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160.在她的鎖骨上留下記號
“憑什麽你要過得好好的?”
莫柔躲開嘈雜的人群,衝到無人的角落,抱著自己小聲哭泣。
肩膀可憐地聳動。
她曾經嫉妒過她那個討厭的妹妹,但為什麽,她想盡一切辦法,擁有了莫然沒有的東西之後,她的生活裏還處處都是她的影子啊。
她到底什麽時候能擺脫莫然?
莫然什麽時候才能從她的噩夢裏走開啊?
“哭是世界上最沒用的做法,她最在意什麽,你就毀掉什麽不就好了?”
白夢晚站在她身後,微微俯身,居高臨下地,以勝利者的姿態麵對著莫柔。
“我以為你去了京城帝都一趟,能稍稍有些長進,可是沒想到,還是隻會哭的白蓮花。”
白夢晚說完抱著臂,靠在牆邊,唇角帶著輕蔑的笑。
如果,仔細觀察,白夢晚的一舉一動都與以前大不相同,她似乎身上有了莫然的味道。
比刻意的模仿更加自然的相似……
若非用心,不足以做到如此地步。
“你說誰是白蓮花,白夢晚你有什麽資格……”
莫柔未說完的話被截住了,“我說你啊,白~蓮~花~”
“你又清高到哪裏去?以為模仿她就會有人喜歡你了?做夢吧,白夢晚,你早就不配被人傾慕了。”
莫柔抬眸,望著天上暖陽傾斜下來的一絲餘光。
她是站在黑暗裏的人,就算白夢晚站在光明裏又怎麽樣呢?
那縷光不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青睞過她嗎?
從本質上來說,她們是一樣的人,靈魂裏浸泡著一樣肮髒的泡沫。
“你說這些又能改變什麽,她不照樣是你的噩夢嗎?你這輩子都無法越過她啊。”
白夢晚笑得更大聲了。
有些人,似乎會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以及被人戳穿後的尷尬。
“她最在意什麽?她連家都沒有了,她什麽都沒了,她還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莫柔隻是直愣愣地看著白夢晚,嘴裏念念有詞的。
她不知道,莫然還有什麽軟肋可以讓她拿捏啊。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似乎比她這個家裏前嬌萬寵的小公主更加坦蕩,了無牽掛。
她燒過莫然的畫稿,後來莫然再也不畫畫;
她把“染”的香方據為己有,“染”就此退出香料界;
她把莫然的公主裙扔滿了汙漬,後來那個女孩再也沒穿過公主裙;
她在爸媽麵前哭著說她討厭這個外來的妹妹,於是客廳裏再也沒有妹妹的任何一個玩具。
都說莫然冷漠,大概是她逼的。
“她身邊不是還有一個把她寵上天的顧燕回,要是沒了她,她才真是一無所有……”
白夢晚扔在地上一張卡片,然後揚長而去……
那紙片打著轉,落到了莫柔腳邊,幾秒鍾之後,莫柔才撿起那張卡片,上麵燙金的幾個大字:
顧燕回,花旗銀行執行總裁,電話130****
“這次,算是謝謝你,白夢晚。”
……
時鍾劃過晚上八點,顧燕回親手端著中藥遞到莫然嘴角,那藥的草木味道裏摻雜著一絲甜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