不明白他老子不來要這小子過來陪酒的?
男生重新把筷子放好。
“誒小哥,你是做什麽的,和你的家族產業一樣嗎?”
男生或許是覺得悶熱,他解開了領口的第一顆扣子,“我爸是個莽夫,我沒接盤,來這兒做了銷售代表。”
溫微沒發覺他的動作,她埋頭吃飯,又接著問,“這麽說這夜總會是你們家的?”
“可以這麽說。”他解開了袖口。
溫微回味道,這麽稱呼自己老子的看來也不是什麽善茬,她又回想到剛才過來時,來往的人都和德叔打招呼,如果是自家產業,那就不奇怪了。
“你們這兒工資高嗎?”
“還是看個人業績的。”他伸手捏住溫微的下巴,“怎麽,你有興趣?”他左手兩個指頭一夾便摘掉眼睛,動作之熟練,神情之瀟灑,讓人悵然。
他這忽然伸手著實把溫微嚇了一跳,她的手一鬆,筷子便掉在了地上。
溫微看著眼前這個男生,他的顏和千源南初不相上下,但這動作確實粗鄙了很多,毫不溫柔。
“你嘛呢?”溫微不知如何是好,緊張的咋舌。
她沒想到自己這一趟竟是狼入虎口。
“工作而已。”那人眉眼含情,像極了登徒浪子,溫微想要往後退,可身後已到了角落,退不得了。
那男生伸出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這隻手又將她的手固定住,不讓她亂動,隻刹那間,那張臉便放大在了溫微眼前。
雖然他相貌姣好,可這才頭一回見麵,進度未免太快了。
溫微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使勁往後退,可那男生力氣未免太大了些,絲毫沒有向後倒的趨勢,溫微笑道,“大哥,咱有話好好說,別動嘴啊。”
聽見溫微這麽一說,男生歪頭笑了起來,手上的動作隨之便消失了。
溫微趕忙連跪帶爬的想要起身,可身後的男生調笑的聲音很快就又消失掉了,他的語氣平靜極了,可又像是躲在暗處的野獸,隨時可能跳出來咬你一口一般。
“就是你不樂意我也要做的。”說著他便伸出手來,緊握住溫微的腳腕又將她拉了回來。
溫微翻倒在沙發上的時候,腦子幾乎斷了線,她看著那男生將她囚於身下,又靠了過來。
溫微嚇得鬼哭狼嚎,可又掙脫不得,她錘啊打啊也絲毫沒有作用,那男生緊扣住她的下巴,已經停在她嘴前差不多兩寸的位置,每一次吐息都拍在了臉上。
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有人進來了,江塵和德叔看著他們,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隻見江塵一拍手,那男生便不動了,他微微笑了笑,坐起身來,伸手將那金絲框眼睛拿來,戴上之後站起朝江塵點點頭,開門離開了。
溫微嚇得半天喘不過氣來,江塵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溫微又是擦眼淚又是擦鼻涕的,江塵覺得埋汰的緊。
“怕了?”
江塵走到剛才那男生的位置坐下,手一揮,德叔也走了出去。
“他,他……”溫微話不成句,抽噎著,“他說這是工作?!”
等到萬籟俱寂之後,江塵開了口,“是工作。”
他看向溫微,“少爺,也叫男公關,用你們常說的,這叫鴨子。”
溫微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她驚愕於他的身份,更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和想法在啪啪打臉。
“這兒的暗博洶湧是你沒法想象的。”江塵看著她痛哭流涕的表情,豈不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他問,“以後還跟來嗎?”
溫微的腦袋跟個撥浪鼓一般拚命的搖頭,可一會兒她又消沉了起來,“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她低頭看著江塵尾戒上的圖案,嘴跟加了柔順劑一樣,一直打漂,“天鼎。”
這個組織的曆史相對久遠,她之前曾在網上看過到相關報道,說是這個組織好像忽然之間消失在大眾視野裏,逐漸開始洗白工作,沒人知道去向。
可她偏偏跟中彩票一樣給碰見了。
她哆嗦了兩下,“按照規定,我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江塵做的隨意自然,和溫微的拘謹兩極分化,他淡淡的開口道,“是。”
像是裁決一般,他果斷幹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