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腳下,楊鶴羽站在公交站前掃了掃地圖,轉了兩趟車回了貝一銘的宿舍。
他一擰門把手,就看見了貝一銘的背影。
“謔!”楊鶴羽把門合上,說道:“你是在哪裏跟丟的?沒找我們吧?我們反正是沒找你。”
楊鶴羽平時不太愛開玩笑,除非非常喜悅,喜形於色之於他實在是難得。
他這樣的狀態,無疑對貝一銘有著極大的刺激。
楊鶴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他逼近他,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
貝一銘突然大喝一聲:“滾蛋!”
楊鶴羽確實被驚到了,他收斂情緒,靜靜地問:“怎麽了?”
“我怎麽了?!我還沒問你怎麽了呢!”貝一銘一直盯著手表,移動的秒針像一個打氣筒,每移動一格就是往他的身體裏注入一股堵人的怨氣,此時他已經快要爆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麵上吼道:“你跟楚知顏,你們倆到底什麽關係?!”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倒問起我來了!”貝一銘騰地站起來,轉過身露出一張氣得發紅的臉,一聲比一聲高地質問:“你把她托付給了我,小爺我每天起早貪黑圖什麽?!結果你這一來,直接就把果子摘走了,你好不好笑啊?!有沒有人性?!”
這下子楊鶴羽算是明白了,他眯縫起眼睛來,看起來異常狡黠。他自顧自地去倒了一杯水,水流入杯的間隙,他突然樂了。
楊鶴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貝一銘,說道:
“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我把她托付給你,不是讓你動歪主意的。她才十六歲,你想什麽呢?!”
“十六歲怎麽了?!”貝一銘眼睛瞪得像銅鑼,他據理力爭吼道:“十六歲你沒抱啊?!我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她!”
楊鶴羽被他說得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被貝一銘說得噎住——楊鶴羽有個習慣,動腦筋之前,他會反射性地眨次眼睛。
貝一銘瞧見了,立刻又說:“你沒話說了吧!我看見你眨眼了!我靠,氣死我了。你既然喜歡她,捎上我幹嘛?!江湖規矩我還是懂的,你說她是你的,我要是還動心思那我不是東西!我喊她嫂子都成!可現在……楊鶴羽,你欺人太甚!”
楊鶴羽被那一聲“嫂子”給弄嗆著了,他快笑死過去。
貝一銘又羞又惱,團起一本書就丟了過去,罵道:“笑個屁!再笑老子廢了你!”
楊鶴羽捂著肚子,斷斷續續地說道:“什麽時候的事兒?你也沒跟我說過呀。”
“放屁,老子一早就要跟你說,你不讓我說啊!”貝一銘叉著腰,又說道:“就在學校門口我還想說呢!你特麽讓我先靠邊,然後你就捷足先登了!”
貝一銘皺了皺眉頭,又罵了句娘,他擰著眉頭說道:“氣死老子了,我恨不得揍你一頓!”
楊鶴羽回想了一下,似乎仿佛是有這麽一茬。他想也許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正要開口解釋,貝一銘就把門嘩啦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