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68．我不想聽對不起

  莫柔記憶裏一遍又一遍浮現那節公開課，那本南風雜誌上那句話，“東方美人的巔峰，Quinn女王。”


  當時莫然還說魔術是有些人的信仰，她竟然絲毫未曾察覺。


  她作為姐姐，竟然沒有一點了解過她所謂的妹妹。


  雜誌上的那句話字字都是諷刺，原來在她自詡為校花的時候，她的妹妹已經成為了別人心中的信仰啊。


  “莫然，對不起，我也是被那個帖子所迷惑的，我真的不知道實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發那樣的帖子。”一個靠近前排的女生小聲哼唧了一句。


  “對不起，我稀裏糊塗簽了字，沒想到會對你造成傷害。”


  “對不起，未知全貌，一葉障目，是我的錯。”


  人群裏大大小小的抱歉聲，此起彼伏，從四麵八方向莫然湧過來，可有多少是出於真心的，倒是難以分辨。


  不是每一個對不起都是出於真心的歉意，有時候選擇道歉的人隻不過是想等到一句沒關係。


  可，不是所有的歉意都能被原諒，不是所有的歉意都配被原諒。


  莫然唇角勾了下，一抹笑意晃了人眼，“停，我不想聽對不起，你們也等不到我的‘沒關係’。”


  “可我們不知道，也是被別人所迷惑的呀？”


  “那是你的事，和莫然有什麽關係，憑什麽你們傷害她，想要把她趕出學校，她還要原諒你們，她不是聖母瑪利亞。”


  覃思思氣不過，反駁了一句，腮邊氣鼓鼓的，像一隻小河豚。


  “被迷惑？幫忙轉發那張帖子，可以一折得到一張Quinn演出的門票，我說的沒錯吧。”


  莫然拍拍手上的灰燼，抽出一張紙巾，細細地擦了手，然後雙手又抄回口袋裏去。


  這人眯著眼，半倚著門框，身後的木製門板有些硌，莫然“嘶”了一聲，挪了下。


  再往後靠時，背後卻一陣溫熱，觸碰到的似乎不再是冰冷的木頭，而是帶著體溫的……


  紀梵盯著自願給人家做人肉氣墊的自家祖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酒神’大人什麽時候會這樣遷就別人了，這還是那個冷血無情，杯酒斷命的topIW嗎？

  顧燕回的手隨著莫然向後的衝撞力，頂在了門板上，凝白的手背入目一縷猩紅壓痕，應該是痛的吧，可那人偏偏沒吭一聲。


  白夢晚囁嚅了一句，有些手足無措的，“什麽貼吧，你說的這些，抱歉聽不懂。”


  莫然側過臉看了顧燕回一眼，然後身體稍稍前傾了下，那隻手上所壓的重量減輕了許多。


  然後淡淡開口，“你聽不懂啊，那岑淇來解釋還是莫校花來給大家講一講事情的前因後果？”


  “說什麽，你別……別胡說八道了，我斷網一天了，什麽貼吧，我沒有去逛過。”岑淇眼神閃躲了一下，有些不言而喻的驚慌失措。


  莫然沒說話，目光轉向她的校花姐姐，莫柔低下頭，避免了與那人視線的交匯，像個受驚的小鵪鶉似的，小腦袋就差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